“你跟我說話?”張誠指着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跟我老婆道歉。”秦逸塵面無表情,繼續說道。
若是對方罵自己,他可以絲毫不在意。
因爲,他根本不需要去理會一個螻蟻的挑釁。
但對方辱罵沈依依,這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而沈依依就是他的逆鱗。
“讓我道歉?你特麼算甚麼東西?”張誠冷笑一聲,自顧自的拿起一個新酒杯,重新給自己倒滿。
“秦……嗯,逸塵,算了!”沈依依輕輕拉了拉秦逸塵的衣袖,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小聲勸道。
看了眼身旁的少女,秦逸塵心中的殺機逐漸散去,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神重新又變得平靜。
“你倒是說啊?你能把我怎麼樣?”
秦逸塵尊重沈依依的意見,硬生生的將心中的殺意壓了下去,誰曾想一旁的張誠滿臉譏諷地挑釁道。
轟——
張誠話音剛落,一股如同實質一般的冰冷殺意驟然從秦逸塵的身上爆發開來。
屋裏的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了一般。
沒有人看到,秦逸塵是甚麼時候動的手,又是怎麼動手的。
只聽見張誠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一張英俊的臉已然腫成了豬頭。
他就這樣如同爛泥般癱倒在地上,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黃坤好不容易驚醒過來,掏出手機慌忙叫救護車。
“你做的?”沈依依一臉驚訝的看着秦逸塵。
秦逸塵對着她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誰罵你我就打誰。”
沈依依心中一動。
有感動,有震驚,也有意外。
緊接着,便是滿心的擔憂。
隨着張誠被人手忙腳亂的抬走,黃坤也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談判失敗,還是以這樣的結果收場,黃石集團和沈氏集團的合作算是徹底的泡湯了。
但是,現在沈依依最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秦逸塵把張誠給打了,下手還那麼重。
雖然當時看到張誠變成豬頭的醜樣,的確很解氣,可是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又闖了大禍。
張家是東海市首屈一指的頂級家族,現在大少爺被打了,張家一定會瘋狂報復。
別說秦逸塵只是一個贅婿的身份,即便是沈家的嫡系,也必然要給個說法。
“你是因爲我出手的,我一定會盡力保護你的!”沈依依用力握了握拳頭,對秦逸塵認真的說道。
秦逸塵是因爲她纔出手打傷張誠的,生性善良的沈依依自然不會任由張家對付秦逸塵。
“放心,張家若是敢來,我索性就把張家給滅了,也好來個一了百了,少了不必要的麻煩。”秦逸塵對着她微微一笑,安慰道。
“你還真以爲你打架厲害就天下無敵啦!”沈依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她自然不信秦逸塵的話。
在她看來,秦逸塵只是身手厲害,比較能打而已。
像他這樣僅僅憑藉着個人的武力,肯定是沒辦法對抗那些真正的大家族。
僅僅是外患也就罷了。
三叔和三嬸可是一直虎視眈眈,巴不得揪着自己的錯處。
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來了,他們夫妻二人絕對不會放過。
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會藉着這件事情瘋狂打壓自己,直到將自己擠出沈氏集團纔會善罷甘休。
而且,張家家主只有張誠這麼一根獨苗,現在被秦逸塵給打成那樣,一定不會就此作罷。
沈依依只覺得力量彷彿被抽空一般,整個人都要癱倒在地上。
秦逸塵連忙摟着她的腰,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先回家再說吧!”沈依依被他這麼摟住,嗅着他身上陽剛的味道,精神不由得一陣恍惚,無奈的說道。
秦逸塵扶着沈依依離開了酒店,徑直上了車,直接打道回府。
……
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醫院。
張天盛看到牀上渾身纏滿了繃帶的張誠,臉色陰沉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
“張總,令公子身上並沒有甚麼內傷,就是這臉怕是沒辦法恢復了……”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站在張天盛面前,有些惶恐的說道。
“混賬!”張天盛狠狠拍了拍桌子,大怒道,“沈家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區區一個入贅的小子居然敢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我張天盛今天倒要看看,他沈家怎麼護着那小子!”
張天盛滿臉怒意,雖然得到警告,不能對沈家下手,但區區一個上門女婿,那就別怪他手下無情了。
就在張天盛暗自盤算究竟要如何炮製秦逸塵的時候,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瞬間,張天盛臉色驟然一變。
怎麼又打過來了?!
平時這位可沒這麼閒。
難道……
張天盛不敢怠慢,連忙接通了電話,恭敬的喊了一聲:“龍爺。”
一旁的醫生頓時愣在當場,震驚的無以復加。
自己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張天盛是誰?
他可是東海市頂級家族張家的掌舵人,跺一跺腳都要掀起一場大地震的人物。
電話那頭究竟是甚麼人,能夠讓他這般討好?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是,這次的確是……是犬子所爲。”張天盛面色微變,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
“是,我知道了。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好好處理!”
片刻之後,等對方掛斷電話之後,張天盛才極爲不甘心的掛掉了電話。
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是誰要護着沈家。
就連龍爺這尊向來不喜歡理這些俗務的大佛都三番兩次的打電話過來親自給他叮囑。
而且,聽他的口氣,這個叫做秦逸塵的年輕人,身份還很不簡單。
沉默了片刻,張天盛拿起手機再度撥打了一個電話。
“對沈氏集團的動作全部停止,不得有誤。”
吩咐了一聲,他有氣無力的坐在兒子牀頭,看着張誠的慘狀,充血的眼中兇光畢露。
他只有張誠這一個兒子,是他的心尖肉。
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
哪怕這小子胡鬧,幹過無數的荒唐事,他最多也只是喝斥,從來不捨得動手教訓。
如今,兒子被人打了,打的還這麼狠,自己卻沒辦法爲他出一口氣,這如何能讓他不感到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