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沈依依猶豫着便把秦逸塵打了張誠的事情告訴了沈震南和楊雪梅。
頓時,兩人面色大變!
楊雪梅當場對着秦逸塵破口大罵:“你這野小子,我就知道,你進我家就是個麻煩,天大的麻煩!”
“只是老孃萬萬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你個掃帚星,自己要找死不要拖累我們!”
沈震南也是眉頭緊皺,目光陰沉,帶着幾分焦慮。
這件事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了。
嚴重性已經足以牽扯到整個沈家。
“媽!逸塵當時也是爲了幫我,你不要再怪他了。”沈依依咬着嘴脣道。
她渾然沒有意識到,這一次稱呼秦逸塵的時候很自然,沒有半點遲疑。
沈震南沉默了許久,終於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去找老爺子商量商量吧,看能不能付出一些代價保下他。”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秦逸塵一眼,默默的推着輪椅回房去,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楊雪梅目送丈夫孤寂的背影離開,然後冷冷的瞪着秦逸塵,惡狠狠的說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拖累我們家,不要拖累依依。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說完,楊雪梅也站起身來回臥室去了。
大廳裏只剩下沈依依和秦逸塵兩人。
“放心,沒事的,我能處理。”秦逸塵輕聲安慰道。
沈依依無奈一笑,心情越發的沉重。
她並不覺得父親能有辦法。
因爲即便是沈家有這能力,也不可能爲一個上門女婿出頭。
當然,她更不會認爲秦逸塵自己能夠處理。
唉!
這件事情本來和他無關,都是因爲自己才把他牽連進來,我一定要想辦法保住他。
秦逸塵面色平靜的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出。
張家想必收到了他的警告,只希望他們能夠聰明一點,不要妄圖螳臂擋車。
轉眼間,張誠被打的事情在東海市上流圈子裏傳開了。
對此,許多人都保持觀戰的態度。
當初,張家和沈家可是差一點就成親家了。
誰能想到,這纔過去一天,轉瞬間就成了仇家。
還真是世事難料,精彩紛呈。
沈家別墅。
“爸,這個秦逸塵實在太過分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入贅我們沈家!”沈震西對沈老爺子抱怨道。
“爺爺,要我說我們就應該在張家出手前,把那小子趕出沈家,最好把沈依依也趕出去,徹底撇清關係!這樣張家就找不到對付我們的理由了!”
說話的是一名穿着黑色西裝,長得頗爲英俊的年輕男子。
他叫沈放,是沈震西的獨子,也是沈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
聽沈放這麼說,沈老爺子臉色一板,冷冷的喝斥:“你小子說的甚麼鬼話?依依怎麼說也是你姐姐,我沈家的女兒!你作爲她的弟弟不想辦法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把她趕出沈家?這是人說的話嗎?”
沈放的母親周玉紅連忙開口,同時暗自瞪了一眼沈放,然後陪着笑臉對沈老爺子說道:“爸,沈放這孩子年紀小不懂事,您不要怪罪。”
沈放作爲沈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從小就很受寵。
若無意外,將來沈家的家產都會由他繼承。
她可不想因爲這事破壞了兒子沈放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印象,以至於以後在繼承人的遴選之上出現意外。
“依依也是我們沈家人,這種事情,以後不許再提!否則別怪老頭子不客氣!”沈老爺子一臉嚴肅的說道。
吱嘎——
就在這時,大廳的門緩緩推開,沈震南一家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剛一進來,沈依依便看到沈震西一家正圍着老爺子說着甚麼,心中暗道不妙。
“你待會不要亂說話。”她對身邊的秦逸塵小聲的叮囑道,表情極爲嚴肅,甚至帶着一點警告的意味。
秦逸塵順從的點了點頭,就這麼跟在沈依依身後。
“父親,這次給您添麻煩了!”沈震南推着輪椅,一臉慚愧的說道。
“唉!”看着沈震南廢掉的雙腿,沈老爺子心中有些愧意,怒氣瞬間消了大半。
“依依!爲甚麼黃石集團忽然和我們解約了?”眼看老爺子似乎沒有怪罪的意思,沈震西見勢不妙,立即開口質問沈依依。
“我……”沈依依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沈震西嘴角頓時掀起一抹譏諷,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黃石集團解約,我們集團的損失會有多大?!”
沈依依委屈的咬了咬嘴脣,面對沈震西的質問,她臉頰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畢竟,她還只是一個雙十年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
眼前的局面,已經遠遠超出她所能掌控的範疇。
楊雪梅臉色微變,他們家在沈家的地位本就遠不如沈震西一家,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這沈家恐怕就沒有他們一家的容身之處了。
想到這裏,她不禁狠狠瞪了一眼秦逸塵。
都是這個野小子!
如果不是他,現在沈依依早就和張誠訂婚了,哪裏還會有這些事情?!
沈震西他們又怎麼敢這麼說話!
“還有他!”沈震西的手指向秦逸塵,惡狠狠地罵了起來,“簡直就是一個掃帚星!從你進我們沈家開始,就沒有一件好事。沒想到你居然連張誠都敢打!”
面對沈震西的指責,沈依依眼眶微紅,咬着下脣低着頭。
這話同樣沒法反駁。
“還真是一對災星夫妻,都不是省油的燈。”一邊的周玉紅冷笑一聲,也在一旁冷嘲熱諷地附和起來。
“說夠了嗎!”
秦逸塵輕喝一聲,向前幾步擋在沈依依面前,眼眸中寒芒凝聚。
客廳裏的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固起來,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顫,愕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