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葉天先是露出質疑的表情、 然後淺笑道:
“柳先生,你要是有甚麼高招,就儘管使出來,我一一接着。”
“我倒想看看,三日之後、你怎麼讓我橫屍街頭。”
衆人見狀,滿臉不敢置信。
“葉汗青義子這麼不怕死的?”
“這小子難道不知道柳家是甚麼樣的存在?居然敢接柳家的殺招?”
“他憑甚麼接柳家的招?”
“真是個蠢貨。”
他們自然是相信柳家主的話,不出三日、便能在街頭看到葉天屍首。
“很好,小子,你等着!”
柳千義死死盯着葉天,眼神極其兇狠、蘊含無盡殺怒。
葉天淡然一笑,不再理會他、轉頭望向秦凡。
“秦先生,無論我說的話你信不信,但事實就是——你兒子是柳家設局所殺,然後陷害於我。”
“你信,就好好和柳先生掰扯掰扯這事兒。”
“你若不信,還認爲是我殺了你兒子,那你也亮出殺招,我都接住。”
“就你?哈哈哈!”
秦凡聽聞此話、仰天大笑。
“小子,那今日我便不殺你。”
“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能耐扛得住我秦家的殺招。”
他自幼習武,一身實力能排天嶽前三。
他想殺葉天、再簡單不過。
不過從始至今,他就沒將葉天放在眼裏。
而且當初兒子慘死後,葉天就懸崖自盡。
所以他至今對兒子的死亡真相,完全是一概不知。
留着葉天,對找尋當年真相興許還有所幫助。
等兒子慘死一案真相大白,到時再殺葉天也不遲。
“那便試試。”
葉天雍容一笑。
然後眉宇間蘊上一抹寒意,認真說:
“我這次來,不僅是要爲我洗去冤屈,更是要告訴你們三大家族。”
“三年前,你們三大家主合夥陷害我義父,其罪當誅。”
“所以,兩個月後,我要爲義父遷墳重葬,到時我要殺你三大家族所有子弟,埋在我義父之墳下作爲根基。”
“還要割你三大家主的腦袋,撫慰我義父在天之靈。”
他沒有掩飾眼中殺意、因爲這是他的焚天之怒。
掀開秦宇慘案這事兒對他而言,完全不足以牽動他內心情緒。
可義父被三大家族逼死、此等殺父之仇,時時刻刻牽引着他的內心。
他認真說完要爲父報仇的大事後,又看着秦凡、微微揚嘴:
“大夥有甚麼還未完成的心願,就抓緊時間給辦了。特別是你,秦先生,我倒希望你不要到了下面,碰到你兒子,他還怪你沒能爲他報仇。”
現場賓客聽聞葉天的話,腦海裏已是嗡嗡作響。
無數疑問繚繞思緒。
這葉汗青義子這麼狂妄?
竟要與天嶽三大家族爲敵?
他憑甚麼?
他怎麼敢?
“小子,你殺我兒,還膽敢挑釁我們三大家族,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不用秦孟兩家出手,我就會讓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柳千義臉色陰沉,怒視葉天道。
“哈哈哈,小子,你很狂。”
秦凡則是狂笑出聲、顯然葉天這些話讓他覺得可笑至極。
他只知道,殺葉天這種黃毛小子、就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若不是留着葉天還有些用,他可能當場就捏死葉天了。
葉天不再回應。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
接下來就是一步一步去做。
他環視一圈,微微鞠躬。
“倒是打擾大家這美妙的宴會了。”
姿態極其優雅、頗具紳士風度。
然後緩步走下禮臺。
在經過柳秋雅時,他止住腳步、倒了兩杯紅酒。
他舉起一杯紅酒遞給柳秋雅、莞爾一笑:
“柳小姐,我說過要敬你一杯酒,那便敬你一杯。”
“這杯酒,恭賀你弟弟踏上黃泉路。”
柳秋雅一聽這話,整個人彷彿被石化、完全呆愣。
恭賀親弟弟踏上黃泉?
這踏馬說的是人話麼?
她愣了兩三秒,頓時暴跳如雷:
“你殺我弟弟,還想跟我敬酒來道賀我弟弟喪命,你做夢。”
葉天也就蹙眉。
人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便吐出兩個字:
“小許。”
許褚緊跟而來、將槍比在柳秋雅腦門上。
柳秋雅:“……”
弟弟的無頭屍還在哪兒躺着呢!
若真違背這個男子,怕自己也是要腦袋開花。
她只得戰戰兢兢接過酒杯。
葉天與她碰杯,雍容一笑:
“cheers!”
舉杯一飲而盡。
“柳小姐,能被先生敬酒,也算你的榮幸,還不快喝?”
許褚挑槍示意。
柳秋雅哪敢猶豫、連忙喝下杯中酒。
“好酒!”
葉天放下酒杯,然後轉身離去。
咚咚咚!
軍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每一下,都好似踩在衆人的心臟上。
賓客們看着葉天離去的背影、感覺有股蕭殺之氣緊緊跟隨。
“這人,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
有那麼一瞬間,秦凡閃過一絲念頭。
他總覺得葉天的身影,在某個地方見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