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踏步上前，溫和地笑着。
“姚叔，感覺有沒有舒服點？”
“雖然只是一根手指，但是，我好高興！”姚慶不禁紅了眼。
這五年過去，他不知道多少次擁有希望又多少墜入絕望。
現如今，終於讓他看到了黎明前真正的一點曙光！
金菊面色稍緩，但依舊嘴上不饒人：“哼，就是一根手指頭而已，這可不叫治好了！”
秦凡有些無奈，“請您放心，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只能一點點的治療，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治好。”
“哼，光說沒用，甚麼時候治好了再說。”
金菊冷哼一聲，心中卻驚訝於秦凡的手段。
若是自己丈夫真能治好，那段過去她自然會放下，仇恨日日夜夜地駐紮在心中，她也不好受。
姚芯則喜極而泣，不住地揉着眼角流下的淚。
“爸、媽，太好了太好了……”
接着她看向秦凡，感激不已：“我相信你一定能治好，你……你就在這裏住下吧。我家也沒甚麼能給你的，就做飯給你喫好不好？”
“哼！這不是往我家裏添張只會喫飯的嘴嗎？不行！”
金菊叉腰，臉色漲紅：“我家都窮的揭不開鍋了，養不起你！”
“媽，我去打工，我去賺錢，你就讓秦凡留下好不好？”姚芯不住地哀求。
姚慶也躺在牀上，艱難地道：“你就讓小凡留下吧，他家裏人都沒了，自己一個人怎麼過呀？”
秦凡只覺得心中壓抑着難受。
這個風雨飄搖的家，雖然艱難，卻充斥着家的酸甜苦辣感。
“沒事，這樣吧，給我一個房間住就好，喫的我會付伙食費。”
說着，秦凡拿出了兜裏一沓百元大鈔，約莫有兩千多，這是他師父走之前留給他的生活費。
扣掉車費、路上的伙食費，就剩下那麼多。
老頭子美名其曰，要秦凡以後自力更生。
“行！”
金菊毫不客氣，一把拿過。
“我先說好，你要是住個一年半載的這點錢還不夠！”
“放心吧，這只是一個月的，我還會給的。”
秦凡笑笑。
若是直接給錢，姚家人心裏肯定不舒服，用這種方法也好。
“媽，秦凡也不容易，一個月哪裏吃得了那麼多？”
姚芯想勸住母親，卻被金菊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我做主還是你做主？咱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金菊白了一眼，徑自扭頭下樓。
姚芯上前把姚慶重新扶下躺好，隨後和秦凡一起走出了房間。
邊下樓，姚芯神色愧疚。
“對不起，我媽她就是太生氣了，平常不是這樣的。”
秦凡心裏也不惱，只是笑笑。
“沒事，當牛做馬，我都認了。”
姚芯帶着秦凡來到一間偏房，幫着鋪完牀鋪便出去做飯了。
秦凡關上房門，盤膝坐在了硬邦邦的地鋪上。
方纔在樓上，他站着修煉了一會，但站着和以特定姿勢修煉的效果完全不同。
盤膝入定，秦凡心中再次默唸起了《濟世醫經》。
隨着真氣的湧入，秦凡痠疼的肌肉均如熱泉流過，體內的真氣也緩慢充滿着，就連臉上稍顯疲倦的神色也徹底消失了。
片刻後，他便睜開了眼，眼中帶着驚喜之色。
若是平常秦凡修煉，剛剛入門的他進展非常慢，修煉一整天能夠增長的真氣也不過一小絲。
但是今天修煉過後，他增加的真氣竟然比往日多了數倍。
“莫非耗盡真氣之後再修煉，便能有如此事半功倍的效果嗎？”
秦凡喃喃自語着，打算下次再嘗試一下。
邊繼續修煉，秦凡邊想到了如今姚家的情況。
家徒四壁、債臺高築這些事都是當務之急。
該如何才能儘快賺到錢呢？
秦凡也不修煉了，歪着頭思索起來。
若是在城市裏，有錢人多，他隨便練個丹藥就能忽悠到一大批人來買，瞬間賺個盆滿體鉢不是事兒，以前老頭子沒少讓他那麼幹。
當然，錢都被老頭子抽走了，美名其曰幫秦凡保管。
但是這是在鄉村，村裏的人消費力有限。
突然，秦凡想到了甚麼，猛地一拍手。
他倒是忘了，既然是鄉村裏，必然臨着山，山上必然有不少新鮮的藥材，愈偏僻的深山中越有可能會有珍惜藥材。
不用多，只用一株，秦凡就能賣到個好價錢。
他還能在村裏開個診所，想來憑藉着鍼灸之術和採摘的草藥，大部分病症都能醫治了。
想到便做，秦凡一骨碌地爬起身，打算去問問姚芯附近的地形。
秦凡走到了廚房，看到姚芯和金菊正在做飯。
飯菜很簡單，就只是大米飯配着個炒青菜加鹹菜而已。
看到秦凡來了，金菊不禁翻了個白眼。
“就這人來了，家裏做飯都得多做一份！”
姚芯苦澀地笑了笑：“媽，你就少說兩句吧，爸不是都好轉了嗎？你還收了人傢伙食費呢。”
“我還說不得了是不是？”
金菊氣的一拍鍋鏟。
“這家裏的米本來就不夠喫，怎麼經得住這麼大一張嘴？”
眼看火藥味越來越重，秦凡撓了撓頭，無奈地道：“姚芯，我來就是想問下你附近的地形，尤其是各種人跡罕至的山。”
“山？”
兩人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力。
“你去山裏幹嘛？”姚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我去找點草藥和山貨，雖然交了伙食費，但我也想幫你們開開小竈。”
秦凡笑了笑。
野菌、木耳、野豬或者野雞，這些山貨那可是絕頂美味，他之前跟着師父進山，就靠着這些無毒又美味的喫食過活。
姚芯歪着頭想了會，下意識地回答：“山的話，你也知道的嘛。緊挨着村裏的那條山脈叫雲霧山，是從老祖宗時候後就傳下來的名字，再遠一點的山我就不知道了，都沒人進去過了。”
“沒事，我就喜歡沒人的地方。”
秦凡雙眸發亮。
沒人的地方就意味着草藥一定尤其多，甚至是上了年份的草藥。
聽到秦凡這話，姚芯明顯被嚇了一跳：“你可別嚇我，那山裏可去不得！雲霧山脈還可以去去，再往裏的山我聽爸說過，裏面有熊瞎子、有老虎、豺狼，不能去！”
姚慶早些年經常進山，他說這話自不是無的放矢。
但秦凡可不在乎。
遇到了好啊，這些野獸的不少地方也都能入藥，在秦凡眼裏就跟行走的肥羊似的，巴不得能遇到呢。
“哼，只管讓他去！死了最好，不知死活的東西。”
金菊冷哼一聲，端着菜往客廳走去，丟下一句：“要去就趕緊滾，不是說自己能搞山貨嗎？那就別浪費我家的糧食！”
“媽！”
姚芯急了，覺得金菊頗不講理。
“這不喫飯哪兒來的力氣？而且那山真不能進。”
說着，她看向秦凡：“你別管我媽說的，那山，你最多也只能進進雲霧山脈，再遠裏千萬不要去！”
秦凡思索了會，假意答應：“行，我知道了，我不去。”
不去是不可能的，現在不去以後也要去。
他還指望着能夠搞到和治療姚慶有關的藥材呢，以姚慶的傷勢，只有百年以上的珍藥或者獸骨纔有治療的作用。
看到秦凡答應，姚芯鬆了口氣。
“走吧，去喫飯。”
“飯我就不吃了，我進山了。”
秦凡擺擺手，不顧姚芯的挽留，大步出了門。
“這人，怎麼那麼倔啊！”
姚芯嘟起嘴，還以爲秦凡是在和金菊置氣。
“別管他，這小子除了惹麻煩還會幹嘛？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本事弄點山貨回來，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金菊滿臉不屑。
姚芯只得坐到桌邊喫飯，心裏依舊放心不下，卻無可奈何，只得祈禱秦凡平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