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冤家路窄
清雅居，此時正好是下班時間，顧客很多。
張揚和程冬雪，踩着高峰的步子闖進了清雅居，連服務員都另眼相看張揚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
不過，張揚不在乎這些虛的，務實一些比甚麼都好。
開門做生意，當然需要熱情的服務，見張揚其貌不揚，最主要是穿着隨意，甚至廉價，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不是個有身份地位，和財富的人。
倒是張揚身邊帶着的程冬雪美豔動人，仿若仙子，羨煞旁人。
服務員帶着張楊和程冬雪，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偏僻孤冷的角落。
“不，我不喜歡這裏。”
程冬雪皺眉，張揚即刻否定。
“我需要那個位置。”張揚指着靠窗的位置，光線好，而且可以看到外面樓下的行人車輛，以及遠一些的風景。
“可是……”
“可是，我沒有錢，哼，開玩笑，買你命的錢都有。”
服務員本想說那張餐桌已經被人預訂，但話頭被張揚搶了去，揶揄道。
服務員面色難堪，自已的小心思被看破了，可無論如何，張揚今天是客人，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任何一個來這裏消費的顧客她都得罪不起。
張揚打量着服務包裹的身體，倒是成熟得恰到好處，只是兼容濃豔了一些，不是他所喜歡的菜。
“兩位，這邊請。”
服務員紅着臉頰，引兩人入座。
這是甚麼世道，連一個普通的服務員都學會了狗眼看人，張揚搖頭嘆息。
“張揚，你何必爲難一個服務員，她也是打工的，掙口飯喫而已。”
程冬雪見服務員尷尬，且忐忑不安，害怕張揚會投訴，她因此而丟掉飯碗，升斗小民，活着不容易，有份工作也不容易。
“誰叫他門縫裏看人。”
張揚從前受盡了冷嘲熱諷，受盡了欺凌，從此以後，從前不復，必需挻胸抬頭做人，把從前失去的尊嚴，自已爭回來。
“以後，你可別再這樣穿衣服了，你看看，清雅居可不是街邊小飯館。”
程冬雪指着清雅居里喫飯的客人，一個個西服革領，穿着時尚，充斥着的都是品牌時裝。
“這樣不好嗎？我覺得挻舒服，你看看……”
張揚穿着休閒，白色T恤，洗得泛白的牛仔褲，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與有錢人聯繫在一起，何況清雅居的消費一向不低，絕非升斗小民消費得起的餐館。
張揚，口袋裏有錢，銀行卡里也有錢，但並不擅長穿着打扮，一切隨緣，舒服即可。
程冬雪對坐，打量着張揚，伸手來整理張揚的衣領。
“我看看，這圓領都洗成了荷葉裙邊了。”
程冬雪忍不住笑說。
“不過，這衣服穿着真的舒服，輕鬆，你看看那個穿着西服，打着領結的人，他們多累啊。”
張揚說着，臨座的一個西服男整了整自已的西服，又鬆了鬆領結，肯定難受，外面近三十度的氣溫，穿成這樣，不中暑就不錯了。
“先生，女士，點餐。”
服務員此時拿着餐單過來，但已然換了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禮貌客氣了許多。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張揚點了一大堆好些個菜，程冬雪驚愕張嘴。
“我們兩個人，根本吃不了那麼多。”
“儘量喫，喫不完打包。”
張揚從前有節儉的良好習慣，可當發覺困在同一天一千年這個祕密的時候，張揚開始變得奢侈，肆無忌憚的消費。
反正，明晨八點，時間會重置。
但那是從前，現在突然不再重置，這個習慣經過千年，也就難以糾正了。
不過，張揚在妻子程冬雪面前，依然保持着節儉，喫不完選擇打包。
“就這些，快些，謝謝。”
張揚遞迴菜單，沖服務員微笑道。
服務員拿着菜單去下單，路遇方纔的那個服務員，被拉到一旁開始嘀咕，想必是在告訴後面的服務員，張揚是個窮鬼。
清雅居到底是大店，效率一向槓槓的，很快，張揚所點的菜都整齊上了。
張揚撮手與程冬雪說：“老婆，開喫吧！”
兩人開始在服務員的伺候下用餐，先是開胃酒。
飯喫到一半，突然楊欽天帶着嬌豔的女祕書出現在清雅居喫飯。
進餐廳，抬眼看到張揚和程冬雪在用餐，不由得眉頭一皺，心道：“冤家路窄。”
方纔，張揚給了楊欽天難堪，想及此事，楊欽天又感覺膝蓋疼，連走路都不順暢，變成了瘸子。
“小靜，我們這邊坐。”
楊欽天帶着女祕書張靜向張揚的餐桌而來，而後緩緩坐下，凝視着張揚。
張揚搖頭：“喫飯都能吃出個蒼蠅來，真是不順時，喝涼水都塞牙縫。”
“嗯……”程冬雪喫着仰頭。
“沒有，有蒼蠅。”張揚目光提示，程冬雪望去，見到了楊欽天和張靜。
“我們喫飯，別管人家。”程冬雪到底是楊欽天屬下，低頭不見抬頭見，別把事情搞僵了。
“喲，你個大窮逼也能在這裏消費，還帶老婆出來喫飯，恐怕等會得讓你老婆抵賬吧！”
楊欽天見張揚和程冬雪低頭喫飯，不搭理他，故意挑釁。
“欽天，別搞事。”嬌豔女祕書倒是顧及臉面，畢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爭吵，有失體統。
“別怕，我是清雅居的鉑金會員，有甚麼事情清雅居不可能千年我這樣的鉑金會員，而維護一個窮逼，到時被趕出這裏的一定是他。”
“嗬……讓老婆抵賬的是你吧！”張揚輕蔑笑應。
這事不是祕密，方纔張揚已經說過，楊欽天把老婆程麗讓給老闆睡的事情，而這會，他居然主動挑起這事，再能忍，張揚也需回應了。
“你……你說甚麼？”
“欽天……”
楊欽天倏地站起，欲撲向張揚，然而張靜馬上起身，拉住楊欽天，張靜的臉色瞬間變幻，青紅相替，這個祕密，她才知道。
“我在這裏是鉑金會員，我經常在這裏消費，喫飯，你敢得罪我，就等於得罪清雅居，會被趕出去的。”
楊欽天瞬間變臉，由怒變喜，彷彿已經看到了張揚被驅趕出清雅居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