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婷與沈峯頓時面色凝重。
“都是你乾的好事,小混蛋,有你在我們家就不得好,你滾,你滾!”
沈峯怒拍桌子喝道,沒有陸戰,最多一家三口湊錢住旅店,再想辦法租房子,可現在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跟我媽趕緊從後門離開,這裏我來應付。”
沈雨婷秀眉堅定,她絕不讓爸媽受到一絲危險。
“不行,他們人多勢衆,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應付得來?你帶你爸走,我來堵着門,我一把老骨頭,就算死也無所謂,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着呢!”
代靜在丈夫與女兒面前,一掃之前的驚慌,堅強站起,死死頂住大門。
“媽,劉志成喜歡我,劉家不會把我怎樣,你跟我爸在這反而會讓他用你們威脅我,聽我的,快走。”
“陸戰,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替我照顧好爸媽!”
沈雨婷見陸戰此時還不緊不慢喫着菜,俏臉閃過一抹失望。
本以爲陸戰會義無反顧起身,替她扛下這一切,至少也虛情假意說幾句豪言壯語,可陸戰卻不緊不慢淡然道。
“好的,等我喫飽再說。”
陸戰並不是想裝逼,只是那張支票劉家惹不起!
“你……”沈雨婷竟無言以對,她等了三年的男人怎會變得如此窩囊?三年的苦苦等待僅一句話便傷透了沈雨婷的心。
“哼!我們不用這窩囊廢保護,讓他喫,撐死他!”
代靜怒罵着將沈峯推向後門。
“叔叔阿姨,不用走,他們是來賠禮道歉的!”
“你閉嘴!”
代靜忍無可忍,陸戰無奈搖搖頭,他說的是實話。
確定爸媽離開,沈雨婷輕咬紅脣,開門。
“劉志成,有氣衝我來,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跟其他人無關!”
儘管對陸戰失望至極,但這一刻沈雨婷還是選擇了保護她曾經的男人。
說完,她緊閉鳳眼,做好死的準備。
然而下一刻,黑壓壓的幾十人突然齊齊俯首叩拜,整齊的膝蓋觸碰地面聲音,令沈雨婷像傻子一樣目瞪口呆。
“對不起,沈小姐,我們錯了,我兒子不懂事,我帶劉家全族向你道歉,請你務必收回支票。”
“如果你不解氣,劉家全族任你打罵,我劉某甘願奉上劉家一半家財,只求沈小姐給劉家留條活路!”
恆升房產老總劉恆升高舉着一張支票,跪求沈雨婷。
平時囂張跋扈的地產老總,此時乖得跟小綿羊一般,沈雨婷呼吸節奏變化都會嚇得他全身戰慄顫抖。
“劉……劉總,你們這是……”沈雨婷一臉懵,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錯了,真的錯了,求沈小姐務必收回支票,這支票我們承受不起!”
劉恆升卑微,誠懇,雙手顫抖,薄薄的支票此時如千斤重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沈雨婷接過支票,眉頭深皺,而劉家全族在這一刻如釋重負。
“沈小姐,我劉家一半家財明日奉上,感謝不殺之恩!”
短短數分鐘,劉恆升汗流浹背,不敢有絲毫停留,帶着全族幾十號人匆匆離去。
回到車裏,劉恆升長出口氣,劉志成跟在父親身旁,忐忑道。
“爸,那張支票真的是大人物專屬支票嗎?我看那印章很普通,是不是李行長看錯了?”
“那陸戰蹲了三年大獄,一無所有的小混蛋,他怎會有大人物的支票?”
“李行長說了,不僅那印章是封疆戰神專屬,就連支票用紙都是獨一無二,別看其薄薄一層,卻可以抵擋炮彈,用材極其珍貴,絕不會有錯。”
“你的愚蠢令劉家命懸一線,幸好沈小姐收回了支票,不然劉家此時已經被滅族了。”
劉恆升盡顯無奈,只怪教子無方。
“可一半家財都給了沈雨婷那娘們,太多了吧!”劉志成心有不甘。
“你懂個屁,在大人物眼中,那點錢九牛一毛,這次是我劉家幸運,從今往後你給老子乖乖待在公司,否則腿打斷!”
一半家財令劉恆升肉疼,但跟命相比,不值一提。
沈雨婷拿着支票回到屋內,腦子一片空白,陸戰彷彿披了一層神祕面紗,讓她看不透。
代靜與沈峯放心不下女兒,並未走遠,將一切看在眼裏,同樣一臉懵逼。
然而當看清支票上的數字,三人頓時恍然,哭笑不得。
一百億的支票,別說劉恆升看了顫抖,就連見過大世面的沈峯代靜也不寒而慄,只是這支票上除了一連串的數字和一個奇怪印章,甚麼都沒有,連最起碼的簽字日期都沒寫。
也就能忽悠劉恆升那種靠包工頭髮家的土老帽,但凡對支票有了解的都會看出這只是一張廢紙罷了!
陸戰將最後一口飯菜塞進嘴裏,滿足的拍着肚子。
“飽了,阿姨的手藝真好,比那些世界名廚強多了!我養的那幾十個廚子跟您比簡直垃圾!”
“哼,想溜鬚拍馬也說點靠譜的,世界名廚會給你做飯?你連自己都養不活,還養幾十個廚子?”
代靜不屑嘀咕着,並不領情。
沈雨婷則將支票拍在桌上。
“你身上這種糊弄人的東西還有多少?全都拿出來!”
今天是僥倖,如果陸戰再靠這個出去炫耀,早晚喫大虧。
陸戰伸手入懷,拿出一疊同樣的支票,每張金額都一樣,放在一起至少有近百張,同時還有一張銀行卡。
“身上只帶了這些,這卡里有點錢,阿姨您收着,就當我的伙食費了,不夠就拿支票抵吧!”
說完陸戰伸個懶腰,回屋睡覺去了。
沈雨婷趕緊把支票收好,準備抽空燒了,以除後患,銀行卡交給代靜,蹲了三年大獄,估計卡里也沒甚麼錢,代靜隨手丟進房間抽屜。
忙完後,沈雨婷回屋化妝,準備去工作。
代靜洗碗,沈峯看報,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這麼晚了誰會來?”
“不會是劉家人知道被戲弄來報復吧?”
代靜與沈峯此時如驚弓之鳥一般。
“誰……誰呀?”
“三嬸,我,季冬!”一聽沈季冬的聲音,二人鬆口氣。
代靜開門沒好氣的說道。
“你來幹甚麼?我們家不歡迎你!”
“我是給三叔送手術費的!”
“手術費?你會這麼好心?”代靜眉頭微皺警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