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涵月柳眉緊鎖,表情怪異。
“媽,甚麼意思啊?我壓根就不認識韋振祖,能和他有甚麼關係?”
她與韋振祖,八竿子打不着。
人家可是林城首富!
“還想瞞着?怎麼,覺得很丟臉,難以切齒?”
“你之前不是挺在乎名聲的嗎?爲甚麼要做小三啊?”
“你這樣做,讓我們全家都抬不起頭,你知道嗎?”
蘇涵月滿臉錯愕,“甚麼小三?你別亂說行嗎?我都說了,我和韋振祖沒有任何關係。”
秦若霞冷哼一聲,連連搖頭,“束總親口說的,難道他會騙我們?”
“如果沒有韋振祖在背後支招,束總會來求咱們?”
“你真當我們是傻子?陳天策能有這能耐?”
秦若霞毫不留情的說着。
蘇世榮沉着臉來到蘇涵月面前,“我們不想聽你解釋,儘快和韋振祖斷了聯繫。”
“這種違背道德的事,堅決不能做。”
“還有,與陳天策離婚,有前科的犯人,配不上你。”
說完,蘇世榮拉着秦若霞離開。
望着父母的背影,蘇涵月心裏很不是滋味。
爲甚麼父母就不信自己?
爲甚麼他們就不願給陳天策一個機會?
此時的陳天策,在黑雨的帶領下,來到林城近郊一個早已廢棄,長滿雜草的工廠。
工廠地下室,陰暗潮溼,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黴臭味。
鐺鐺鐺……
鐵鏈與地面撞擊的聲音,在地下室顯得格外刺耳。
陳天策與黑雨尋聲而去。
在過道盡頭,看到一個房間裏,放着加固鐵籠。
鐵籠中,有一個蓬頭垢面,手腳戴着鐐銬的女人。
女人正趴在地上,用手抓着飯碗中已經發黴的狗糧,大口大口喫着。
陳天策見此畫面,胸口彷彿被萬斤巨石壓住,喘不過氣。
雖分開多年,但他可以肯定,鐵籠中的女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母親許麗君。
萬萬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般情景。
在他記憶中,母親溫柔優雅,端莊賢惠,有燕京第一美女之稱。
陳天策緩緩向前,走進這充滿惡臭的房間。
他看到,鐵籠外,滿地都是狗糧包裝袋。
這些東西,對陳天策而言,觸目驚心。
他已能想象,這幾年,母親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怒火,在心中升騰。
S氣,如驚濤駭浪。
他走到鐵籠前,母親身上,長短不一,深淺不同的傷口,歷歷在目。
哐當!
就在陳天策愣神時,許麗君手中的飯碗落地。
她慌張的退到角落,與陳天策保持距離,蜷縮身子,目光警惕的盯着陳天策,“滾,別過來!”
許麗君的喊聲,歇斯底里,卻又絕望無助。
每一個字,如針般刺中陳天策心窩。
“媽,別害怕,是我,我是你兒子天策啊,我來接你回家!”
陳天策強壓怒火,儘可能說的輕鬆。
聽到這話,許麗君直直盯着陳天策。
看了幾秒後,她情緒激動的搖頭,“滾!你這騙子!我兒子還是個小孩!”
小孩!
陳天策鼻子一酸,母親的記憶,還停留在多年以前。
他還想着,見到母親後,一定要送上大大的擁抱。
可現實,母親根本就認不出自己。
“媽,我就是曾經那個小孩。”
“滾!別打我兒子的主意,你們沒一個好東西,我警告你們,要是敢動我兒子,我讓你們不得好死!”
許麗君衝上前,用力捶打鐵籠,表情猙獰的怒視陳天策。
她雖忘記兒子的相貌,但她作爲母親,保護孩子的天性,卻沒忘記。
十幾秒後,她突然昏迷,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媽!”
陳天策一腳踹開鐵籠,衝到母親身前,將她擁入懷中,替她檢查身體。
“天策王,您母親這是因爲情緒激動,暫時昏迷,並無大礙。”
黑雨小聲開口。
“通知天策軍醫療專家組,火速趕往林城。”
“是!”
陳天策抱着母親,輕聲說道:“媽,我們回家!”
他往外走時,側目望向黑雨,“誰幹的?”
“迴天策王,囚禁您母親的人,叫白開明。”
白開明?
這名字,他並沒聽過。
“他與陳家無冤無仇,爲何這樣?”
“白開明在多年前看上您母親,想將她佔爲己有,但無論白開明用甚麼辦法,都被您母親拒絕。”
“失去耐心的白開明,便把您母親抓住,一直折磨至今……而且當年你父親那場車禍,或許也跟他脫不了干係!”
聽到黑雨的彙報,陳天策目露寒光。
“我要他,生不如死。”
黑雨微低着頭,小聲開口,“天策王,我之前向韋振祖打聽過白開明,韋振祖說這人在省城黑白通喫,很難對付……”
“這事,我親自來!”
陳天策說完,抱着母親上車。
黑雨瞭解天策王,越平靜,越恐怖。
韋振祖哪怕有通天本事,這次也難免一死。
陳天策剛把母親安頓在凱賓斯基酒店總統套房,便接到蘇涵月電話。
“天策,你事情忙完了嗎?”
“忙完了,有甚麼事嗎?”
“我剛接到奶奶電話,說是有事要商量,讓我們一家都回去。”
“奶奶特意讓你也一起去,你有時間嗎?”
蘇涵月的聲音有些忐忑。
“當然有,我馬上過去。”
陳天策直接答應。
“天策,我感覺這次,奶奶他們,沒安好心,自從我們被趕出來後,從沒讓我們回去過。”
“待會兒如果真有甚麼矛盾,你忍忍,別和他們計較,好嗎?”
“好,我聽你的。”
陳天策掛掉電話,讓黑雨照顧許麗君,而他則前往蘇家大院。
此時在蘇家四合院,穿着旗袍,化着精緻妝容的老太太,坐在太師椅上,滿臉堆笑,不敢有任何怠慢的望着面前束光明。
“不知束總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她臉上雖掛着笑容,但心裏卻很忐忑。
蘇家每一個人都很清楚束光明和蘇涵月的關係。
束光明此次到訪,該不會是蘇涵月讓他來對付蘇家吧?
束光明翹着二郎腿,抿了一口茶後,直言不諱的詢問:“蘇涵月家的磚廠,是你們蘇家送給他們的吧?”
“沒錯,兩年前給的。”老太太如實回答。
“我希望你們能收回磚廠,徹底斷了蘇涵月一家經濟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