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完視頻之後,便把手機傳給了阿虎他們,大家一個接一個的看完,皆是一陣沉默。
阿虎湊過來:“左飛,也沒甚麼事了,咱們先回去吧,派幾個兄弟在這守着就行。”
“你們先回去吧。”我面無表情:“我要在這守着,看看趙松那小子到底是死是活。”
我把菸頭丟在地上,狠狠用腳碾滅,像是將趙松踩到了底,這個行爲、這個言語,都代表了我對趙松極大的不尊重,代表了我從現在起,從即刻起,將不再認趙松爲老大。現場依舊一陣沉默,沉默代表認同,代表大家和我都是一樣的想法。
我不說走,也沒人敢走,我在無形之中已經成爲新的老大。放在平時,我必定會因此而欣喜若狂,可是現在,我卻沒有太大的感覺。趙松已經身敗名裂,我幻想這一刻已經很久,卻從未想過會是通過這種極其激烈的方式,會是通過韓羽良親手造成的血案而鑄就。
“你們回去吧。”我說:“我在這守着。”
依舊沒人敢動。
我也不再說話,一根菸接着一根菸的抽,不過一會兒,腳下便聚集了一堆的菸頭,我那包煙很快抽菸,又有人遞過來一包新的煙。不知過了多久,馬路上的車也少了、人也少了,我們的人卻依舊還在,只有增多,未有減少,浩浩蕩蕩地佔據半條馬路。
阿虎接了個電話,悄悄衝我說道:“左飛,謝南一會兒要來。”
我“嗯”了一聲。
“聽說趙松被捅,謝南非常震怒,要過來看看兇手是誰。”
我又“嗯”了一聲。
“韓羽良被抓了,謝南很可能會把氣撒到你頭上。左飛,要不你先躲躲……”
“沒事。
”我說。
阿虎不再言語,周圍再次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之中。
又不知過了多久,馬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十多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來頭顯然很大,我們的人紛紛爲他們讓開道路,阿虎朝那邊看了看,低下頭湊近我說:“謝南來了。”
謝南,本地藝術生的老大,向來不將我們這些外地人當作人看。據說誰想在本地藝術生裏稱王,必須要經過這個傢伙的同意。“南哥。”“南哥來了。”阿虎他們紛紛叫道,我卻依舊沒有動彈,坐在石凳上連頭都沒有抬起,還在默默地抽着煙。
謝南誰都沒有搭理,徑直走到我的跟前:“趙松呢,死了沒有?!”
我沒理他,旁邊的阿虎說:“還不知道,在手術室裏搶救,有幾個兄弟在那邊守着。我們人多,所以守在外面。”
“捅趙松的,叫韓甚麼良的,到哪去了,是誰的兄弟?!”謝南的嗓門高了起來。
阿虎接着說:“叫韓羽良,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是左飛的兄弟。”
“誰他媽叫個左飛?!”
我還是沒吭聲,依舊低頭抽着煙,謝南卻已經通過衆人的目光鎖定了我。
“你他媽就叫左飛?!”謝南一腳踹了過來,“你他媽怎麼教的小弟,連老大的老大也敢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