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姓雨名燕,在柳城的富豪圈裏是除了名的交際花,也曾和趙飛揚有過一段露水情緣。
所以趙飛揚知道這雨燕不是在貶低李東陽,只是反其道而行之,想引起李東陽的注意手段罷了。
“雨燕,你不用費這些心機,我不妨告訴你,李先生是我的貴人,明白麼?”
他可不想李東陽看上這個關係混亂的女人,更不希望雨燕壞了他和李東陽親近的時機。
“呦,趙哥這話說的,我只不過是想打個招呼而已。”雨燕嫵媚的瞪了趙飛揚一眼,旋即扭動腰身,直接就坐在了他的身邊,然後挽起他的胳膊,顯得極爲親暱。
趙飛揚眉頭微皺,不過很快笑着搖了搖頭,衝李東陽告罪道:“李先生,還請見諒。”
李東陽哪會管這種閒事?
他無所謂的擺擺手,眼睛已經飄向剛捧上臺的一尊明成化的青花瓷器。
看了幾眼,李東陽便心頭有些震動,他沒想到這尊明成化的青花瓷瓶竟然是真的,而且還是個精品!
“在下不才,就先爲各位喊個起價吧,我出一百萬!”不等主持人介紹,右邊沙發上的一個胖子便笑着開口。
“一百五十萬!”胖子話聲一落,他旁邊的供電局大公子立刻加價五十萬
,引來一片低呼。
“三百萬!還請大家手下留情,讓我收了這寶貝吧!”又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笑着拱手,成倍的加價似乎就像玩一樣輕鬆。
李東陽沒想到這賭會一開始便如此熱鬧,心說這些人難道都是古董高手,連仔細分辨都不需要就砸錢麼?
就在這時,他旁邊的趙飛揚轉過頭來做請教狀:“李先生,您覺得這隻竹溪六逸怎麼樣,值多少錢?”
“不好說。”李東陽雖然知道大概的價格範圍,但頭一次來這種場合,不想顯得太突出。
趙飛揚心中微微泛起一絲失望,之前他聽說李東陽要買件極品古玩,還以爲這牛人對古董也有造詣呢。誰想現在卻扔出一句含含糊糊的回答,聽起來更像是掩飾和藏拙。
不過趙飛揚也知道人無完人,李東陽在某些方面已經逆天,要是樣樣精通那還是人嗎?
想到這,趙飛揚抬了抬手:“四百萬!”
“趙老大,你也來跟我們搶,你這一出手,還讓不讓我們活了?”西裝革履的男子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雖然嘴上有些埋怨,可卻沒有再次和趙飛揚爭。
李東陽暗忖這青花瓶的價格也就三百萬左右,趙飛揚加價,無非是搶個頭彩,臉上有光,所以沒吭
聲。
緊接着,一件又一件的古玩被擺上臺案,氣氛變得更加熱烈,甚至衆人也都“賭”出來點火藥味。
但賭會可以爭吵,可以瞪眼,甚至可以無限砸錢,唯一不能的,便是古玩有了歸屬後,沒得手的向得手者報復或者威脅。
所以這賭會爭的激烈,卻不至於搞出甚麼幺蛾子。
短短一個小時,十六件古玩被衆人瓜分,其中最昂貴的一件是明朝董其昌的真品,被趙飛揚以一千萬的價格拿了下來。
這時,主持人將最後一件古玩放在桌上,衆人一看就懵了,心說這是個甚麼玩意?
此時擺在展臺上的,竟然是一根玉蠟,長近手掌,粗如拇指,蠟芯乃銅製,通體乳白色。
“我說老張,你是不是拿錯東西了,把你和你媳婦夜裏的專用蠟燭給拿上來了?我們可不需要!”供電局的大公子走上前看了幾眼,撇撇嘴笑了。
周圍的富豪也跟着笑起,沒人能看得起這根玉蠟。
“嗨,這東西,我真不想擺出來。不過今晚這批貨,是咱們**一個剛剛過世的大收藏家的東西,要不是他家公子硬要求着一齊賣掉換錢,我是肯定不會擺出來的。”姓張的主持人苦笑一聲,直接給了這根玉蠟一個低價:十萬!
相比於其他十幾件古董,這僅僅十萬的價格簡直低的要命。
“這玉看上去雖老,可種水算不上極品。既不如緬甸那頭的老坑貨通透,也不如和田玉細潤,我看啊,估計沒人要!”
趙飛揚志得意滿的說着,轉眼看向已經裝入盒子的自己那些古董,頓時隱隱興奮。
“這東西,我也不要,拿回去逗小孩都嫌沉,還不如給我家孫子做個金蠟燭呢!”
“呵呵,大家就不必討論了,這件貨就讓買家收回罷了。”主持人顯然也沒把這件貨放在眼裏,隨手準備撤下。
不過就在他剛剛碰到玉蠟燭時,一隻大手直接就將蠟燭抄走了!
十六件古玩,件件是真品,這已經讓李東陽頗爲喫驚。而主持人隨後又說出這些東西來自一位**的大收藏家,乃是遺物拍賣,這更讓李東陽有些不解:件件都是幾百萬的東西,爲甚麼偏偏出了個十萬的玉蠟燭?
這難道不奇怪麼?
不相悖麼?
李東陽將玉蠟燭握在手裏掂了掂,只覺得中間一段似乎格外沉。
藉着專用的燈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