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籃球了,身體不一直挺好麼?”李東陽大感訝異。
“之前還甚麼病都沒,但突然間就得了癌症,因爲是癌症初期,醫生說有的救,所以我把房子和公司都賣了爲他治療,而他的病情也在慢慢好轉。但治病是挖家底的事情,花錢如流水,我實在沒錢了回家裏借,結果你爺爺那一陣陷入昏迷做不了主,而你後媽和你小叔他們......”
“他們不借!?”李東陽兩眼一瞪,怒火直冒!
李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世人都說救急不救窮,可他們不知這都是有錢人自保才說的話,無非爲了捂住財產。你後媽也就罷了,我知道她是甚麼人,只是你二叔
都沒借我,導致你姑父病情惡化,我氣得不行,這才遠離京城,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那時我還想着來江州看看你順便試試運氣,誰知江州有家裏的天南集團,我不想再和李家有任何瓜葛,於是又來到不遠處的紅城,這才落腳定居!”
李瑩像是憋的久了,把這番話說出來時,兩行淚已潸然落下。
而一邊聽着的李東陽,則倍感唏噓!
眼看着李瑩越哭越收不住,李東陽急忙勸慰,等對方情緒稍稍平復,他這才問道:“小姑,我看着塔村空蕩蕩的,人都去哪了,難道是拆遷?”
“對,就是拆遷,絕大部分人都走了,就剩兩戶。”
“一家是我這孤兒寡母的,還有一家是絕戶老婆子,那開發商看我們好欺負,便勾結了村裏頭腦故意壓價,我氣不過,便一直沒搬走。”
說到一半,李瑩抬手擦了擦淚水,這才繼續:“現在過得窘迫,兩個孩子也不爭氣,原先小賣鋪還能掙點錢,可現在卻根本沒人光顧,只能喫老底。真是愁人......嗨,你看我跟你說這個幹甚麼?我這嘴真是!”
李東陽聽得心裏堵,忍不住問:“表弟應該大學畢業了吧,他幫不上忙麼?”
“快別提了,差點都沒畢了業,只拿到畢業證還沒有學位證!結果出來後找工作,人家就給他仨瓜倆棗的,他還覺得給的低,整天除了玩遊戲就是胡混!”
李瑩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說話間滿是失落:“就是你表妹安笛,這不明年就要高考了?可心根本就不在學習上,整天玩甚麼直播,說的那些話都不堪入耳,也沒掙到甚麼錢!”
“原來是這樣,不過要是表弟去大城市闖一闖,說不定能遇到機會變個樣。”李東陽越聽越心涼,直替小姑惋惜。
這小姑曾經是那麼好、那麼要強又雍容的一個人,怎麼就會遇到這些?
誰想這時安航出來拿飲料,只是隨意的看了李東陽兩眼便不屑道:“去甚麼大城市,那地方房價多貴,能讓人活麼?要不就是進廠子,一個月累死累活才幾千塊,交交房租喫點飯就沒了,根本划不來!”
“就算咱們紅城,房價都七八千一平了,可平均工資才三千多,我纔不給銀行打工呢。”
“我說表哥,你怕是剛從部隊回來不久吧,我告訴你,這社會喫人呢,比書裏以前的舊社會都喫人!你不懂就別亂給我媽建議,省的她叨叨!”
“小航!還有沒禮貌了!”李瑩一聽就火了,急忙站起抬手作打,可安航根本就不喫這一套,撇撇嘴轉身又回了裏屋。
李瑩快要尷尬道極點了,她搓着手轉回頭,一個勁兒的給李東陽解釋。
李東陽擺擺手示意沒事,嘆了口氣就開始幫忙摘菜。
李瑩看看時間,讓李東陽留下喫飯,李東陽也不好拒絕,便索性答應下來,想進一步瞭解這個家的三人。
可等兩菜一湯端上了飯桌,安航根本就顧不上出來喫飯,安迪隨意的跟李東陽打個招呼就坐下來。
她一看桌上又是簡單的青菜白菜還有雞蛋,立刻嫌棄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只不過她正要起身離開,卻一眼看到了李東陽送給李瑩裝愛馬仕皮包的紙袋。
“這是甚麼,該不會是名包吧?”
說着,安笛直接就走了過去,三兩下拆開包裝,將皮包從裏面取出!
可就在她看了兩眼包包,又看了看李東陽後,撇撇嘴直接將包扔到一旁的破櫃檯上,臉上滿是不屑!
在她看來,穿成這樣的李東陽哪裏能是有錢人?所以送的這包絕對不是假貨,最多就是個高仿。
鬱悶下,她直接打開直播間對着皮包晃了晃,然後在公屏上打字道:“速來圍觀,窮親戚裝大尾巴狼,買了個假愛馬仕打臉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