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蘇晴臉色一陣錯愕。
“劉姨,你說清楚點,妞妞的爸爸?”
她有些不敢相信,妞妞的爸爸,不是……
保姆有些憎恨,指着臉上被打的地方怒道:“那就是妞妞的爸爸,他就是當年那個小戰士,我臉上這一巴掌,就是被他打的!三小姐,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蘇晴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會回來。
而且,一回來就接走了自己的女兒。
“那……那去醫院是怎麼回事?”
蘇晴慌了神,爲甚麼一回來就去醫院?
“我怎麼知道,好像是妞妞發燒了吧。”
保姆有些不耐煩,擺了擺手,“行了,別打擾我做事。”
蘇晴紅着眼睛,提着包就朝着外面跑。
……
手術室外。
雲千帆面色冰冷的站在門口,等待着手術結束。
妞妞已經進去了一個小時後,手術還沒有完畢。
他越想,就越生氣。
爲甚麼,爲甚麼一個母親,連自己的女兒照顧不好!
居然在女兒生病的時候,還去和別的男人喝酒。
想了想,拿出了手機。
撥通了一個很久很久都沒有聯繫的電話。
“喂,你找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成熟男人的聲音。
“是我。”
雲千帆語氣有些冰冷。
“雲爺?您是雲爺,您出來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格外激動。
“嗯!有件事麻煩你一下。”
“雲爺,您說,別說是一件,一萬件都沒問題,只要您開口。”
“叫幾個醫生來一趟雲川市醫院,記住,我要最頂級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他知道,出事了。
“好!一個小時後到。”
掛斷電話,雲千帆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着天花板。
蘇晴,你真的是那樣的人?
爲了區區一個酒宴,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
若真是這樣,那女兒,以後就交給我吧。
他很心痛,很難受。
爲甚麼,自己一回來,就是這樣的情況。
幾分鐘後。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幾個身穿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其中就有那個胖子。
不過,現在的他,連看都不敢看雲千帆。
就因爲他接電話的那幾分鐘,差點斷送了那個小女孩的命。
好在今天的主刀醫生不是他,不然他肯定完了。
只是,他不知道,就算不知是他,他也完了。
雲千帆快步上前,“我女兒怎麼樣了?”
負責主刀的醫生張弛脫下口罩,微微搖頭,長嘆了一聲。
“先生,人已經救活了,但……”
話沒有說完,可是張弛臉上的惆悵已經說明了一切。
“怎麼樣?”
雲千帆努力的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
“您的女兒,患有重度白血病,需要大量的骨髓移植,需要相匹配的骨髓纔可以,而且……加上高燒,耽誤了一定的時間,她的時間,只有五天,五天內若是沒有合適的骨髓移植,可能……”
說到這裏,雲千帆已經明瞭。
五天內,若是沒有合適的骨髓,那麼妞妞,會死。
S意,從他身上緩緩升騰。
冰冷的眼眸,掃過幾人。
特別是胖子,更是不由得渾身一顫。
那眼神,就好像喫人的猛獸一般,恐怖。
“我女兒若是死了,你陪葬,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伸手一指,落在了胖子醫生的身上。
自己去繳費,他竟然在和別人打電話。
耽誤了幾分鐘,自己女兒就已經沒有了心跳。
“你……你可別亂說話,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可以告你的。”
胖子醫生很是膽怯,說話都吐字不清了。
雙腿,都在顫抖。
“先生,還請你不要激動,如果可以的話,您跟我去抽血化驗吧。”
張弛開口安慰,他只當是雲千帆太激動了,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現在這個社會,誰敢S人?
“嗯。”
雲千帆點了點頭,就要和張弛去抽血化驗。
然而,就在這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走廊的另一頭,蘇晴面色蒼白的趕了過來。
剛剛在下面,她問了護士,結果卻聽見,妞妞已經送進了手術室。
不敢相信的她,趕緊跑了過來。
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安靜了。
四目相對。
對方的眼中,似乎都只有自己。
然而……
雲千帆的眼裏,卻只有冷漠。
冷漠得像一塊萬年寒冰,驕陽都融不化。
蘇晴忍着眼淚走到他面前,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聲。
強擠出一絲笑容,“你……”
話音未落,一記耳光抽在了她的臉上。
她傻了,他怒了。
雲千帆雙目血紅,渾身都在顫抖。
一字一句從他口中吐出。
“六年了!”
“女兒患有白血病,發着高燒!你去喝酒,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被保姆當成乞丐一樣,連喫飯都要靠學狗叫,才能換來一個饅頭!”
“這!就是你作爲母親的責任嗎?”
最後一句,雲千帆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有錯,不該現在纔回來。
他一年半之前就應該回來了。
或許那時候,妞妞還沒有患上白血病。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蘇晴,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
“同樣的,我也對你很失望。”
話落,雲千帆直接繞過蘇晴,朝着抽血檢驗的地方走去。
旁邊的醫生和圍觀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都傻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送進手術室的小女孩,有這麼悲慘的經歷。
“真是畜生,連自己的女兒生病都不知道,還被人當狗一樣養,簡直就不配當一個母親。”
“就是!攤上這麼一個母親,當初就不應該把她生下來。”
“哪怕是當初打掉也好,可憐的小姑娘不用遭這份罪,人家虎毒還不食子,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可憐的小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期望你能渡過這次吧。”
蘇晴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淚水不爭氣的從她眼中流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