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師尊楊清風

第六章 師尊楊清風

破廟之中,秦然和血色斗篷人對峙而立,當對方掀開帽袍露出廬山真面目的時候,秦然便是一臉的駭然,內心激盪不已。

“楊清風!”

秦然望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心裏默唸着這個名字,如遭雷擊一般。

片刻之後,秦然便是從震驚之中掙脫出來,鎮定下來,臉上依舊浮現那一副頗爲驚訝的模樣,說道:“師尊?!怎麼是你?”

儘管心裏腹誹直呼這名中年男子的名諱,可是秦然還是佯裝出一副既驚訝又驚喜的模樣,來試圖迎合對方。

這名中年男子是血刀門的長老之一,同時也是秦然的師尊,雖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對於眼前這名中年男子,秦然絲毫提不起所謂的尊敬。

望着眼前這名中年男子,秦然腦海裏不禁浮現一些記憶碎片,這些碎片相互銜接在一起,勾起了一些往事,不堪回首。

這一世的宿主秦然,出身於血刀門管轄區域的一處小山村,村子裏的百姓與世無爭,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家田園生活,雖沒有大魚大肉,奢豪珍饈,每頓一小碟鹹魚青菜便是滿足。

不料,一日,楊清風忽然發現了年幼的秦然,見此子可造,便不顧秦然親人長輩阻撓,十分霸道地,強行將秦然一家拆散,將其帶上山門,收爲弟子。

一開始,秦然是拒絕和十分抗拒的,不過楊清風自然有辦法令秦然妥協,爲了逼迫秦然修行,楊清風經常拿秦然的長輩作爲威脅,使得秦然乖乖就範,對其言聽計從。

那時年紀尚小的秦然,哪裏是這老奸巨猾的對手,淫威之下,秦然迫於無奈便假裝順從,實則卻是異心氾濫。

腦海裏浮現了這些片段的時候,秦然的臉上便忽然掠過一道森寒之意。

機緣巧合之下,秦然的靈魂穿越至異世界,接管了這道軀殼,可能天意弄人吧,恰巧這道軀殼的名字亦叫秦然。

在接收了這道軀殼所遺留下來的記憶之後,秦然感同身受,望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心中有所觸動。

“既然接管了你的身體,自然要幫你完成心願的,放心吧。”

秦然暗想道,眼神愈發深邃。

而這道軀殼的原主人,一直以來的心願就是,將面前這個冷血殘忍的男子給殺了!

利用親人的生命進行脅迫,對此,無論是前世的秦然還是今世的秦然,都感到憎恨,所以,他要殺死他。

秦然這是在順從自己的心意,同時也想替這道軀殼的原主人做些事情。

回過神來,秦然臉上所展現出來的笑容和內心陰冷而極端的想法截然相反,隱藏得很深,對方絲毫沒有察覺。

“呵呵呵,秦然,纔多久不見你,想不到你的修爲又是長進了一些。”

楊清風沒有理會秦然的疑問,捋了一把鬍鬚,便扯開臉皮笑出聲來,面容慈祥和藹,和之前被斗篷掩蓋下殺意凜然的時候截然不同。

“師尊過獎了,方纔以爲弟子行蹤被人發現,所以一時情急,還望師尊見諒!”

望着面前的中年男子,那一臉的和藹笑容,並沒有讓秦然感到那種久違的親切,反而感到寒蟬若驚,生怕觸怒對方,於是便連忙抱拳,單膝跪拜行禮。

畢竟,對方手裏還拿捏着秦然一家上下的性命,所以秦然便不敢表露出一絲忤逆,而是佯裝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樣欺騙對方,麻痹對方。

在今世宿主的記憶片段浮現出來的那一刻,秦然就悄然埋下一顆殺心,很想將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給抹殺掉,可是卻生怕被對方窺視到自己心裏所想,秦然一直沒敢表露出來。

今世宿主六歲拜入血刀門,一直隱忍至今,已然十年過去,造化弄人,不料這副軀殼的原主人在雲武宗的牢獄之中被嚴刑拷打致死,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以重生,在接收了宿主的記憶之後,秦然此時也是開始萌生一個可怕的念頭。

不過秦然還是保持着一絲理智,不敢流露出一絲不忠,因爲以秦然現在的實力境界,和對方還存在不小的差距,即便是有着無間武道系統在手,復仇的機會也很是渺茫。

捫心自問,秦然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殺死對方,至少,現在還不行。

“起來吧,這事怪不得你,爲師只是覺得許久不見,想要試一下你有沒有懈怠修煉罷了,不過你果真沒有令爲師失望啊!哈哈哈!”

之前和秦然一番交手之後,楊清風便是感覺到秦然的修爲增進了不少,爲此感到一陣欣慰,便開懷大笑起來。

“弟子愚鈍,全靠師尊教導有方。”

秦然慢慢起身,繼續迎合對方,果然,當秦然說完這句話之後,楊清風臉上洋溢的笑容愈發燦爛了。

“哦,對了,據探子回報,前些日子云武宗內似乎發現了些端倪,在宗門內展開大肆清查,聽說還捕獲了幾名嫌疑人,對其盤問,見你有些日子沒有和宗門碰頭了,雲武宗他們不會已經懷疑到你身上了吧?”

片刻之後,楊清風開始將笑容收斂起來,表情嚴肅,認真向秦然詢問道,嚴肅的臉上皺起一絲眉頭,感到焦慮。

“這個老傢伙,這不是明知故問麼?!老子我都從閻王殿走一遭回來了!”

“連命都差點丟了,還敢出來碰頭?!我是嫌命長麼?”

秦然心裏腹誹不斷,感到有些惱火,不過卻又不敢有所表露,無奈忍氣吞聲,認真回答說道:“回稟師尊,此行雲武宗大肆清查,鎖定了五名重點懷疑對象,而弟子便是在此之列。”

秦然此話一出,楊清風臉上沒有太大的表現,先前他早就從密探口中得知這一消息,現在秦然說起,楊清風自然沒有感到詫異。

即便如此,楊清風還是佯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眉頭緊鎖,面露一絲擔憂,說道:“難怪前些日子都沒有聯繫上你,原來你是被囚禁了,那他們有沒有發現你?”

對於這個疑問,楊清風是最想了解的,此事事關重大,要是秦然的身份暴露的話,那麼之前所做的事情便功虧一簣,所有心血都將付諸東流。

秦然腹誹不斷,心裏暗罵着,不過臉上卻不敢造次,連忙回答道:“弟子被他們囚禁在水牢裏,受盡折磨,承受各種嚴刑拷打,險些命喪黃泉!”

秦然借題發揮,開始吐苦水,試圖博取對方的同情,一臉的痛心疾首,苦着臉繼續吹捧自己的“英勇事蹟”。

“師尊你有所不知,面對着各種嚴刑逼供,弟子卻是大義凜然,恪守本心,時刻懷着一顆衷心本門,衷心於您的赤子之心,咬牙堅持,苦苦支撐着,再加上……”

“停停停!爲師明白,爲師明白!這段日子裏,實在是難爲你了,你所做出的貢獻,無論是本門還是爲師,都會銘記於心的。”

見秦然大吐苦水,久久沒有提到重點,楊清風便是開始感到有些不耐煩了,不過又不好意思遷怒秦然這個“勞苦功高”之人,便開始對其進行一頓安撫。

“師尊,不是,您先聽我把話講完哈!”

秦然見起了一些效果,楊清風有所動容,哪裏會這般輕易這次坑騙的機會,當然是儘可能地博取同情,藉機撈點好處。

秦然繼續推波助瀾,開始訴苦:“這段在水牢的日子裏,弟子一直秉承着本門的誓言,忠貞不渝,謹記你老人家的教誨,絲毫沒有……”

“夠了!”

隨後,楊清風感到有些不耐煩了,一時情急,猛地揮動袖袍,情不自禁叫嚷出聲,打斷了秦然的話語,聲音宏亮,怒髮衝冠,顯得十分失態。

“師尊,您……”

見到楊清風這副失態的模樣,秦然心裏一陣竊喜,不過臉上卻是佯裝出來一副被驚壞的小綿羊,身子驟然一縮,一臉惶恐和愕然地注視着楊清風,旋既臉上便演變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來,顯得楚楚可憐。

“不好意思,是爲師失禮了,爲師失禮了。”

瞧見秦然微微撅起來的嘴巴,眼眶裏有光澤流轉,儼然一副可憐而委屈的模樣,使得楊清風心感愧疚,連連拍着秦然的肩膀,進行安撫。

“師尊,你知道嗎?這次弟子差一點就見不到您了……”

秦然繼續施展苦肉計,將戲碼推到高、潮。

楊清風見狀,於心不忍,深吸一口大氣之後,吐出來一口濁氣,平定了一下焦躁的情緒,隨後伸手向袖袍裏掏去,進行一陣摸索。

秦然見到這一幕之後,內心狂喜不已,知道自己已經得逞,於是開始好奇楊清風會拿出甚麼寶貝給他,秦然摩拳擦掌,目光如炬,很是期待。

“鑑於你對本門的忠誠,爲師給予你嘉獎,希望你再接再厲,一心爲本門爭光,此物就贈於你吧!”

很快,楊清風從袖袍裏掏出來一把匕首,慢慢遞給秦然,鄭重其事。

秦然盯着楊清風手裏的那把匕首,目光炯炯,迸射出一道精芒,二話不說便伸手拿過匕首。

不過就在下一刻,秦然緊握住匕首,可匕首還是停留在原地,沒有絲毫挪動,秦然蹙眉,將目光投射向楊清風,看出楊清風那一臉的不捨,心中更是一陣竊喜。

既然能讓楊清風感到極爲捨不得的東西,自然是好東西!

一念至此,秦然便加大了力度,一把將匕首從楊清風手裏奪了過來。

匕首在落入秦然的那一刻,楊清風立即苦下臉來,心裏感到一陣肉痛,要不是出門太急沒有帶別的東西,楊清風纔不會忍痛割愛!

見到楊清風那副模樣,秦然心裏那叫一個舒暢,簡直大快人心,同時有開始對這把匕首感到好奇。

這匕首究竟有甚麼特別之處呢?竟然能使得楊清風這個身懷數寶的財主這般不捨?

秦然仔細打量着手中的匕首,愈發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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