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阿澤和小昭活着

“小溪……”

越離踏上前一步剛低沉喚了一聲,一道身影就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師妹!師妹你沒事吧?”

見林溪並沒有喫虧的樣子,任明超暗鬆了一口氣,將林溪護在身後,迴轉身對上渾身散發出強烈壓迫感的男人,有些意外地叫了出來:

“越離,怎麼是你?”

先前林溪無意中重撥出了他的電話,他接通後明明白白地聽到了越懷瑾那些無恥的話,他還以爲這個男人是越懷瑾——

越離的臉色驀地冷了下來。

明明他纔是林溪的丈夫,任明超卻將林溪護在身後不說,居然還問出“怎麼是你”!

想到兩人在北都醫科大學習期間,拜在一個導師手下學習,本來就是師兄師妹的關係,現在看這情形,這兩人多半也是交往密切……

“任明超,這裏是我家!”眼中湧出一片陰霾,越離直接撥開任明超,一手將看到任明超後就愣在原地的林溪抓了過來,“林溪,過來!”

“啊!”林溪手腕跟被鐵鉗鉗住了似的,痛呼了一聲,下意識地拼命掙扎起來,“放開我!”

不是痛極了,師妹不會這麼喊出來……任明超腦子一熱,衝上前一拳掄了過去:“你快放開師妹!”

越離隨手就握住了任明超的拳頭,抓着林溪的那隻手往背後一拽。

林溪跟着一個踉蹌,鼻子直接撞到了越離鐵板一樣的背肌上,立即酸得眼淚漣漣。

身爲丈夫卻對妻子毫無憐惜,難道是把剛纔越懷瑾的事怪罪在林溪身上?

任明超頓時更加着急,用力打出了另一拳:

“越離,爲難女人算甚麼大男人,有本事衝着我來!”

他的妻子,卻有另外一個男人爲她拼命,還是跟他這個正兒八經的丈夫來拼命——

不知情的,還以爲他纔是甚麼打散鴛鴦的惡霸呢!

越離氣笑出聲,抬手隨意一揮,就將任明超狠狠掀翻在地:“任明超,我警告你——”

抓着林溪的那隻手腕突地一痛,越離愕然回頭,不敢置信地盯住正死死咬着自己手腕的林溪,“你……”

心裏正有些七上八下的江採晴立即一臉悲憤地嘶聲大喊了出來:“姦夫Y婦!

老大,這女人揹着我們不知道給你頭上戴了多少綠帽子!

她就是被我發現了馬腳,才……”

越離對江採晴的話充耳不聞,一雙眼只死死盯着林溪,眸底黑得駭人,一字一句問了出來:

“爲了他,你咬我?”

林溪鬆開嘴,反手抹掉還殘留在脣邊的血跡,眼底彷彿有火焰在瘋狂燃燒:“放手!”

就在任明超衝進來以後,林溪終於發現了一個事實:

眼前的一切,絕對不是她臨死前的幻覺!

身體所感覺到的這些痛感,空氣中還沒有散去的消毒液嗆鼻的味道……

無一不是異乎尋常得真實!

現在客廳裏鋪的那塊地毯,不是她縱火時越家換的那塊名貴波斯藍,而是普通的厚羊毛毯。

她記得,在越家突然躋身成爲帝國南都的二流豪門之前,居住在安海市還沒有搬遷的時候,一直用的都是這種普通的厚羊毛毯。

而這裏,也並不是越家後來在南都買的別墅,這是越家在安海市的房子。

地毯還沒有換,越家還沒有搬……

也就是說,現在——

她的阿澤和小昭現在應該還是好好的!

阿澤!小昭!

她現在就要見到她的孩子!

“越離你放手啊!”

林溪如同暴躁的母獸一般,兇狠地盯着越離,眼中彷彿翻滾着想直接咬斷他咽喉的衝動。

小溪,到底出了甚麼事……越離心口一顫,緩緩鬆開了一直鉗着她的手。

一得到自由,林溪就跟瘋了一樣,調頭就往二樓跑。

“小溪?!”

越離抬腳就想追上去,卻被突然闖進來的一名魁梧男子焦灼喚住了:“老大,沒時間了,我們快來不及了!”

越離身形一頓,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林溪的背影,最終還是轉身跟着來人飛奔離去。

林溪對越離的那聲呼喚充耳不聞,一口氣衝到了曾經熟悉的房間前,緊緊握住了門把手。

想轉動把手推開門的剎那,林溪的手又突然僵住了,片刻後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現在應該是兩個孩子的午睡時間,可如果、如果她推開門後,沒有阿澤和小昭……

林溪死死咬住了脣,顫抖地伸出手重新搭上門把手——

門緩緩被打開。

不是林溪推開的,而是被人從裏面拉開。

門後露出了兩張稚嫩的小臉,兩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還殘存着一絲睡意,關切又擔憂地看了過來:

“媽媽……”

林溪腿一軟,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眼前瞬間一片模糊:“阿澤!小昭!”

白糯米糰子似的小姑娘舉着手,心疼地摸了摸林溪那側被打得紅腫的臉頰,鼓起小嘴輕輕呼氣:

“媽媽不痛,小昭給媽媽呼呼就不痛了。”

小男孩也抱住了林溪的脖子,小手一下一下輕輕拍着她的背,努力學着大人的姿態安慰:

“媽媽別傷心,媽媽也是阿澤的寶貝。媽媽要是傷心了,阿澤也會傷心的……”

溫熱的觸感,明明白白地傳了過來。

林溪一把緊緊抱住兩個孩子,貪婪地感受着擁抱入懷的真實感和滿足感,無法壓抑地號啕大哭起來。

活的,她的阿澤和小昭還活着!

她的至寶,失而復得!

她重生了!重生回了她的阿澤和小昭還活着的時候,一切都還能挽回,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林溪一哭,兩個孩子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來。

“我們、我們都聽到了,奶奶、奶奶是壞人,她老是罵、嗝、罵媽媽,今天還打、打媽媽了……”

越昭扁着小嘴哭得打了嗝,還不忘記蹶着嘴繼續給林溪呼呼,

“小昭、嗝、多給媽媽呼呼,嗝、多呼呼就不痛了……”

緩步跟上樓的任明超憐惜地看着林溪母子仨抱頭痛哭的模樣,眼眶微紅,默默又退回了樓下,盯着越離剛纔離開的方向,心底驀地燃起了一股怒氣。

如果不是林溪固執,非要履行她爺爺當年的遺願,說不定……

越離……也就是佔了跟林溪有婚約的強!

可是那個莽夫,隨手摘了林溪這朵校花後,就拍屁股一走四五年,把林溪扔在家裏守活寡不說,對她孃兒仨還根本毫無顧惜——

這樣的男人,算甚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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