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們的機會來了

越昭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媽媽去哪裏,小昭和哥哥就去哪裏。”

林溪笑了笑,親了女兒一口,起身就拉出來一隻旅行箱,把自己和孩子的衣服、日用品一骨腦兒地塞了進去。

身後的房門被篤篤叩響了兩聲。

林溪回過身,見女傭黃姐一垂着頭站在門外,傳話傳得吞吞吐吐:

“大、大少奶奶,太太說、說讓你去門口跪着……”

林溪愕然片刻,氣極而笑:“罰我跪?她做夢!”

黃姐擔心地看了林溪一眼:“大少奶奶……”

不等黃姐多說,身後已經響起了江採晴陰測測的聲音:

“老梁,你去把越昭給我拖出來!當孃的不跪,那就讓當女兒的替她跪!”

對兒媳婦這樣也就算了,昭小姐可是太太的親孫女啊,還長得乖巧可愛一朵花兒似的,太太她怎麼下得去這個手……

跟在江採晴身後走上來的司機老梁心裏一糾,低着頭小心勸了一句:

“太太,昭小姐畢竟還是孩子……”

擔心林溪又發瘋會傷着自己,特意把司機老梁叫了過來,沒想到竟然支使不動,江採晴氣得一肚子氣沒地方出,回身就一記耳光扇了過去:

“怎麼,你拿着我越家的工錢,我還支使不動你了?不想做你現在就給我滾!”

老梁捂着半邊火辣辣的臉走到了林溪面前,勾着頭幾乎不敢抬起來:“大少奶奶,你、你還是……”

江採晴得意地昂起了下巴。

林溪不是把越澤和越昭當心頭肉嗎?她就是要看看,她捏住了這兩塊心頭肉,林溪還敢不敢再跟她梗脖子!

林溪目光冰冷地看向江採晴,突然退後一步“砰”的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江採晴,我跪天跪地,就是不會跪豬狗不如的畜生!”

江採晴頓時氣得暴跳如雷,一腳踹到門上,房門紋絲不動,腳反而踢得生疼。

黃姐連忙上前扶住了人:“太太……”

江採晴一把推開了人,惡狠狠地瞪着房門,咬牙切齒地發了話:

“行,林溪,有本事你就一輩子躲在裏面別出來!

老梁,你去取釘子和木板過來,給我把門封死,我看這賤皮子嘴巴到底能硬幾天!”

越離,這可是你老孃逼我的,明明你已經回來露了個面,她還是把你當個屁!

林溪心裏粗俗地默唸了一句,聽着外面砰砰梆梆釘釘子的聲音,翻出幾條牀單結成軟繩,往窗戶外面一扔,溫柔地抱起了小女兒:

“小昭,媽媽帶你走,我們去燕子阿姨家找哥哥去。”

房門釘上後,林溪在裏面一直沒有動靜,似乎很沉得住氣。

想到突然出現的越離,江採晴心裏有些不踏實,轉頭就打通了小兒子越懷瑾的電話:

“懷瑾,你的傷怎麼樣?”

越懷瑾剛剛又換了一次藥,不像之前那麼腫痛難當,不過心情仍然煩躁得很:

“媽,有甚麼事?”

“剛剛你大哥回來了一趟,我估摸着林溪今天敢這麼囂張,是不是……”

越離回來了?!

越懷瑾驚出了一身冷汗:“大哥甚麼時候回來的,林溪都跟他說了甚麼?”

如果讓越離知道自己之前想對林溪做的事,自己第三條腿也不用治了,治好了也會被越離給廢掉!

聽到了小兒子的急迫和心虛,江採晴趕緊一五一十地把情況說了:

“……懷瑾,你看你能不能找朋友打聽到你大哥的動向,我怕林溪那個賤皮子到時候不會說甚麼好話……”

她之前以爲大兒子多半已經死在海外戰場了,對林溪一直呼呼喝喝的,就是對那兩個小崽子也沒甚麼好聲氣。

而且今天小兒子還鬧了那麼一出……

當時任明超也在場?好,在得好啊!越懷瑾眼睛一轉就想到了辦法:

“媽,大哥一直音訊全無,應該還不知道林溪生了兩個小崽子的事吧?”

“不知道又怎麼樣,等他回來,遲早要知道的。”江採晴倒不覺得小兒子提起這事有甚麼意義。

現在技術這麼發達,只要到醫院做個檢查,那兩個小崽子是不是越離的種,完全就能一清二楚的。

越懷瑾倒是很有自信:“大哥要是有時間回來,就不會那麼急吼吼地被他隊友叫走了。

正好現成的有任明超這事兒,你說我們要是把這頂綠帽子扣上去,大哥還會相信林溪的話嗎?”

直接把林溪孃兒仨都弄死不是做不到,只是疑點太大,反而容易引起越離的懷疑。

必須得先下手爲強,趕在越離回家之前讓林溪身敗名裂,然後再隨便弄個甚麼意外出來,把那兩個小崽子給弄死——

到時候人都燒成灰了,再隨便換兩捧灰過去,越離再怎麼檢測DNA,也只有一個結果:

林溪就是個Y婦!

那時候再讓林溪去死,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

越懷瑾只簡單提了幾句,江採晴立即就想明白了,剛想跟小兒子再仔細商量下細節,房門就被女傭驚慌地敲響了:

“太太,太太,大少奶奶綁了牀單當繩梯,已經帶着昭小姐跑了……”

跑了?

跑了好哇!

原本還想着怎麼先把林溪的名聲搞臭,林溪這一跑,倒是正中江採晴下懷。

住都不住在家裏,誰知道林溪在外面跟誰過夜?

江採晴精神一振,手機裏同時也傳來了越懷瑾的聲音:

“媽,林溪在安海城裏好像就跟燕微雨和任明超兩個熟吧?

越澤那個病秧子她肯定不會丟下的,帶着孩子在外面不方便,她多半會去燕微雨家裏先落腳。

我知道燕家現在正在跟餘四那裏談一筆生意……媽,我們的機會來了!”

安海城一處普通的富人小區,燕家的客房。

林溪清點着自己賬戶上可憐巴巴的那點金額,忍不住暗歎了一口氣。

越家從沒給過林溪甚麼生活費,她手上還留着的那點錢,還是以前爺爺留給她的遺產。

這幾年越澤沒少跑醫院,頭一兩回還是江採晴去結的賬,之後就裝聾作啞不去理會了。

跟醫院賴賬這種事,林溪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也不想去求江採晴,硬氣地自己付清了這些醫藥費。

所以也導致她現在手中所剩無幾,剛剛連兩個孩子進幼兒園的入園費都交不起,還是燕微雨直接出的錢……

越澤很關切地放下手裏的畫本看了過來:“媽媽怎麼了,你是不是沒錢了?

我和小昭其實可以不用上幼兒園的,我們在燕子阿姨家裏也會很乖的……”

“阿澤不用擔心,媽媽有錢養你和妹妹,媽媽明天就去找工作。”

林溪笑着摸了摸越澤的頭,目光落向自己的那個首飾盒。

她和孩子不是在燕家只借住一天兩天,很有可能會長期借住下去。

不出生活費,不把孩子的入園費補回去,這讓她怎麼安心住得下來?

就越離那忙碌的勁兒,鬼知道他甚麼時候纔會回來……遠火解不了近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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