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麻雀永遠都是麻雀

離開那個所謂的家,外面的空氣都是輕鬆自由的味道。

我躺在出租屋的牀上,情緒一瞬間失控。

你有沒有在某一刻覺得,生活真的好難,這個城市這麼大,可卻沒有一個溫暖的角落。

正當我在牀上輾轉反側的時候,手機裏面突然鑽進來一條短信,看清楚屏幕上顯示的字跡,我一個鯉魚打挺,立馬從牀上坐起,迅速摸到一旁的衣服穿戴整齊,然後去了離這裏最近的酒吧。

我要了一杯瑪格麗特,窩在二樓的沙發裏發呆,周遭是吵鬧的人羣和震耳欲聾的音樂。

“小姐,一起喝一杯嗎?”鄰桌一位油光滿面的男人朝我舉了舉杯。

我剛想要拒絕時,餘光瞟見他旁邊坐着的康兆清,視線觸及到那個男人英俊筆挺的面目,已湧至喉間的話立馬轉身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

消息沒有錯,他果然在這裏,我勾起脣角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端起酒杯朝着鄰桌款款走去,“好啊。”

康兆清像是沒看見我,他的目光遠遠落在旁處,我便也假裝不認識他。

“請問小姐貴姓?”

“蘇。”

我不痛不癢的回答着對方的問話,視線卻一直放在康兆清身上,而他,亦固執的沒有看我。

“蘇小姐一個人來的?”男人繼續問道,那張肥胖的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種表情我見得多了,說句難聽的,無非就是饞女人的滋味了。

要是放在平常,興許我會扭頭離開這裏,但……康兆清在,那麼就不一樣了。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我極盡可能的展現自己最有風情的一面。

“先生猜的真……”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我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突然被一直沒有說話的康兆清打斷了,他豁的起身,拉起我的手腕,像宣示主權一樣的看着問我話的男人。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有些侷促不安,“原來這位小姐是康總的人,是我有眼無珠,剛剛冒犯了,還請原諒。”

康兆清似乎並沒有想要原諒的意思,他拉着我的手直接走開了,而且……直接走向了酒店。

關上房間門的那一瞬間,我雙手繞過康兆清脖頸,將他緊緊圈住,我以爲他會順勢親吻我,沒曾想他竟然伸手將我推開。

難道他這麼快就厭倦了我的身體?

不,不會,如果是厭倦,那麼就沒必要帶我來這裏。

“康總,”我貼上去,“是今夜的我不夠美麗動人嗎?”

康兆清皺了皺眉,這一次卻沒像之前那樣推開我,只是靜靜的站着,不動聲色,不發一言。

“康總?”我又喚他,聲音裏是故作的嬌媚軟糯。

“蘇暖,”康兆清總於有了反應,他喚我名字時語氣中帶了幾分怒意,“你可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勾引男人。”

啥玩意?

短暫的錯愕之後,我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這傢伙是喫醋了。

意識到這,好像所有的不開心一下子從身體裏抽離,剩下的全部都是突然而來的喜悅。

“康總誤會了,蘇暖沒……沒勾引別人啊。”我睜着眼睛說瞎話。

康兆清將手放在我腰間猛的向上一提,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跟着他的力度倒去,身體與身體相互接觸,我能感覺到衣物之下屬於他的溫度。

“蘇暖,”他咬着我的耳朵,“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不許再對別人拋媚眼,聽清楚了嗎?”

低沉的嗓音中隱隱帶了幾分示威的意味,他並沒有同我商量,而是命令。

我摟着他的脖子將整個身子都纏繞上去,軟綿綿的應了一聲好。

第二天從酒店的牀上醒來的時候,康兆清已經離開了,牀頭邊放着一杯水,我伸手摸了摸,還是溫熱的。

因爲慈善晚會上拍賣的事情,陳百合和我大吵了一架。

當然,吵架的理由不能是昨天的事,這樣的話別人會覺得她輸不起。

於是,陳百合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當着人事部所有人的面到我這裏耍威風。

她將厚厚的一摞資料掃落在地上,而後仰起頭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命令我將東西撿起來,看着這樣的陳百合,我無端端想起昨天蘇志強替我撿包的樣子。

不過我不是蘇志強,不會執拗於所謂的面子,畢竟識時務者爲俊傑。

在陳百合將資料掃落的那一瞬間,我已經彎腰將其全部撿起。

我的順從越發激怒了她,陳百合一下子失控,她將我撿起的資料統統砸在了我身上。

“蘇暖,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兆清,你還跑來勾引他,你這個賤女人,我今天跟你沒完。”

陳百合的責罵聲將衆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到這裏,即使沒有抬頭,我也能感覺的那一抹抹火辣又充滿探究的視線。

如果今天不反擊,那麼我在這些新同事眼裏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三,雖然臉面這東西值不了多少錢,但有總比沒有好。

在陳百合揚起的巴掌落在我臉上之前,我抬手穩穩握住她手腕,“陳小姐,你喜歡康總是你的事,我接近康總是我的事,咱們各憑本事,誰也不礙誰不好嗎,爲甚麼非得這麼咄咄逼人?”

見我反抗,她冷笑一聲,將手腕從我掌心用力抽離,“各憑本事?蘇暖,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以爲你是誰啊,不過就是個陪人睡覺的貨色罷了。”

“是,”我毫不避諱的承認,“我的確陪人睡覺,可你呢,你連陪康兆清睡覺的資格都沒有,如果康總肯讓你陪睡,你今天也就不至於到我這裏來鬧一場了。”

“蘇暖,你……”

陳百合被我氣的說不出話來,她瞪着一雙眼,猩紅的瞳仁裏怒氣衝衝。

人事部敞亮的辦公間裏,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唏噓聲和議論聲,我不敢抬起頭去看周圍的同事,怕從他們臉上看出鄙夷的神色來。

陳百合彷彿看出了我的心事,她的憤怒一點一點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譏諷和嘲弄。

她將手環在胸前,微仰下頜,“你以爲陪着兆清睡了幾覺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我告訴你,麻雀永遠都是麻雀,別癡心妄想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甚麼身份,你這樣的人就只配陪人睡覺,登不了大雅之堂。”

“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可是康爺爺康奶奶親口說適合做他們孫媳婦的人,以後一定是要嫁給兆清,成爲康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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