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分三尺,海波滔滔!
北海,一艘航母之上,數十名身着黑袍,胸口紋着閻羅殿紋章的男子,跪在一名青年面前,狂熱崇敬。
“閻羅,我等已在江平埋下諸多棋子,如今棋子皆成蒼天大樹,棋盤已成,只等閻羅回歸。”
一名身着紫袍,眉眼清冷的中年人跪在地上,背後揹着一柄長劍,煞氣沖天。
他乃是閻羅殿兩大勾魂使者之一。
屠滅八方,縱橫寰宇。
縱使諸多元首相見,依然要低眉順眼,卑躬屈膝。
可此刻,他卻如同螻蟻一般跪倒在地,對面前青年畢恭畢敬,唯命是從。
只因爲,這青年便是十殿閻羅。
掌控整個閻羅殿,十萬陰兵,橫掃天下。
“好了,我知道了!”
江辰白衣勝雪,手捧濁酒,悵然若失。
“滄海桑田,轉眼間已然五年了,當初我被仇家追S,滿門屠滅,本以爲必死無疑,卻峯迴路轉間得遇佳人。
本已互生情愫,卻被仇家苦苦追蹤,只得逃離江平。
幸而得遇奇緣,練得功法,並收斂無數刺客海盜,創下閻羅殿,醉掌天下。
如今大仇已報,也是時候回歸了。”
江辰眸如深淵,精芒畢露!
“閻羅殿成員,聽我號令。
從今日起,閻羅殿佈下天羅地網,蟄伏冬雷,等我閻羅令!”
“謹遵閻羅之令!”
衆多黑影投入甲板之下,彷彿魚入大海,消散無蹤。
……
平江港口,北海最爲繁華之地。
但今日,港口卻是安靜肅穆。
一輛輛價值千萬豪華跑車,停靠在港口之上,整齊排列。
車門打開,一名穿着黑西裝套裙,身材高挑,氣質冰冷的女子正斜靠在跑車上。
身後,是一名名保鏢,皆面色肅穆,莊嚴神聖。
沉魚落雁,傾國傾城。
如此美麗女子,自然引得無數人注意,也有人在默默揣測,何等人物,才能值得如此女子等待!
“嘟!”
汽笛聲響起。
女子瞬間站直身子,冰雪消融,目如明月眺向遠方,似乎頗爲歡喜。
此刻,江辰身着一身白袍,踏在清新的土地上,重歸舊土,望着已有滄海桑田之變的平江,目光柔和。
閻羅橫掃八荒,萬衆敬拜。
但他魂牽夢繞的依舊是平靜的生活。
如今,終於回歸!
“恭迎閻……”
清冷女子走上前來,卑躬屈膝,臉上滿是崇敬,卻很快被江辰打斷話語。
“既然已經回歸,直呼我名即可。”
“是,江先生!”
幽蘭說完,遲疑片刻,這纔開口。
“先生,您讓我調查的,有結果了……”
“她怎麼樣?”
江辰轉頭看去。
“她情況不是很好……”
說着,幽蘭深吸一口氣,“她被江平林家賣給了別人……具體情況,您一去便知。”
江辰聞言,頓時臉色一沉。
“帶路!”
“是!”
幽蘭畢恭畢敬,打開車門。
在衆人敬畏的目光之下,一列車隊,開往林家。
……
江平林家。
江辰徐徐下車,示意幽蘭在門外等着,自己大步踏入。
“你個賤丫頭,真是跟豬一樣,惹得我沒法去見貴人!”
江辰剛剛踏入院中,便聽到了一陣粗暴之聲。
院中長亭之下,一名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女孩兒,一手捧碗,一手抓飯,正徐徐喫飯。
面黃肌瘦,瘦骨嶙峋,身子瑟縮在一起,眼圈通紅。
在其旁邊,一名中年婦女正尖聲呵斥,語氣刻薄。
“喫,喫,喫!
天天就知道喫,傻子生的廢物,長大也是傻子,我讓你喫!”
“啪!”
她一巴掌抽到了女孩的飯碗之上,飯碗扣在地上,裏面已經餿臭的米飯墜落在地。
女孩瑟縮在角落裏,望着地上的米飯,淚眼巴巴:“張姨,茵茵好餓!”
“餓?餓死你這個小賤人活該!”
中年婦女臉上皆是病態的癲狂,一腳將米飯踩在地上,狠狠碾壓幾番,等到白米飯變成了黑色,又從附近掃了一堆狗屎,混在飯中。
循循善誘。
“來,你不是餓了嗎?趕緊喫呀,張姨給你加了料,好喫的很。”
小女孩抽泣着,望着地上沾滿泥巴狗屎的米飯,瘦骨嶙峋的小手向前探去。
下一秒。
“別喫,吃了會生病!”
在女孩即將爬到飯碗麪前之時,江辰皺眉牽起了她的手。
小女孩明顯驚慌無比,看到江辰,連忙向後縮縮幾步,身軀微微顫抖,彷彿受驚了的貓。
“你是誰?從哪兒冒出來的賤東西,怎麼敢闖入林家?
沒看到我在教育孩子嗎!”
看到計劃流產,中年婦女頓時惱羞成怒,疾聲厲色。
“教育孩子?凌辱纔對!
這麼小的孩子你都要折辱,簡直蛇蠍心腸!”
江辰面色冷峻,目如寒星。
中年婦女被氣息所懾,心慌無比,卻還是硬着頭皮。
“我就是凌辱了這小賤人,那又如何?誰讓她生來就是賤種。
我林家何等身份,她娘卻敗壞門風,和一個傻子生下一女,讓我林家成爲江平笑話,任人嘲笑五年。
此等賤種,死不足惜!”
此言一出。
轟!
剎那間,江辰心中炸裂,雙眼暴睜。
當年爲了躲避仇敵追S,他故意假扮成傻子被林家之女拯救,兩人互生情愫終歸有了鴛鴦之情。
難道說……這女孩,是自己女兒?
江辰向小女孩望去,女孩面帶灰塵,瞳孔明亮,眉眼間依稀和他有着幾分相似。
想到此處,江辰目光如劍,滔天S氣驟然席捲全場。
“告訴我,她父母是誰?”
中年婦女被江辰氣息籠罩,如墜深淵,整個人身軀急劇顫抖:“她……她父親是個傻子,不知所蹤,她母親,乃是林淺溪!”
啪!
一耳光已經驟然抽在了中年婦女的臉上。
直抽得她砸翻在地,慘叫連連。
這一刻,江辰眼睛通紅,胸腔怒火彷彿火山噴發壓抑不住。
果真!
這女孩是他唯一血脈!
十殿閻羅之女!
本應高高在上,衣食無憂。
如今卻受人欺辱,被人逼着喫夾雜臭狗屎的餿米飯。
他幾乎不敢想象,自己女兒究竟受了多少欺辱,這才如此風聲鶴唳。
而這,皆是因他當初的不告而別。
“賤女人,你竟敢欺辱我女兒!
你找死!”
江辰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
中年婦女捂着腫脹的臉,渾身顫抖,滿臉震驚之色。
“這……這丫頭是你的女兒,你是當年的那個傻子?”
江辰胸腔怒火,直衝頭頂,須臾間來到中年婦女身前,身如閻羅。
“告訴我,林淺溪在哪兒!”
開口之際,S機四溢。
如果不是當着茵茵的面,這般忤逆閻羅之人,早該死去。
“她……她出去和有錢人上牀去了。
別S我,我錯了,我不知道這丫頭是你的女兒。
但是,這、這也怪不得我,怪只能怪林淺溪太過風騷,只知道和有錢人瀟灑。”
中年婦女的話還未說完,江辰已經抓着她的衣袖,將她重重向地上一摜!
尖酸刻薄的面頰和狗屎粘在一起,面目全非。
鮮血順着臉頰流淌而下,血氣盪漾。
中年婦女發出S豬般的慘叫,悽慘連連。江辰卻沒有絲毫同情,竭力壓制住心中怒火。
“你不是喜歡喫這飯嗎,我讓你喫個夠!”
江辰將女兒緊緊抱入懷中,一腳踏在婦女頭上,婦女再次向黑米飯撲去。
“從此之後,誰若敢再欺負我女兒,我比讓其灰飛煙滅!”
江辰幾乎無法控制心中怒火。
自然不只是女兒受到欺辱,更重要的是。
女兒被辱,林淺溪爲人之母卻置之不理!
這樣的人,又豈配做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