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洋大喫一驚,長鞭在空中炸起一聲巨響,想要攔住山匪頭領的長刀。
然而爲時已晚。
噗!
左洋嘴角緩緩溢出鮮血,胸口處插着一把長刀,刀身還在顫巍巍的輕微晃動。
左洋兩眼怒睜,極爲不甘心。
“老傢伙,浪得虛名而已,我還以爲你會有多厲害。”
山匪頭領抽出長刀,冷笑數聲,“走,繼續追!”
一行人朝着美婦逃走的方向繼續追去。
山路上再次揚起一道道灰塵,良久之後纔再次落下,重新恢復了平靜。
驚雷鏢局被滅的消息在江湖上掀起了驚風駭浪。
彷彿颶風一樣瞬間傳遍了整個武林。
無數茶樓酒肆都在議論着,紛紛不解,又暗自慶幸。
平州城,嘯天山莊。
‘嘯天狼’林滄海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一臉的怒容,大廳地面上滿是被摔爛的茶具。
“到底是誰?竟然敢滅了驚雷鏢局。”
大廳上坐着一衆山莊子弟,此時全都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莊主,姑爺一身功夫,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這背後之人恐怕來頭不小啊。”山莊大管家分析道。
“哼,不管他是誰,膽敢滅我嘯天狼女婿的鏢局,要是讓我知道了是誰,一定會去滅他滿門。”
就在這時,大廳外突然傳來一聲急急忙忙的聲音。
“莊主,莊主,大事不好了!有人來山莊S人了!”
“甚麼!”嘯天狼大喫一驚。
嘯天山莊在江湖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一方勢力,再加上山莊裏的子弟行走江湖,行事本分,各方勢力也會給點薄面,不會有誰輕易到山莊鬧事。
竟然有人來山莊S人,這可是頭一遭。
“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嘯天狼脾氣火爆,聞言立馬怒氣上頭,帶領着山莊一干子弟,在小廝的帶領下趕了出去。
纔剛走出大廳,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遠處傳來。
“啊!”
又是一聲慘叫聲戛然而止。
在他們面前緩緩出現了一批神祕的蒙面人。
“大膽,你們是甚麼人?竟然敢在我嘯天山莊裏S人?”
“廢話少說,識相的趕緊交出林靜!”
嘯天狼心裏一突,面上立馬大變,指着一衆蒙面黑衣人,“你們……你們就是滅了驚雷鏢局的那些人?”
……
美婦帶着幼兒四處奔逃,她本是嘯天狼最寵愛的女兒,自幼習武,身子骨遠比一般的女性要強的多。
但是即使如此,此刻她也幾乎精疲力盡,整個人疲憊不堪。
尤其是沿途聽到驚雷鏢局和嘯天山莊被滅的消息,更是讓她差點心神失守,精神崩潰。
天色已晚,天空上掛着一輪彎月,朦朦朧朧,灑下一片清冷的月輝。
她已經連續逃亡了有半個多月,終於來到了南海邊上。
卻讓她不敢放鬆絲毫警惕,一顆心更是懸在嗓子眼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彷彿黑暗中隱藏着無數洪水猛獸,稍不留神就會將他們孤兒寡母吞噬。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慘死的那一對老年夫婦,爲了收留他們,被那幫人尋到後殘忍S害。
藉着月光,她似乎看到了遠處停留着一艘漁船,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她一步一挪的向前。
“船家,船家,現在可否載我們去劍尊島?”
船家是個樸實的漁船人家,世代捕獵,在家排行老三,雖然已經年邁,但是身子骨非常硬朗。
王三心情很好,嘴角哼着不知名的小調。
今天的收穫很豐盛,抵得上他三天的成果,這也是他爲甚麼這麼晚還在忙碌的原因,再把最後一張網裏的魚拾下來,他就可以回家了。
想起老婆孩子在家做着熱乎乎的飯菜等着他,他彷彿更有幹勁了,手中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呼喊。
大晚上的怎麼會有聲音,難道是錯覺?
王三好奇的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他平生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正一步一拐的向他這邊挪動。
面龐疲倦,風塵僕僕,懷中還抱着孩子。
王三大喫一驚,“你是哪個?要去幹啥子?”
“船家,我現在被人追S,想要去劍尊島躲避一番,你能否送我們過去?”美婦懇求道。
王三本想拒絕,這種仇S的事情他不想介入其中,搞不好會把自己的一條命也給搭進去。
他還有妻兒在家,在等着他回去。
就在這時,幼兒被海風一吹,又大聲的啼哭起來。
在夜空中顯得更外的響亮,美婦臉上頓時無比驚慌,連忙用手輕捂着幼兒的小嘴,不斷搖晃着哄着。
但是這次幼兒卻沒有收聲,反而聲音越來越大,讓人聽着心碎。
美婦急的手忙腳亂,臉上全是悽苦之色。
王三性格樸實,見狀哪裏還狠得下心拒絕,連忙招呼美婦抱着幼兒坐到漁船上。
一艘漁船,乘着月色清輝,朝大海上劃去。
沒過多久,便有一衆黑衣蒙面人尋到了海邊,見腳印延伸到海里,只當美婦已經投海自盡,失望而返。
海風越發冷冽,溫度奇低,美婦將幼兒緊緊抱在懷中,以自己的體溫給他取暖。
而她自己已經凍的牙關打顫,嘴脣發紫,卻渾然不覺。
漸漸的她好似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夢裏她和夫君二人回到了嘯天山莊……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美婦的意識終於漸漸恢復,右手不斷向四周摸索着甚麼。
摸索了一會,她猛然睜開了雙眼,面色大變,失聲驚呼道:“雲兒,我的雲兒呢?”
這時她才發現,她已經躺在一個素雅的木屋中,房間裏收拾的很是乾淨素雅,空氣中還瀰漫着不知名的香氣。
聽到大喊聲,立馬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妙齡少女,懷中抱着一個幼兒,“咦,你終於醒了?”
美婦看到少女懷裏的孩子,立馬衝上去奪了過來,“給我,我的雲兒。”
幼兒還在熟睡。
美婦將幼兒緊緊抱在懷裏,喜極而涕,眼角泛着淚花。
少女眉頭微皺。
過了片刻之後,美婦才緩緩抬起頭,一臉警惕道:“這裏是甚麼地方?你又是甚麼人?昨晚送我們的船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