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賭約

厲南謙摟着她的肩,幽幽道:“開免提。”

時雨汗毛倒豎,猶豫。

觸及到厲南謙愈發冷冽的眼神,立馬打開免提。

手機裏傳來晉遠濤責備的言語,“小雨,你不是告訴我厲南謙報價一億五千萬嗎?怎麼臨時改了也不通知我。”

接項目時,他信誓旦旦的跟老闆保證會一舉拿下。

爲此,堂而皇之的佔用了公司許多資源,惹得不少同事大爲不滿。

現在好了,精心準備這麼久沒中標,怎麼跟老闆交代?

公司同事肯定冷嘲熱諷的看他笑話。

晉遠濤的話清晰的落在車廂內,厲南謙跟元九不約而同的看向她。

時雨如坐鍼氈,緊張的手心滲汗。

S千刀的晉遠濤瞎打甚麼電話,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用被他一句話擊碎!

時雨不安的握緊手機,瞥了眼臉色黑沉到極致的厲南謙,硬着頭皮,胡說八道:“別亂說,我甚麼時候跟你說過?別把責任都推卸到我頭上。”

晉遠濤等時雨道歉想補救辦法,誰知聽到這話,瞬間火冒三丈,“小雨,你吃錯藥了?就三天前你告訴我的,你還說等我中標後就跟我遠走高飛。”

三天前,時雨獻殷勤的泡了杯咖啡送給正在書房辦公的厲南謙。

咖啡不小心灑到厲南謙身上,他沒有戒備的離開書房換衣服,真沒想到,她一開始就打着偷看合同的主意。

而今天自導自演的跳樓,一是爲了不讓他參加,以防他發現改價格做的兩手準備,二是賭他會心軟,她就能跟成功中標的晉遠濤遠走高飛……

厲南謙自嘲的勾脣,幽邃的眼底浮現森冷的寒意,帶着風雨欲來之勢。

時雨利用他,利用的好徹底。

厲南謙粗暴的搶過手機掛斷,怕再聽下去聽到更多不想聽的話。

時雨觸及到厲南謙陰戾的視線,來自骨子裏的懼意湧上心頭,張嘴解釋道:“南謙,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

話沒說完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一看來電顯示,時雨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特麼地又是晉遠濤!

厲南謙冷着臉,將手機扔出車窗,鈴聲戛然而止。

“元九,開車!”

元九憤懣不滿的啓動車子,厲總該把小作貨趕下車。

前世,時雨待在厲南謙身邊兩年,瞭解他的脾氣。

他生氣了,非常非常非常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現在,不管她說甚麼,厲南謙都不會信。

她決定不在老虎頭上拔毛,等厲南謙氣消了再解釋。

厲南謙周身的氣壓太低,壓抑的時雨喘不上氣,她默默往車門方向挪了挪。

然,小小的舉動落在厲南謙眼裏成了嫌棄。

他更加生氣,周身的戾氣更濃了。

連帶着車廂內的氛圍也跟着凝固起來,似乎又回到最初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轎車停在厲園外,他怒喝一聲,“下車!”

時雨顫了下肩膀,看着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地下車。

門剛關上,轎車‘轟’的一聲絕塵而去,留下一車尾煙。

時雨氣餒的耷拉着腦袋。

再抬頭時眼裏的落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烈火般的鬥志。

握緊拳頭放在身側爲自己加油打氣!

“時雨,別泄氣!每天朝夕相處還怕沒機會征服嗎!加油!!”

……

車上。

元九從後視鏡中看着憤怒的厲南謙,猶豫地開口,“厲總,還是把她送走吧。”

盜取商業機密,放在身邊就是一個定時Z彈。

厲南謙英氣的劍眉皺起,煩躁的鬆開領帶,腦子裏無限循環着時雨說要一輩子待在他身邊的話,根本無法狠下心,“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元九不放棄,繼續說:“可她給公司帶來損失還總讓您收拾爛攤子,這次是她良心發現,下次呢?我懷疑上次合作都是她故意攪黃的。”

厲南謙慍怒,低喝道:“我說了,不用你管!”

元九沉默,心中不甘。

京都名媛,賢良淑德的數不勝數,隨便一個都比時雨優秀。

實在想不明白,厲總怎麼眼瞎的看上時雨。

……

天瑞集團,京都第一集團,擁有三十年曆史。

自五年前厲南謙接管天瑞集團,改變商業戰略將重心放在近幾年成大衆趨勢的AI商業上,帶領着老舊思想的天瑞集團一躍成爲華國第一集團,市值翻好幾番。

厲南謙更是連續五年榮登福布斯名人榜。

他的成就,舉世矚目,立志打造一個無人比擬的商業帝國!

一到公司,厲南謙就開了高層會議,討論城東地區的開發。

趁着會議空閒時間,元九偷偷給厲南謙的好友牧景森打電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再三拜託道:“牧少,就您跟厲總關係最好,麻煩您多勸兩句。”

牧景森嚴肅的應下,“好,我知道了。”

開完會,剛回到辦公室的厲南謙接到牧景森電話。

牧景森開門見山道:“時雨今天鬧着跳樓?”

厲南謙眸光一凜,不悅道:“元九給你打電話了。”

不是反問是肯定。

牧景森汗顏,總是這麼敏銳。

爲了元九不被罵,牧景森矢口否認,“跳樓的事早在圈子裏傳開了。不過,你真喜歡她,把她養在外面就是了,何必帶在身邊讓她有機可趁的盜取機密。”

想到時雨在鐘樓上的言行舉止,鬼使神差下,厲南謙說:“時雨變了。”

手機那頭,先是一陣沉默,隨後響起一陣笑聲。

牧景森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要是變了,我跟你姓。”

“我不需要多個兄弟分家產。”厲南謙打趣,慵懶的往後靠在大班椅上,黑色西裝褲包裹着的長腿斜搭在桌上,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桌面,眼底閃過一道精芒,“咱們打個賭。”

牧景森挑眉,“賭甚麼?”

厲南謙說:“就賭時雨變了,輸的人脫光衣服繞京都跑。”

不知爲何,想起時雨那幾句話,厲南謙就有十足的信心。

媽的,又想她了!

牧景森輕笑,爽快的答應,“好,我錄音了,到時你別耍賴。”

他掛了電話,上網看相機,準備拍下厲南謙的醜態。

不過……

他好像被厲南謙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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