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夕陽如血,滿天紅光。

大地猙獰,一片腥風血雨。

血,無邊無際的血,從三生臺上蔓延而下,把這淺綠的大地渲染成一片黑紅之色。

三界輪迴臺,三生三世緣,九州終結點三生臺上,此時斷壁殘肢滿地,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拼S的痕跡。

“你......快走......噗......”此時,在這三生臺中央,一血衣男子猛的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支撐不住的兩晃就要倒下,卻狠命一咬牙死死的站住,左臂已經受傷無法動彈,右臂卻高高的舉起,猶如擎天柱一般頂着上面不斷壓下的萬斤巨石。

巨石機關不斷的往下壓,他的雙腿已經深深的陷入了地面,卻一動不動的死扛着。

“爲甚麼?”站在他的面前,同時一身是血的墨千晨雙眸中的複雜神色,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爲甚麼?這男人,這稱霸九州一方被她視作敵人的男人,每次見面就是不死不休爭鬥的男人,此時,在她中了埋伏無力迴天之時,卻千里迢迢趕來拼死要救她離開。

爲甚麼?她不懂,爲甚麼?

風疏狂看着眼前傷痕累累渾身浴血的墨千晨,甚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那麼深深的看着,彷彿這一眼,要把她深深的映入靈魂,要把她銘記三生。

墨千晨握緊了手中的劍,風疏狂,她的敵人,爲何......爲何......

“墨千晨你居然還沒死......”

“S,S了這個叛徒......”

“墨千晨,老夫今天定要把你挫骨揚灰......”

“S啊......”

“......”

一陣陣的喧囂順着犀利的寒風簾卷直上。、

三生臺前百米之外密密麻麻的武林同道,皇族高手,人族高手,把此地圍的水泄不通,卻不敢上前來廝S。

因爲,那以血水彙集成溪流的三生臺上,有太多的他們同伴死在了墨千晨和風疏狂的手上。

叛徒?她墨千晨做事無愧天地,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人族的事情,爲甚麼叫她叛徒?爲甚麼這麼多人要S她?爲甚麼?爲甚麼?

墨千晨搞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她此行本是去取她心愛之人要的靈藥,爲甚麼就成了她的死地?爲甚麼她就成了叛出人族的叛徒?

真是,太可笑了。

“還不......快走......”加持了陣法的巨石不停的壓下,本就身受重傷的風疏狂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裂開,血如水一般的流淌而下,卻死死頂住。

“走?”墨千晨苦笑一聲,今日已經山窮水盡,如何走的了,如何走的出去,她一身的經脈都已斷絕,此地已是她的死地。

背靠着風疏狂的後背,墨千晨沒有說拖累風疏狂的話,此時此刻說這些已經沒有必要,她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泄露了她前往這裏的路線?她爲甚麼會變成叛徒?

是誰,這暗中陷害她的幕後黑手是誰?

“還沒解決?”就在這時,三生臺下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很輕,很細,夾雜在衆人喧鬧中,幾乎讓人聽不見。

墨千晨猛的身體一顫,這聲音......

這聲音她絕對不會聽錯,就是萬人羣裏她也能夠聽的出來,因爲,這個聲音,她念在心底,聽在心上,刻在靈魂中。

“天昊,玄天昊......”墨千晨的聲音在顫抖。

玄天昊,她的心上人,她傾盡一切愛戀的人,她的未婚夫,她以爲跟她一樣對她也是付出了全部愛情的未婚夫,那個如她愛他一般同樣愛她的未婚夫,可此時,那聲音......那聲音......

空氣,一瞬間壓抑的驚人。

劍身通紅,泛着血光的長劍,緩緩的從墨千晨的手中舉了起來。

“你瘋了......”感覺到墨千晨的氣息陡然凌厲膨脹起來,風疏狂駭然轉頭,這墨千晨要拼命了?

“我要看清楚,到底是誰。”手中血紅長劍一橫,四面瘋狂的劍氣瞬間開始猶如暴風雨來臨一般,激烈旋轉呼嘯而來。

她要看看,那背後陷害她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是不是她用盡了今生所有的愛情去愛的人。

哪怕魂飛魄散,她也要知道。

鮮血在流,墨千晨清楚的感覺到生命在流逝,可是伴隨着生命的流逝,那無形劍氣越來越大,就如龍捲風以他們兩爲中心,飛揚。

“不好,他們要拼命了......”

“不能讓她使出絕命劍,快,衝上去S了他們......”

圍在三生臺四周的高手們,頓時舉着刀劍就朝墨千晨此方衝來。

血紅長劍,波瀾壯闊。

紅色鏗鏘,S器之巔。

以命爲劍,以血爲鋒,墨千晨望着四周衝來的人,眼中S氣稟射而出,手中血紅長劍猛的橫空斬下,同時一聲暴喝:“給我出來。”

血紅的劍光就好似天空的血月彎刀,橫空出世,炸裂四方。

“轟......”剎那間,只見那血月彎刀一般的血紅劍光過處,臺上困着他們的石壁轟然破碎成殘渣,倒塌而下,那風疏狂死命撐着的萬斤巨石,也被斬成無數斷,跌落下來。

紅光稟射,破開禁錮,射向四面八方,衝向奔S而來的衆人。

“啊......”

“絕命神劍,快閃開......”

“快退,快退......”

以墨千晨的生命本源爲爆發力的血月劍光,威力之大,無人可擋,那是以燃燒最後的生命爲代價。

劍光過處,所有的阻攔被擋開,退的慢的人被直接撕裂,三生臺前一片血色飛揚,所有礙眼之物全部被消爲平地。

塵土飛揚,血霧瀰漫四方。

“噗......”一口鮮血噴出,墨千晨幾乎虛弱的站不住,只能靠在身後的風疏狂背上,可那雙眼卻死死的幾乎要用盡她身體所有的力量,緊緊的盯着前方一道人的身影上。

白衣如雪,彬彬君子。

那一身白衣,那一身儒雅,那清俊的容顏,那寵溺的笑容,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只有那眼,只有那陡然對上她的眼裏流露出來的複雜,慌張,躲閃,捨棄,冰冷,這些眼神,陌生的讓人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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