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十萬
“吳先生，這個價格遠遠低於我們的預期，我們不能接受。”陳默直接說明自己的意思。
“能夠拿出十五萬買下你們的半成品，我們公司已經表現出很大的誠意。”吳銳冷下臉。
高宇他們見狀心裏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陳默這是在壞事，石軍也知道楊琳這一次發揮不太好，但也拿到一個算是不錯的結果，產品賣出去了，還是一個不錯的價錢，沒有讓這產品爛在自己手裏。
如果錯過了財大氣粗的企鵝公司，之後要是再想賣出個好價格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了。
楊琳不滿地瞪了陳默一眼，覺得這個傢伙怎麼甚麼都不懂還要攪局。這一次的生意再被陳默這麼攪和下去就黃了。
“陳默，你再說甚麼？不要搗亂好嗎？”楊琳着急地對陳默說。
看吳銳冷下臉的模樣，楊琳生怕談不攏這一次的生意。
“不，再談這一次生意之前，我們產品已經達到可以直接使用的水平。雖說還需要進行一定優化，可已經不是半成品。”陳默沒有理會楊琳。
他早就想到吳銳會拿這點進攻，所以他纔會叫高宇儘量再談這一次生意之前將產品完善。高宇他們非常有能力，經過多日的努力做到了。
吳銳沉吟起來沒有說話，看陳默自信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陳默也不急，他知道這一次企鵝公司對他們這個產品的緊急度，看吳銳不說話，他就拿起面前的果汁小口喝了起來。
在商談中，任何時候都不要讓別人把控着局勢。剛纔吳銳就是想用自己冷漠的態度來讓他緊張，可他不會喫這一套。
企鵝公司預支這個項目的資金就有三十萬，沒將價格拉到這個位置，吳銳絕對不可能拒絕。
“好，那你準備多少價格才願意出你們的產品。”吳銳問。
“五十萬。”陳默一張口，就將在場的所有都整得一愣愣的。
高宇他們都懵了，覺得陳默是不是傻了，提這麼高的價格。這只是一個優化的小算法，能夠值那麼多錢？一個大學生剛出去年收入能有三十萬已經算是不錯了，而現在他們一個產品就想賣五十萬？
楊琳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傻，這個陳默真是傻到不能再傻了。這生意被陳默再這麼弄下去，真的就談不下去了。
吳銳眯起雙眼：“五十萬？”
“沒錯，貴公司會搶先與我們商談，肯定是看出了我們產品的潛力，現在人工智能發展得越來越迅速，誰能把控住先機，誰就能把控住市場。”陳默不緩不慢地說。
談生意，是一個互相亮籌碼的過程。
陳默笑得很自信，別的方面，他可能會不成熟，但籌碼方面，有天命，沒人比得過他。
楊琳會那麼容易被吳銳操控，是因爲她太急於求成，一下子將自己的全部籌碼擺出來，讓吳銳可以挑出毛病。
一個商談，重要的根本不是嘴巴而是耳朵。要注意聽，每一個精於談判的人都善於傾聽。商行不語，耳朵取勝就是這個道理。
“的確你們產品非常有潛力，可任何一個產品在有潛力的同時也蘊藏着更高的風險。你真的覺得你們產品值那麼高的價格？”吳銳被陳默拋出的五十萬高價整得整個人有點不好，好在他經驗豐富，不過他的心還是被動搖了。
“值，絕對值。這一次貴公司搶先和我們商談，是表現出了很大誠意，可你們同時也是想要搶在其他公司之前拿下我們這個產品不是嗎？”
陳默一語中的，吳銳手抖了一下，很快他掩飾住自己的異樣。
吳銳抬起頭看向陳默，眼內隱隱有點驚色，他不敢再小看陳默了，陳默說的每一個點都直直戳進他的心裏。
他，不像剛纔那個女的那麼好糊弄！
“這樣吧，我們可以將收購的價格提高到三十萬怎麼樣？”高宇穩住心態，拋出高價。
高宇他們沒想到事情還有轉機，價格直接翻了一倍，他們心裏一片火熱：“快答應，快答應啊，陳默。”
楊琳眼中異色大方，她無法置信地看着陳默。
陳默竟然只是通過幾句簡單的言談就將價格翻了一倍！
“我說了，低於五十萬，我是不會接受的。”陳默乾脆地回答。
見陳默再度拒絕吳銳，石軍心裏開始後悔將陳默帶來。拿到實際性進展不就好了，這小子還要說甚麼。要是這一次生意真的涼了怎麼辦？那就十五萬都拿不到了，貪太貪了。
何輝恨不得上前給陳默兩個巴掌，別人大公司已經做出了讓步，他還說低於五十萬不會接受。
“你真的覺得你們產品我們公司非拿不可嗎？你的產品對我們公司真的那麼重要？我已經做了非常大的讓步！”吳銳猛地一拍桌子。
高宇他們被吳銳的氣勢震得心跳到嗓子眼，在心裏唸叨：“陳默，快接受啊！再不接受就完了！”
吳銳生氣，陳默一點都不急：“我很確定我們的產品對貴公司來說非常重要。”
生氣？生氣就對了。這說明局勢已經在他的掌控下！
“呵。”吳銳冷笑。
“吳先生你的大名我可是聽過的，這一次貴公司能夠將你派出來和我們會談足以表明貴公司對我們產品的重視。”
沒有人會討厭有人稱讚自己，吳銳臉上緩和了不少。
“吳先生你提出三十萬，我知道你做了讓步，這樣，我們也做一個讓步。我們這個產品各方面還沒優化好，可以以三十萬先定價，我們負責這個項目的人去貴公司裏進行後續產品的優化，如果後面產品確實可以再以五十萬賣出去。”
陳默笑着說：“吳先生，你覺得如何？”
原本企鵝公司預估的價格是三十萬，企鵝公司財大氣粗，關鍵並不是錢的問題，現在吳銳會那麼反對只是因爲面對我們這些大學生，他談出那麼高的價格面子擺不住。只要讓吳銳覺得他不被落下面子，這單生意就成了。
接下來價格方面的問題，吳銳只要和公司那邊商議一下也就算定了。
吳銳已經沒有甚麼能夠說的了，他沒有拒絕的理由，看着陳默他也笑了。
“好，就那麼定了。陳默對吧？”吳銳感嘆着伸出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陳默握上吳銳的手搖頭：“吳先生，謬讚了。”
“說着三十萬，實際上五十萬你很有把握能拿到手吧？”
陳默笑而不語。
生意談成，吳銳說他要做一些準備好完成後續過程暫時離開。
而高宇他們在陳默和吳銳手握上的時候，全都驚了！
“陳默，你也太厲害了吧？直接談到賣出去五十萬？”高宇打心裏地佩服陳默。
“沒有，還需要進行產品的優化，到後面能不能賣出五十萬還不知道。之後還要麻煩師兄你們。”
成了！
陳默心裏一片火熱，他知道只要吳銳同意了，這五十萬算進口袋了，只是早晚問題。
五十萬，除去成本再算上他能夠拿到的，就有二十萬！
也就是說他這一單生意賺了二十萬！
這個是他打實靠自己能力賺的錢，陳默心裏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成就感。
“麻煩？你不只是爭取到了一個高價，還讓我們有一個能去企鵝大公司實習的機會，默哥，我都不知道說甚麼好了。”高宇對陳默的稱呼已經從陳默變成了默哥。
“一開始我還不相信你，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怪不得你說生意由你來談。”石軍在一邊有點尷尬，看着陳默眼裏帶着敬佩。
“牛！實在是太牛了！”何輝直接豎起大拇指。
楊琳一旁沒有說話，她看陳默的目光裏異彩連連。
陳默的談吐風度每一個點都吸引着她。陳默談的結果毋庸置疑地比她要好，也就是說按照約定，她要親他一下。
這麼一想，楊琳臉刷地染紅了。
“楊琳。”陳默喊了一聲。
“啊？”楊琳慌張地應了一聲，她臉更紅了：“你……你的確談的比我好。”
“如果沒有你打頭陣，我也得不到那麼好的結果。”陳默輕笑着搖頭。
“你這人真是謙虛。”
“接下來的事宜由你來辦，我去趟洗手間。”
“好。”楊琳楞了愣點點頭。
陳默走出包廂，他深深呼出一口氣。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擅長，交給楊琳準沒錯。這一次談生意他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緊張得要命，他說的也是實話，如果不是楊琳打頭陣讓他看透吳銳的一些手段，他會亂了陣腳。
緊張到他想要趕緊去上個洗手間。
用完洗手間，陳默從洗手間走出來，他愣住了。
因爲他看到張麗在一旁皺緊眉毛看着他，臉上的嫌棄意味毫不掩飾。
“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