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發生啥了

第008章:發生啥了

  不得不說專業的還是專業的,這個話筒是自帶聲卡的,洪雀按照說明書按照好後,又下載了驅動,這才根據自己的高低音,開始慢慢的去調整數據。

  這一切都被陳青竹看在眼裏,不得不說,面前這一幕對於她來說是震撼的,無論是高音,還是低音,洪雀的音色都堪稱完美。

  千萬不要以爲有了專業設備唱歌就能好聽了,事實上這東西就是無限放大聲音特點,在放大優點的同時缺點也被放大了,而洪雀的音色和音準被就是如同瑰寶的存在。

  加上前世作爲音樂學院專業學生的底子,經過話筒放出來,說是天籟都不爲過。

  這傢伙,唱歌應該很好聽吧。

  有那麼一瞬間,陳青竹想讓洪雀唱首歌給自己聽,但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有點小女人心性,就給忍住了。

  只是心裏也有些納悶,你唱歌這麼好聽,以前怎麼都沒有唱給過我聽?

  到了現在,其實陳青竹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僅僅把洪雀當成是一個假結婚的對象。

  在對待洪雀的時候,也帶着一些情感上的波動了,比如現在這心態,就是她以前完全不可能有的心態。

  陳青竹忽然發現洪雀這傢伙,就好像是一個寶藏一般,平日裏看起來也沒甚麼,但冷不丁的就會給你一個驚喜。

  從致橡樹,到做的一手連自己都讚不絕口的好菜,再到現在這堪稱是天籟的嗓音,鬼知道他還有沒有甚麼東西隱瞞自己的。

  有時候震驚多了,也會有些麻木,一開始陳青竹對於洪雀能否寫出致橡樹還保持着疑惑,而現在,她已經可以倘然接受洪雀唱歌不錯的現實了。

  洪雀拿過一旁的吉他開始試起音色來,不得不說陳青竹真的是一個小富婆,哪怕是掛在書房裏面當成是裝飾品的吉他,那質量更是高的不像話。

  甚至可以這麼說,洪雀前世都沒彈過這種品質的吉他,修長的手指在吉他上輕輕的撥動着,慢慢把音給調準。

  或許是因爲這些天的境遇實在是太離奇了,又或許是這高品質的吉他讓洪雀有些忘乎所以了,所以他也沒注意到這時候陳青竹正站在一邊看着自己,而是自顧自的在那兒彈起了吉他。

  吉他那淡然的音調在房間裏響起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她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託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閉着眼睛輕輕彈着吉他的洪雀。

  這首曲子很陌生,陳青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是沒有聽過這首歌的,那麼也就是說,這個曲調是他自己寫的?

  不知道會不會有歌呢?

  就在陳青竹琢磨的時候,洪雀已經張開口了,略帶悲傷和慵懶的嗓音瞬間將陳青竹的情緒給拉進了歌曲裏面,目光再也移不開那認真彈奏吉他的洪雀了。

  “你在南方的豔陽裏,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裏,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

  僅僅只是四段,就讓陳青竹有些魂牽夢縈了,她可以確定,這首歌她一定是沒有聽過的。

  那麼,這首歌也是洪雀自己寫的?就自己所聽的,這首歌的質量,絕對是上乘之選,洪雀居然還有這個實力?

  而在陳青竹胡思亂想的時候,洪雀繼續彈唱起來。

  “他不再和誰談論相逢的孤島,

  因爲心裏早已荒無人煙。

  他的心裏再裝不下一個家,

  做一個只對自己說謊的啞巴。”

  陳青竹的眼神有些迷離起來,這歌詞似乎有些另有所指,心裏再裝不下一個家,做一個只對自己說謊的啞巴?

  這說的可不就是他自己嘛?他本身就是一個孤兒,在孤兒院裏面長大,好不容易被收養了,家裏還有自己這麼一個混世大魔王不停的刁難他。

  “他說你任何爲人稱道的美麗,

  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

  時光苟延殘喘無可奈何。”

  這是在,說我嘛?不知道爲甚麼陳青竹俏臉有些微紅起來,不會吧,難道這傢伙第一次遇到我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

  不得不說,女人在某些程度上的想象力絕對要強過男人太多。

  這會兒陳青竹已經在自己的腦海裏腦補了一萬場大戲了,一個悲傷的,充滿戲劇性的人生,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開始站在洪雀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本身這首歌的歌詞就有一定的聯想空間,她再帶入洪雀的身份去思考。

  情不自禁的有些沉醉在這歌謠裏面了。

  “如果所有土地連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爲擁抱你

  喝醉了他的夢,晚安。”

  當晚安兩個字落下後,洪雀取過一旁的口琴,開始吹奏起來,口琴的聲音霎那間就點燃了陳青竹的淚腺。

  她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的認知是有着很大錯誤的,自己以前,一直就是一個挺過分的人。

  這時候再去回味最前面的那一句看似狗屁不通的你在南方的豔陽裏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裏四季如春,又有另外一種感覺了。

  口琴聲落下,洪雀的指尖再一次觸碰到了吉他弦。

  “他聽見有人唱着古老的歌,

  唱着今天還在遠方發生的。

  就在他眼睛裏看到的孤島,

  沒有悲傷但也沒有花朵。”

  陳青竹深深的一口氣,那個穿着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留着細碎中長髮,有着白皙到病態皮膚的消瘦身影,在這一刻卻是刻印在了她的腦海中久久不曾散去。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風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手指在吉他上輕輕撥動着,悲傷的樂符在房間裏面環繞着,陳青竹通紅着眼睛,她不得不承認,洪雀的聲音有着很強的侵略性。

  以後還是那麼慵懶,但那強烈的悲傷卻是從中透了出來,這就顯得那個慵懶的聲音無比的麻木。

  傷多了,久了,纔會麻木,因爲早就已經不會感覺到痛了。

  所以,慵懶。

  因爲,無力抵抗。

  她就這麼怔怔的看着洪雀,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上去抱住這個自己似乎很熟悉,卻無比陌生的傢伙。

  他瘦的讓人心疼,他沉默的讓人心疼,他麻木的讓人心疼。

  不過她終究還是忍住了。

  一曲作罷,洪雀放下自己手裏的吉他,不得不感慨,這個身體的音樂素質是真的強,這絕對是超級天賦,不僅僅是聽覺上對音樂音準的判斷,還有嗓音細節方面的掌控,這都是天生所帶來的強大優勢,後天努力是可以彌補一些,但天賦就決定着上限。

  哪怕前世的洪雀,也根本無法如此完美的演奏出這一首歌來。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房間裏還有一個人,他轉過頭去看着陳青竹,剛想問問她自己這首歌唱的怎麼樣,就發現陳青竹正紅着眼睛,一副想哭的樣子。

  洪雀有些納悶,我唱的這麼牛逼嘛?能把人給唱哭?

  不知道爲啥,洪雀想起了後世一個節目叫做《我是歌手》,裏面歌手唱歌的時候,下面的觀衆就如同戲精附體一般,各種情緒波動,堪稱專業。

  這會兒的陳青竹竟也有這麼一點味道在裏面。

  洪雀哪裏知道,自己只是隨口唱的一首《南山南》已經在陳青竹心裏掀起了狂濤駭浪。

  見洪雀看着自己,陳青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覺得有些羞恥,自己這個樣子給洪雀看到了,好在沒真的流下眼淚。

  “我去一下洗手間。”陳青竹連忙起身朝着衛生間走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洪雀。

  發生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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