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因傷而穿着簡樸布衣,但卻隱藏不住身上那股霸氣。
不過在陳家家主陳百世的眼中,趙信只不過是在裝腔作勢罷了。
一個布衣廢物,也敢對他們陳家囂張?
陳家衆人跟了進去,拖在後面的人有些疑惑,上前對陳百世說道:“家主,你看後面那些拿槍的軍人怎麼跟過來了啊?”
陳百世也正奇怪呢,鬧市之中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荷槍實彈的軍人集體出現啊。
“不清楚,最近剛打完仗,可能是哪位軍方大人物榮歸故里吧,我們不要惹他們就行了。”陳百世說道。
陳家衆人點了點頭,默默收斂了幾分氣勢。
“爸,救我啊,他們拿刀扎我的手!”
一看見陳百世帶人進來,陳少就發了瘋一樣大喊。
他從小到大都沒受過甚麼傷,更沒被人踩在腳下過。
陳百世看見兒子受傷,震怒不已,“敢動我陳百世的兒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報姓名嗎?”
“秦海關鎮天王!”龍騰冷哼一聲,怒道。
陳百世愣了一下,然後大笑,“你說他是關外那位傳奇戰神?”
陳家衆人也都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關外戰神就這啊?就一身布衣,臉色蒼白如鬼啊?但凡長了雙眼睛都能看出這人是個啥吧,這不是病狗嗎?”陳家一個小輩大笑着嘲諷。
龍騰眉頭微皺,腰間佩刀刷的拔出,一刀劃過,收刀時刀尖上已經帶上了點點血跡。
那個大笑着嘲諷的年輕人哀嚎一聲,雙目滾燙,立刻痛苦的跪在地上。
“我眼瞎了,我眼睛被劃瞎了!”他哀嚎着。
“有眼無珠,不如廢掉!”龍騰冷冷說道。
這一刀將陳家衆人激怒了,尤其是陳百世!
“我陳百世縱橫燕京半輩子,結交權貴無數,你們敢當着我的面對我陳家人出手?”陳百世怒吼!
趙信沉默不語,輕刮茶杯。
龍騰冷笑,持刀上前一步,“權貴?你可知鎮天王三字在當今世上作何解?”
陳百世表情微微抽搐,對方竟然沒被自己鎮住?
“天下權貴三千萬,遇他也須盡低眉!莫說你結交權貴無數,就算你陳家子弟個個如龍,他一句話也能讓你陳家萬劫不復!”
陳百世不信,剛要反駁,三千精銳已到。
“拜見鎮天王!”
三千人一起對那位略帶病容的布衣男子下跪。
陳百世大驚!
離近了他才發現這三千人身上穿的軍裝袖口處都繡了飛龍穿雲的紋路,這是秦海關那位鎮天王專屬王旗上的圖案!
“莫非……莫非真是鎮天王?”陳百世慌了。
仔細一想,鬧市集結三千人衆,燕京巡撫司的人爲何不動?
“你結交權貴無數,有誰與你有過命的交情,你死之後必定會爲你報仇的嗎?”
趙信抿了一口茶,淡淡問道。
“甚麼意思?”陳百世吞了口唾沫,眼皮狂跳。
“有就叫來,一次性解決所有恩怨。”趙信道。
平平淡淡一句話,卻讓陳百世感覺到了濃濃的死亡危機!
陳百世嘭的跪地,咚咚咚先磕了三個響頭,“我陳某微末賤民一個,求鎮天王饒命啊!”
陳家衆人紛紛跪地。
趙信眼眸微凝,“那是有,還是沒有?”
“不知我兒犯了甚麼錯,請鎮天王明示!”陳百世心理防線被擊潰了。
龍騰冷哼一聲,上前說道:“蘇姿言小姐認得嗎?”
陳百世立刻懂了,他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陳杰,他面前的桌子上還放着一盒杜蕾斯和一盒性藥。
“不知蘇小姐跟鎮天王的關係是……”陳百世問道。
“蘇小姐是將軍夫人。”龍騰冷漠道。
陳百世的耳光彷彿響起炸雷,人直接懵了。
怪不得蘇姿言前五年拒絕權貴無數,原來她竟是鎮天王的女人!
陳少也慌了,大喊:“爸,救我啊爸!我不想死啊,你快多磕幾個頭,快求情啊!你認識甚麼大官嗎,都叫來啊!”
陳少根本不自己去求趙信,因爲他知道趙信絕不會饒過他。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自己親爹身上。
然而陳百世也捶胸頓足,毫無辦法。
“刀來!”趙信淡淡說道。
鏘!
龍騰拔出佩刀。
“啊!饒命,鎮天王饒我一條狗命吧,我再不敢冒犯蘇小姐了。”
陳少跪在地上瘋狂磕頭,整個人已經癲狂了。
趙信舉刀,充耳不聞。
“報告將軍,蘇家岑老太君帶着蘇家衆人來了!”有人前來報信。
趙信愣了一下,蘇家人到了?
陳百世大喜,岑太君來了,他兒子有救了!
趙信是蘇姿言的老公,那在岑太君面前也是晚輩啊。他在岑太君那裏還是有點人情的,剛好能用上。
“請他們進來!”趙信道。
陳百世更是大喜,陳少也大喜,得救了!
刷!
趙信手起刀落,一刀封喉,然後將刀丟給龍騰。
龍騰收刀,冷笑一聲,按趙信的性格,蘇姿言受如此委屈,他肯息事寧人?
陳家父子有些愚蠢了。
陳百世回頭再看陳杰,已經是一具屍體,跪地哀嚎。
岑太君帶着蘇家衆人來了,一來便看見了躺在地上的陳少,個個臉色大變。
岑太君做夢都沒想到陳少今天會死。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陳百世,你怎麼跪在地上?還有他們是誰?”岑太君問道。
“趙信?你怎麼會在這裏的?”蘇強和林宛容也來了,一眼看到了人羣中身穿布衣的趙信。
“趙信?就是那個蘇姿言特意跑到寧海市找的野男人?”岑太君看了趙信一眼,聲色俱厲的說道。
蘇姿言發遺言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既然趙信在此,那麼此事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趙信是甚麼身份?
“叔叔,阿姨,我是接到蘇姿容的電話,特意過來救姿言的。”趙信對蘇強林宛容夫婦客氣說道。
對岑太君等蘇家一衆高層,他視若不見。
“混賬,你算個甚麼東西,就憑你也敢說甚麼救蘇姿言?蘇姿言需要你救嗎?她今晚就是過來跟陳少相親的,是不是你逞兇打死了人?今天這裏這麼多軍爺,請各位做主,將這個賤民當場正法!”
岑老太君寶刀不老,拿出了豪門蘇家之主的氣勢,義正辭嚴的
喝道。
龍騰眉頭微皺,剛要開口,趙信卻給了他一個眼神。
此次突然上門提親,趙信對蘇家認識不夠,凡事都還是想遵從蘇姿言的意思。
今天不宜處置蘇家人,自己也不宜暴露身份。
他也想看看蘇家衆人的嘴臉。
岑老太君本以爲自己一番話會引來衆人附和,但現場卻鴉鵲無聲,沒人理她,讓她有些尷尬。
趙信上前,微微躬身,“老太君誤會了,不是我逞兇S人,是陳家少爺在這裏想對姿言行不軌之事,被這位將軍撞見。陳家少爺頂撞這位將軍,還要動手,這才招來S身之禍。”
蘇家衆人一驚,還有這種事?
岑太君看了一眼龍騰,的確儀表堂堂,一身威嚴。
“唉,肯定是陳少太心急了,讓這位將軍看不過眼。這位將軍穿着便服,陳少怎麼能認得身份,平日裏橫行無忌慣了,今天是閻王要收他啊。”岑太君低聲嘆道。
蘇家衆人深以爲然,應該就是這樣了。
“這位將軍,小孩子犯的錯,麻煩將軍不要株連他父親陳百世了。陳百世是我們燕京有名的大善人,老身願爲他擔保,這次的事件絕對跟他無關。”
岑太君走到龍騰面前欠身說道。
旁邊的趙信臉色一凝,急忙上前說道:“老太君,姿言今天可是差點死在這裏啊!”
“下賤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蘇姿言是我蘇家人,是死是活與你何干?她跟陳少本來兩情相悅,若不是受了你這下等賤民的蠱惑,今天怎麼會有這種悲劇?”
岑太君冷冷罵道。
龍騰臉色一沉,拇指將佩刀抵出刀鞘,S意湧現。
岑太君感覺到一股寒意,急忙跪在龍騰面前,“老身放肆了,怎能在將軍面前大呼小叫,請將軍恕罪。”
蘇家衆人也跟着下跪。
龍騰看了趙信一眼,趙信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撣灰一般晃了晃。
龍騰會意,臉色陰沉的說道:“撤!”
陳百世跪在地上,體若篩糠,逃過一劫了?
剛剛都給他聽懵了,岑太君是怎麼敢對鎮天王大呼小叫的啊,難道他們蘇家人不知鎮天王身份?
鎮天王似乎也有意隱瞞,那自己肯定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今日事忙,過幾日處分你們陳家。”龍騰臨走時說道。
陳百世心中一涼,磕頭送行。
龍騰帶着三千精銳走後,陳百世也站了起來。
蘇家衆人的目光則是聚集到了趙信身上,冷漠無比,尤其是岑太君。
趙信跟蘇姿言有那種關係,今日又出現在陳少慘死現場,岑太君感覺自己必須要代表蘇家給出一個態度,否則他日陳家若是安然無恙,豈不是要找他們蘇家算賬?
“趙信,跪下!”岑太君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