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一夜

莫擎盛踉蹌了一下步伐,雙手環在了胸前,饒有趣味地看着林蔭,“怎麼不走了?剛剛不還挺有骨氣的?”

“莫擎盛,你別欺人太甚。”

莫擎盛冷笑兩聲,甚麼也沒有說,轉身坐到了牀上,薄脣輕啓:“我可以幫你的忙,但是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林蔭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說的誠意是甚麼,下意識咬住了嘴脣,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泛了紫。

她很想走,她不想讓自己的尊嚴,一點一點在他的面前被踐踏。

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拿不到那一百萬,父親以及她整個家,都會面臨着危險。

林蔭突然自嘲,以前遇見那種爲了錢而出賣自己的女人,她還罵着人家傻。

如今這種事情攤在了自己身上,好像她也不比人家好到哪裏去。

莫擎盛的嘴角始終掛着若有若無的微笑,林蔭攢着拳頭的手突然一下釋然。

就見她那修長的漸漸劃過自己的肩膀,用力一扯,一大片的白色頓然出現在莫擎盛的眼底。

笑意越來越深,沒想到這女人還真算是有料。

林蔭一邊逼近莫擎盛,一邊褪着身上的衣服,直到最後一件衣服被她勾在手裏,隨後掉在地上,她淡然道:“莫少,不知道我這樣可否是有誠意?”

沒有了尊嚴,林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不是隻有真的到了份兒上,人才會長大?

莫擎盛勾着脣角,深黑色瞳仁看着林蔭那張倔強卻又彆扭的臉,“林蔭,你認爲你有甚麼資格爬上我的牀?”

一句話讓林蔭頓時怔在了原地,從最初到現在,他一直在耍自己?

淚一下湧了上來,衣無遮攔的胴體就這麼擺在莫擎盛的面前,像一件玩物一樣。

林蔭恍然蹲下身去,想要拿起衣服開始往身上套的時候,手腕處驀然傳來一陣疼痛感,莫擎盛那隻大手狠狠地抓着她,好像一用力,那手腕就會被折斷一般。

她想要掙扎,可是莫擎盛卻驟然一扯,她整個人被摔進了牀裏,兩眼淚汪汪地看着莫擎盛,就見他不知道甚麼時候赤果了上體。

“莫,莫擎盛……”

“林蔭,你的誠意我看到了,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莫擎盛的妻子。”

說罷,他突然撲向了林蔭。

密密匝匝的吻落了下去,雖這麼說着,可是莫擎盛清楚的知道,他之所以會答應,完全是因爲這個女人剛纔的表現讓他頓然心痛。

她對他來說,的的確確是有着一股吸引力。

林蔭的雙手緊緊抓住牀單,木然的接受,卻又被他嫺熟的技巧屈服,呼吸急促,身體滾燙。

……

翻雲覆雨過後,整個房間都瀰漫着一種荷爾蒙的氣息。

莫擎盛起身,修長的手指從她臉龐滑落,放在林蔭的眼前,冷哼一聲,“你的誠意似乎也不過如此。”

窗外的清輝下,他的手心發出點點光亮,林蔭看着想要說話,喉嚨上一片哽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眨眼睛,有水珠滴落。

莫擎盛看着她,劍眉越皺越緊,薄脣一抿,十分生氣的從林蔭身上離開,旋即走向衣櫥,隨意拿出一件睡袍穿上,走進浴室,須臾便傳來了水聲。

林蔭躺在牀上,直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眼裏一片刺痛。

“還不起來,不想拿錢去還你父親的債務了?”

莫擎盛怒意中壓抑着絲絲無奈的聲音傳來,林蔭猛然驚醒,他果然知道父親還不上債務的事。

林蔭立刻起身,快速將地上的衣衫撿起穿上,可她的衣物皺皺巴巴的,還似乎被踩上了鞋印,穿上身很是難看。

莫擎盛掃了她一眼,林蔭只覺一抹黑影從頭上落下。

“換上!”

林蔭穿着莫擎盛的家居服,他的衣服很大,穿在林蔭的身上空蕩蕩的,莫擎盛掃了她一眼,拿出支票本子,大手一揮唰唰寫下一百萬並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莫擎盛直接把支票扔在牀邊,薄脣微涼,“合作愉快,我的妻子。”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留下緊拽着手中支票的林蔭。

如果之前有人給她說,她林蔭會爲了錢和一個並不相熟的人發生關係,甚至成爲別人的妻子,她一定會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

林蔭苦笑,原來她的婚姻,不過是一張薄薄的支票罷了。

她一直坐在陽臺上,看着黎明前的黑暗,看着天空出現魚肚白纔回過神來。

容不得她花太多時間去悼念自己可悲的婚姻,林蔭隨便收拾了一下,馬上離開了莫家,爸爸還等着這筆錢來救命呢!

車剛停在小區門口,林蔭就快速下車往家的方向跑去,剛走在樓層的走廊,就聽見林父的嘶喊聲:“是我沒用!都是我的錯,我怎麼不去死!”

“爸!”

林蔭的心差點嚇得停止了跳動,剛進家門,就看見林父雙手捉住天台的欄杆作勢要跳樓,邊上站着幾個遠方親戚,似乎也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林蔭啊,你好好勸一下你爸,還是趕緊把錢還上吧!”大概是聽聞他們家被高利貸的找上門了,那幾個也借了錢給林家的遠方親戚紛紛來討債,生怕自己的錢打了水漂。

“爸,您趕緊下來,我能給您還債!”林蔭見那羣親戚悻悻然地走了,忙扶着林父說道。

怕他不相信,林蔭隨即掏出那張承載着六個零的支票遞給林父看,“爸!您看,錢我籌到了,我真的籌到了!”

林父一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支票,一百萬!

他下意識就從欄杆上跳下來,嘴裏唸叨着“還債”的字眼,壓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林蔭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籌到了一百萬的,風風火火的衝出家門,似是要去拿這張支票去還債。

林蔭看着他離去的身影,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歸位。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瞬然鬆懈下來,堅強的鎧甲褪去,說不清的無助感隨即鋪天蓋地般向她襲來。

她緩緩走進房間反鎖了門,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窩內,好像這樣才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了債的林父回到家,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林蔭的不對勁。

敲林蔭的門,林蔭也一聲不吭不願開門。

林父不放心,想起林蔭有一個小閨蜜叫悠然,唯有聯繫上悠然,請她來看看林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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