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把我的心換給她

到達冷宅的時候,家宴已經開始。

當沈清淺挽着冷非墨走進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大家一起向冷爺爺冷奶奶舉杯送祝福的一幕了。

“誒呦喂,我當時誰呢,這麼大架子。”一個尖銳的女聲突兀地響起。

沈清淺的身子幾不可察地僵了僵,這個聲音她聽得出來,是冷非墨的二姑冷彩月。

當年她加入冷家時,就是這位二姑極盡所能地將所有低賤難聽的形容詞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砰——

酒杯被狠狠放在桌上,與此同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彩月,今天是家宴,別給我沒事找事!”

“是,三哥。”女人不甘不願地應了。

首位上的冷爺爺看了遲到的二人一眼,冷哼一聲,卻還是讓兩人入座了。

冷家,是名副其實的豪門。家族企業傳了幾代,並且規模越做越大。

正所謂“豪門是非多”,冷家家大業大,內部也是盤根錯節,而這些彎彎繞繞並不是沈清淺這麼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夠理清的。

沈清淺清楚地知道這點,所以她帶着真摯又恰到好處的笑容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一入豪門深似海,她怎麼可能真的能置身事外?這不很快她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清淺啊,你和墨兒結婚也有三年了,甚麼時候能讓我和你爺爺抱個孫子孫女啊?”慈祥和藹的聲音傳來。

沈清淺抬眸就看到了冷奶奶那溫和又包涵期盼的目光。

她張了張嘴,卻又想到冷非墨對自己的痛恨和厭惡,眸中的光彩不由自主地暗淡了下來。

“呵,不會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吧?”

也不知道是誰開了這個頭,冷家那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七大姑八大姨紛紛陰陽怪氣地猜測了起來。

“就是,這都三年了,肚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是,養只母雞還能下蛋喫呢,養這麼個白喫白喝的廢物……”

難聽的話一句接着一句,沈清淺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可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到身邊男人發出半點聲音,就彷彿她們談論的事情和他半點關係也沒有。

也正是因爲冷非墨這樣冷漠的“縱容”,那些長舌婦越加肆無忌憚起來。

沈清淺整張臉都因爲羞憤而憋得通紅,想要辯解卻無從下手,頓覺口乾舌燥起來。

她顫抖着手拿起桌邊的水杯猛灌了口水,誰知這水杯裏竟然不是白開水,而是

——白酒?!

她本就胃不舒服,哪裏受得了這白酒的刺激,當下就嘔了出來。

可是這一切在冷非墨看來就是這女人又在惺惺作態地耍花樣,竟然還以如此上不得檯面的方法來博取關注!

真是好好的家宴都被這該死地女人毀掉了!他真的是對她失望至極!

冷非墨冷冷地看了眼還在乾嘔的女人,重重地擱下筷子,向主位上的兩位老人鞠了一躬,恭敬道,“爺爺奶奶,我喫飽了,還有事就先回了。”

說完看也不看沈清淺一眼便轉身離開。

整個大廳因爲冷非墨突如其來的離席變得格外的寂靜。

沈清淺捂着劇烈疼痛的胃,也深深地向二老鞠了鞠躬,“爺爺奶奶對不起,清淺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你是怎麼回事?”冷老爺子犀利的眼神看着沈清淺。

“爺爺,我也不知道爲甚麼我手邊的純淨水變成了白酒……我一不留神灌了一大口才……”

“誰做的?!”冷老爺子威嚴的聲音響起,不怒自威的目光冷冷地掃向在座的每一個人。

“哇——”

坐在沈清淺旁邊的五歲小女孩一下子哭了出來。沈清淺認得那是三姑的小孫女。

看那小女孩哭的傷心,一個五十多歲打扮奢華雍容的婦人立馬心疼地將其抱在懷裏。

“怎麼?不就是綿綿和你開個無關緊要的小玩笑嗎?你這麼大個人了,連自己的水都看不好還有臉怪綿綿?”

“……”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一個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貨色!”冷老爺子發話了,衆人也不敢多作停留,很快就都離開了。

冷老爺子看了一眼還愣在大廳的沈清淺,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末了還是嘆道,“快回去吧。”

沈清淺鼻子微酸,向老爺子鞠了一躬,也離開了冷宅。

回到家,沈清淺考慮再三,還是叩響了冷非墨的房門。

門從裏面被打開,男人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沈清淺發現自己竟然還是那樣地眷戀這股氣息,哪怕這個男人像個惡魔一樣在這三年裏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地羞辱她折磨她。

“有事?”

“我們談談吧。”

“談甚麼?談你在外面的野男人?”

“冷非墨,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冷非墨冷笑一聲,“好好說話?對你?你配麼?”

沈清淺抬眸看到男人眼中的厭惡和不屑,壓抑許久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冷非墨,當年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情,我也是受害者好嗎?!

當初事情發生了,我的家人逼你娶我,是不對。但他們也是爲了我的名聲啊!

我清清白白地跟了你,這三年來盡心盡力地服侍你,卻無時無刻不在忍受你的侮辱和折磨,這到底是爲甚麼啊!

難道就因爲我恰好在那天向你表白,就硬是要把這桶髒水潑到我身上嗎?!”

冷非墨看着眼前女人崩潰的樣子,微微有些心疼,可想到至今還躺在病牀上了無生機的阿離,他又冷笑道,

“哦?不是你?那難道是阿離麼?

當時知道我們在那裏的也就我們三個人,阿離她從小就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這事難道你不知道嗎?

呵呵,難道現在你要告訴我是她找來了那麼多媒體,把自己嚇到在牀上生死不明地躺了三年嗎?”

看着冷非墨咬牙切齒的樣子,沈清淺的心徹底冷了。

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到底還是不信她。

“呵呵,那,就把我的心給她吧。”

沈清淺看着面前的男人輕聲道,“這三年裏你極盡所能地折磨我,爲的就是等這一天的到來吧。呵呵真是辛苦你忍了這麼久,現在,你終於能夠得償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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