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盛那幫人灰溜溜地走出包廂。
此時，一陣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噪音由遠而近。
“這哪來的直升機？”趙昌盛疑惑道。
“好像這棟大廈的天台有個直升機停機坪。”姚軍回道。
江辰聽見直升機的聲音後，對身邊的劉紫涵說道：“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直升機來接我了。”
“啊？”劉紫涵以爲自己聽錯了。
江辰沒有多跟劉紫涵解釋，說完就朝往上的電梯走去。
“媽的！這小子又在裝逼了，天天騎輛破電動車，還說直升機來接他。”姚軍一臉厭惡道。
“走！我們跟過去看看！”趙昌盛被脅迫着付了十萬塊後，心裏一直不舒服，他一定要戳穿江辰吹的牛逼。
趙昌盛等人坐的是江辰後面一班電梯。
等他們坐着電梯上到天台後，發現天台的停機坪上空空如也，直升機已經飛遠了，只看得見漆黑的夜空中有幾個紅色的信號燈在閃爍。
“哈哈哈，這小子真當我們那麼好騙啊，他肯定上電梯的時候在中間樓層下了。”姚軍篤定江辰是在吹牛。
“我們坐的電梯是直通天台的，不可能在中間樓層下。”劉夢涵提醒道。
衆人一陣沉默，難道江辰真的坐直升機走了？
“絕對不可能！他一個窮吊絲，當年跟我談戀愛的時候，連打車都要猶豫半天，怎麼可能有錢坐直升機。”周芝萱是堅決不相信江辰有錢的。
“那他肯定是上了天台後，又走消防樓梯離開的。”有人靈機一動道。
只能是這個解釋了。
反正周芝萱打死都不會承認江辰坐在那架直升機上。
……
趙昌盛心疼那平白無故花掉的十萬塊，對江辰恨得牙癢癢，打定主意要把江辰開掉了，不然解不了他心中的怨恨。
隔天上班，等陳國強來了後，趙昌盛以談論這個月業績爲名，跑進陳國強的辦公室。
“這個月業績有點難看啊，我很難向股東那邊交差。”陳國強看了看數據說道。
“公司閒人太多了，用不着那麼多業務員，要不開除掉一個吧，也能節省資金。”趙昌盛裝作漫不經心道。
“你有人選了嗎？”陳國強知道趙昌盛的性格，既然趙昌盛提出要開除人了，那他肯定是有主意了。
“業務三組的江辰來公司這麼長時間了，基本沒有貢獻，早就該把他開了。”
陳國強對江辰沒甚麼印象，一些管理細節上的事他都是聽趙昌盛的，趙昌盛說要開除誰那就開除誰。
“開除員工的事，你自己做決定就行。”
“還不能這麼直接開除，這小子是個槓精，萬一提出甚麼離職賠償，鬧到要勞動仲裁就麻煩了。”
“勞動仲裁啊，那確實麻煩，你想個辦法，一分錢不付讓他滾蛋。”陳國強是個精明的商人，對員工摳門得要死，公司裏的正式員工並不多，他每年都會從學校裏招一批不要錢的實習生補充不重要的崗位。
“那這樣好了，我們開個員工會議，討論一下業績的事情，逼他自己滾蛋。”
“行，就按你說的辦。”陳國強點燃一根雪茄抽了起來。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周芝萱作爲總監助理召集全體員工來會議室開會。
會議由趙昌盛主持，陳國強只是在一旁抽着雪茄。
等員工們依次坐好後，趙昌盛看了一眼人羣中的江辰，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說到底，江辰也不過是他的下屬而已，他可以用各種方法折磨江辰，直到對方受不了自己滾蛋。
“這個月的業績數據都發你們電腦上了，你們看了吧？”趙昌盛問道。
“……看了。”底下的回應聲稀稀拉拉。
這個月的業績普遍不好，員工們的情緒不高，明白這很可能是一場批鬥大會。
“我們公司的資源那麼好，有市中心所有優質小區的電梯廣告、十幾座公交站廣告的所有權，居然才談這麼一點客戶，你們都是喫乾飯的嗎？！”趙昌盛將一沓紙摔到桌上。
姚軍見風使舵說道：“要怪就怪我們市場部有人拖後腿了。”
說完，姚軍還故意看了一眼江辰。
趙昌盛心想姚軍不愧是他肚裏的蛔蟲，知道今天這場員工會議就是要整江辰。
“先看看這個月業績排名倒數第一的是哪位？”趙昌盛早就知道了，但依然裝模作樣地翻開桌上的一沓紙。“江辰，又是你，你說這是你第幾次倒數第一了？年輕人心氣盛，我就不罵你了，你自己說說應該怎麼辦吧。”
趙昌盛雙手環抱，歪着腦袋像看戲一樣看着江辰。
“業績不好，主要是我拿到的客戶資源太差了。”江辰理直氣壯地回道。
優質的且比較容易談成的客戶都被老資歷的業務員拿走了，剩下的都是很難談成的硬骨頭。
“又在狡辯！哪個客戶不是優質客戶，我看你是不想幹了！”趙昌盛嗆聲道。
“你是想趕我走吧，沒問題，付給我N+1的離職補償金，我就走。”
“媽的！你業績倒數第一，公司養你都虧錢了，付個屁離職補償金！”
“這是法律規定的，要不我們去走勞動仲裁？”
陳國強聽到江辰要去走勞動仲裁，便不再看戲了，開腔道：“小江啊，不是我們公司要開除你，而是你確實不適合跑業務，離開公司對你而言是個好機會，外面更廣闊的空間在等着你，你可以去送外賣送快遞啊……”
“我沒覺得我不適合跑業務，只是缺少好機會而已。”
“那行，既然你想要一個機會，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佳海房產最近有個新開的樓盤要投放廣告，我們的廣告資源正好可以跟他們對接上，這筆單子你要是談不下來，我覺得你應該有自知之明瞭，早點離開對雙方都好。”陳國強說話沒有很強硬，但明眼人都知道他話裏是甚麼意思。
底下的員工開始竊竊私語。
“佳海房產不是曾經跟我們公司鬧過矛盾嗎？說以後再也不會跟我們公司合作。”
“可不是，這就是故意要把那小子逼走。”
江辰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但他依然爽快地答應道：“好！”
陳國強臉上露出了狡詐的笑容，他在這場員工會議的作用就是他唱白臉，趙昌盛唱黑臉，兩個人的目的是相同的，就是一毛錢不花將江辰趕走。
“行，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我等你的好消息，哈哈哈！”陳國強笑着起身離開了。
沒有人看好江辰，經過江辰身邊時都捂着嘴憋笑。
只有劉紫涵過來安慰江辰。
“學長，我有認識一個學姐在房屋中介公司上班，他們那裏在招中介，提成挺高的，要不我介紹你去吧。”
“不用了，這筆廣告單子我能搞定。”江辰自信滿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