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的樣子就是不瞭解情況,這位大人物的接風宴,就定在清河大酒店,聽說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個消息夠勁爆嗎?”
正說着,楚虎坤出現在幾人身旁。
“幾位不愧爲我們清河市的名流,這個消息我也剛剛得知,我已經派人去跟市裏領導聯絡了,同樣是在清河大酒店擺酒宴,若是對方能賞臉過來,哪怕是喝上一杯酒,也算是我們楚家的榮幸啊。”
喝一杯酒?
別說是喝一杯酒了,哪怕是能過來碰個面就走,那也足夠楚家炫耀一整年了。
只是,今天楚虎坤做東,請來了清河市第二圈子中幾乎所有人,他們自然也不會對楚虎坤不敬,畢竟如今的楚家,雖說實力大不如從前,可要是真跟吳家聯合,那麼也算得上是清河市第二圈子之中的頂尖了。
正是楚虎坤開口之際,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人匆匆朝着這邊跑來。
“爺爺,爺爺!”
“幹甚麼呢,着急忙慌的,成何體統!”
楚虎坤對這年輕人冷喝一聲。
年輕人正是楚虎坤的孫子,楚紹森。
楚紹森乾咳了一聲,大喜過望:“爺爺,剛剛市裏面的領導說,那位大人物,等一下會過來我們這邊!”
“甚麼?!”
這一次,楚虎坤身子猛地一顫,瞪大了雙眼看向孫子。
周圍幾人當即咋舌,那位大人物,聽說省裏面的領導都是爲了他而專門趕來清河市,如今竟然說要來到楚家的宴席之中?
這楚家,何德何能?
“爺爺,我還聽說,這位大人物就是我們清河市的人,好像是姓林,或許以前我們楚家跟某個姓林的家族相識,人家給個面子,過來看看?”
楚紹森急忙又道。
聽着楚紹森這話,衆人恍然大悟,或許這位厲害的人物以前就跟楚家相識,這一次榮歸故里,來楚家的宴席看一看,這麼看,本已沒落的楚家,是要飛黃騰達了啊。
楚虎坤大笑幾聲,讓孫子接待客人,自己則是迅速來到了後臺。
此刻,化妝室中,一箇中年婦女正在苦口婆心,安撫着自己的女兒。
“心月啊,你也知道,咱們楚家現在遇到了些麻煩,所以……”
這婦人,正是楚心月的母親,劉鳳蘭。
“所以,您和我爸,就聯合着爺爺一起,把我騙來酒店,許配給吳家對嗎?可是媽,你想過沒有,我跟林布衣都還沒離婚,這個訂婚宴又算甚麼?”
楚心月激動質問。
她沒想到,父母能做出這種事情,爺爺也能做出這種事情,甚至連吳家,竟然也會同意?!
這就是所謂的豪門貴族?
“心月啊,你跟林布衣離婚,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果他不是植物人,現在我已經逼着他趕緊跟你離了,你自己也懂點事情,今天外面那麼多人,千萬不能丟了我們楚家的臉。”
劉鳳蘭苦口婆心起來。
“可是媽……”
“心月啊,你是不是對吳恆不感興趣?”
忽然,楚虎坤出現在了化妝室門外,打斷了楚心月。
聽見楚虎坤的聲音,劉鳳蘭急忙微微低頭,讓開了身子。
楚虎坤站在楚心月身後,看着鏡子之中的楚心月,笑了:“我的乖孫女,就是漂亮,如果對吳恆不感興趣的話,就不必理他,今天權當做事應付了,行嗎?”
聽着爺爺這麼說,楚心月一愣。
剛纔不是還要逼着她今天就訂婚的嗎?
怎麼突然又改主意了,還說出這話來?
“剛纔我聽說,咱們清河市有一位大人物回來了,姓林,就連省裏面的領導,都因爲他的到來而特意推遲重要會議,前往拜會。”
大人物?
能讓爺爺也稱之爲大人物的人,那或許真的是大人物了。
只是,她不知道爺爺說這些是甚麼意思。
“心月啊,一會那位大人物就要過來我們的宴席,你……可要把握住機會。”
楚虎坤說着,拍了拍楚心月的肩膀。
楚心月心裏一顫,她明白了。
原來爺爺爲的,只是讓她能夠在那位大人物面前展現自己。
說好聽了,這是展現自己的魅力,說不好聽,不就是去賣弄風姿,勾引人家?
越是想到這裏,楚心月越是自嘲。
當年太爺還在世,讓她嫁給林布衣,她便極爲牴觸。
一個面都沒見過幾次的人,自己憑甚麼,要嫁給他?
更令人絕望的是,她咬牙嫁給對方,一夜瘋狂之後,那個男人只留下一句話,便從此消失。
直到兩年前才第一次回來,救了女兒一命。
可是還沒等她高興,對方卻又變成了植物人!
現在好了,太爺已逝,她的男人成了植物人,她的父母和爺爺,就開始硬生生把她往外推,讓她成爲楚家對外的交際花。
何其可悲?
“走吧。”
楚虎坤催促。
楚心月自嘲一笑,已無力反抗。
……
“諸位,我宣佈一個好消息,就在今天,大家都知道我們清河市來了一位大人物吧?憑藉着我們楚家的面子,這位大人物一會要來我們宴會廳打個照面!”
楚虎坤這麼一說,在場所有人驚歎之餘,紛紛舉杯。
那位大人物,他們雖然夠不上格,但卻都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
據說那位大人物去了故時的公園,就有着數百人直接將公園周圍所有路都給封了。
如此存在,估計省級別的領導都達不到。
吱啦。
正說着,宴會廳的大門開了。
那位大人物……來了?!
衆人目光尋去,看着宴會廳的大門,都屏住呼吸。
這一刻,吳恆正站在門口,他將成爲有幸迎接那位大人物的第一幸運兒。
目光匯聚之下,一個身着素色布衣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
穿着十分簡單,甚至在光彩熠熠的清河上流權貴面前,顯得很是寒酸。
但他身材筆挺,相貌俊朗,神色淡然,雙眸之中更是閃爍着一股仿若睥睨世間一切的神采!
“領導,您來了。”
吳恆此刻已然九十度躬身,頭也不甘抬地,衝着進門之人說道。
只是,吳恆沒發現不對勁,可其他人卻發現了,因爲這大人物穿着有些不對勁,而且竟然只是獨自前來。
按常理而言,不是應該前擁後簇,被各種領導大亨擁護着走進來?
“怎麼是他?!”
而楚家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震驚,甚至有人忍不住喊出了聲。
在場之中,不少人回過神來,也都反應過來。
此人,不正是楚心月那個植物人老公?
都說楚心月肚子裏面的是個野種,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
有傳聞,是商界大亨。
有傳聞,是政界大佬。
還有傳聞,是市井之徒用強之後的產物。
可卻從來沒人想過,那野種真的是楚心月那個植物人老公的!
可此時,但凡是見過林小小的,全都莫名的覺得,楚心月的女兒,跟這男人太像了!
“林布衣,你……”
楚心月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地看着那道筆直站立的身影。
她對林布衣雖然沒有多少感情,甚至於林布衣讓她守了這麼多年的活寡,讓她產生了不少怨念。
可當兩年前,林布衣不顧醫生警告,冒死也要救小小的那一刻,楚心月就知道,這個男人並非是不負責任之輩。
他在外數年不歸,或許是真的有難言之隱。
“你來做甚麼?既然有命活過來,那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快滾!”
楚虎坤瞳孔猛地一縮,迅速朝着林布衣走去,神色極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