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畫？贗品？
秦澤把楚幽幽安置在女廁所後，混進了人羣，搜尋着楚清和那箱子的蹤影。
“林老闆，看我這副昭君出塞圖，人物動作生動，筆鋒瀟灑，這可出自那唐朝吳道子之手啊，您看價值如何？”
一個滿面驕傲笑容的胖男人站在一個禿頭男人面前，旁邊兩個手下，舉着一個玻璃畫框。
秦澤認識那禿頭男人，是南都有名的古董店老闆，林奇。
兩人周圍聚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其中就有咬着牙的楚清和楚家老太太。
胖男人特地瞥了一眼楚清，嘴角一抹蔑視的笑容。
“哎喲，這不是楚老闆和楚老太太嗎？這麼巧，快來一起看看我這唐代的名畫，幾位一定沒見過吧！”
這死胖子故意在跟她炫耀呢！
老太太氣得臉色都陰鬱了起來，她也知道這吳道子的畫一幅怎麼不得上千萬上億。
楚家排在二流世家的末尾，全部家產加起來恐怕都買不起。
林奇眯着眼睛湊近看了一會兒，不屑一笑，只說了兩個字。
“贗品。”
“哎？”
剛剛還神氣活現的胖子一下子愣住了。
秦澤也稍微有點喫驚。
沒想到這禿子還是有點本事的嘛。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些人還嘲諷地看了胖子一眼。
“怎麼可能！林先生，這不可能啊！”胖子額頭上開始流汗了。
楚清一看到胖子被打臉，一下子興奮起來了。
“怎麼？你是說林先生看得不準？誰不知道林先生從事古董生意三四十年了！怎麼可能出錯？你這胖子，是不是就想拿這個以假亂真？”
楚令天也上前走了一步，嗤笑着。
“爸，人家胖老闆是被別人騙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林先生一樣見多識廣啊，不過最怕的就是有些人不懂還硬拿出來秀！”
楚令天這話黑了胖子一波，又抬了林奇一波。
老太太看他的眼神更是肯定。
“這……”
要是讓李家的人知道他拿的贗品進貢，那他以後可別再在南都待下去了。
胖子強擠出笑容。
“哈哈……林先生怎麼可能出錯呢，都是我大意了，既然是贗品，那就讓我毀了它！”
他說着，拿起一旁桌上的餐刀就要刺上去。
“等等！”
秦澤見狀趕忙喊着衝上去攔住了他。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全聚集到了秦澤身上。
“又是你小子！”
楚令天不爽地看着他。
“你甚麼人？要幹嘛？”胖子問道。
“你可別糟蹋好東西了！”
秦澤略微帶着怒氣。
“糟蹋？”
下面的人相視了一下，然後都笑了起來。
“呵呵，林老闆都說這是贗品了，你還說這是好東西？”
“從哪裏來的啊，這小子？”
“他甚麼人啊？”
林奇一句話沒說，甚至看都沒看秦澤一眼。
劉慧鄙夷地看了一眼秦澤，然後朝衆人笑道：“這位我認識，也是個古董店老闆，只是古董店的規模，連李老闆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裏面還有不少假貨。”
“原來是賣假貨的啊，胖子，你這贗品不會就在這小子店裏買的吧！”楚清笑道。
胖子見這麼多人都在嘲笑自己，越發緊張起來，推了一把秦澤。
“你趕快給我讓開，不管你的事情！”
“不要你可以送給我，可別破壞了！”
秦澤沒在意這麼多人嘲笑他，直接說道。
林奇也看不下去這麼個毛頭小子繼續譁衆取寵。
“小子，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這是贗品！”
“你快走開吧！太失禮了，有點教養！”老太太也趁機說道。
“我也沒說它是真的啊！”秦澤說道。
“啊？那你甚麼意思？”
“畫中人物雖然生動，但是衣着畫的不夠細膩，看着衣褶的畫法，不是吳道子的風格，是贗品無疑。”秦澤說道。
林奇聽到這裏，表情也略微顫抖了一下。
“哦？看來你還懂點啊，既然知道它是贗品……”
“你仔細看看背景的畫紙，高麗畫紙，作品雖是臨摹的，可也上了年頭，八成是明代的，畫風也還算細緻，也是一副上等的臨摹作品了。”秦澤說道。
“聽你胡扯！”楚令天不屑一笑。
楚清和老太太直接“哼”了一聲，話都不屑於說。
這小子鐵定是硬裝逼！
林奇一聽，皺着眉頭稍稍湊近了一點端詳了許久。
“林老闆，您別跟他浪費時間了，這人就一個開假貨店的！說的話也是騙人的！”劉慧嘲諷着又說了一遍。
林奇卻沒理他們。
“確實，紙質上了年頭了，剛剛我只注意了畫風沒注意這畫紙，保守估計，市場價也得在七八百萬以上吧。”
話音一落。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楚家的幾人。
怎麼可能！
只是個贗品而已啊！
秦澤笑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看到沒有，不過如果你實在不想要的話，送給我也行。”
胖子愣了一下，然後對着楚令天笑了起來。
“呵呵，原來是明代的臨摹品啊，還算珍貴，最怕的就是有些人明明不懂還出來秀！”
旁邊的看客把嘲諷轉向了楚令天。
“就是啊，剛剛還在看別人玩笑。”
“我還以爲他們懂點甚麼呢，原來甚麼都不懂啊！”
“竟然還說別人是賣假貨的，也真敢說出來！”
“我……”楚令天羞得差點要昏厥。
老太太更是握緊了柺杖，低下頭。
這種被衆人嘲諷的屈辱她也是第一次受到。
她知道。
楚家幾個人註定這段時間會成爲南都的笑柄了。
都是那小子的錯！
怎麼想都是那小子的錯！
幾人都惡狠狠地瞪了秦澤一眼。
秦澤沒看他們，看向了不遠處正朝着自己打“OK”手勢的何家豪。
花瓶偷回來了！
秦澤心中竊喜，剛和何家豪說好，一人想辦法吸引衆人的注意，然後由另一個去偷木箱裏的花瓶。
沒過一會兒，整個大廳的燈光一下子暗了起來。
李秀成一臉嚴肅地走了出來了。
人羣安靜了下來。
他們知道，今天宴會最重要的環節，他們的贈禮環節要開始了。
何業悄悄走到了秦澤的身邊。
“祖師爺，東西您帶了嗎？”
“帶了，保證能把這李秀成的臉打腫。”秦澤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行李箱。
“那就好，那就好！”
衆人一個個地獻禮，輪到楚清了。
他打開木盒的一瞬間，張大嘴，愣住了。
“哎！我的花瓶呢！”
木盒裏，只有八疊一萬的現金，原本的花瓶竟不見了。
“這……”楚清在衆目睽睽下，急的滿頭是汗。
老太太差點氣暈了過去。
明明之前還確認過了，爲甚麼突然就發生這種事情了！
“李董，這不是這樣的……”楚清慌張得全身在顫抖。
李秀成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臉頰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直接給錢，而且只給這麼一點，簡直就是在當衆羞辱他李家。
李秀成盡力保持着笑容。
“禮金啊，呵呵，真是特別啊，有勞你了，楚先生。”
李家一羣人臉色極差。
他們萬萬沒想到，會出現如此失態的場面。
老太太更是呼吸都不均勻了。
完了！這次招惹到李秀成了！
大概看了一半，李秀成也看得有點膩了。
“大家先聽一下，看了大家這麼多寶物，我覺得我也應該大方一點，這樣吧，我把我珍藏了許久的古董也拿出來給大家一下欣賞一下！”
“哦！總算能看到李家的傳家寶了！”
“這可一定要好好開開眼界啊！”
人羣一下子嘈雜激動了起來。
李秀成拍了拍手。
幾個人立馬推着一隻紅色的展臺上來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紅布掀開了。
秦澤的表情也由自信滿滿瞬間變成了震驚。
“臥槽！小何！這……我們恐怕比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