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狼狽的跑回家,還沒喘口氣就接到白俞的電話。
“喂,白哥?”
“你過來找我。”白俞冷漠的聲音響起,全然沒有平時的溫和。
“好,我馬上去。”
她洗了把臉,跑到白俞的家裏。
從包裏掏出鑰匙開門,就看見黑暗中,頹廢坐在地上的男人。
外面的光泄了進來,白俞拿手擋在眼前。
滿屋子的煙氣和酒味纏繞着。
林安蹲在他的腳邊,眼圈瞬間紅了,“對不起,白哥,對不起。”
她一人強撐了這麼久,看見白俞如此頹廢,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我不叫你,你是不是不會過來?”白俞沙啞的嗓音顯然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煙霧纏繞以及酒精的氣息纏繞的林安窒息的難受。
“不是,我這幾天……在忙。”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白俞突然冷笑一聲。
“忙着幹甚麼?忙着爬上別人的牀?你真是夠賤的,真他媽主動。”
“自己看吧。”
說完白俞把照片摔在地上。
藉着微光,林安看出這是自己那晚躺在酒店的牀上的照片。
長髮散落在潔白的牀單上,臉上帶着紅暈,安安靜靜的,像是睡着了一樣。
白俞狠狠戳着自己的胸口,白襯衫被戳出了褶皺。
“在你心裏,你把我放在哪裏?你把我們這大學四年的感情又放在哪裏?”
感情?
她何嘗不在意這段感情?
可是……
“白俞,”林安輕輕閉上眼,平復着自己的情緒,“你不相信我?”
白俞的眼神驟然冰冷,“證據就在眼前。”
白俞看着這張經常見的臉,竟然莫名有些害怕了。
林安生的很漂亮,鵝蛋臉,柳葉眉,帶着南方女子的溫婉,眉不皺的時候也像是帶着淡淡的憂愁。
人畜無害的模樣,但白俞卻知道,此人骨子裏的凜冽和骨氣。
“照片是誰發給你的?陌生人?”
“你相信一個陌生人不相信我?”
“你爲甚麼就不能聽我解釋呢?我當時被人下藥了,我不是……”
白俞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夠了,林安,你是林家二小姐,即使不得寵,又有誰敢給你下藥,更何況,”他的眼神變得厭惡,“證據確鑿。”
“好,證據確鑿,”林安無奈的苦笑,“我是真的愛你,你信嗎?”
你權當……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這話太卑微了,林安說不出口。
她的心像是被誰攥在手中,肆意蹂躪。
她着急的左顧右盼,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白俞喉頭一梗,還是儘量維持着笑容,只是笑容越來越僵硬。
“林安,不說這個,這麼多年,我從來都不捨得碰你。”
“白哥,我知道,如果你介意的話,我……”
“我介意!”
林安怔楞的看着對方決絕的眼神,苦澀一笑,“好,知道了。”
“明天八點你過來,喫個散夥飯。”
“既然要散夥還有必要喫散夥飯嗎?”林安冷笑道。
心臟鈍痛,腿也蹲麻了,她依舊站起身,依舊如同天鵝一般仰着高傲的頭顱,她就是不願意露出絲毫的怯懦。
“來不來隨你。”
門“啪”的一聲重重關上,林安站在門外,無奈的苦笑。
這麼多年,白俞一直不捨得碰她,如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入夜,林安躺在家裏,頭疼的厲害。
閉上眼,耳邊響起了男人情動的喘息聲。
她猛地睜開眼,把被子蒙在頭上,睜着眼,不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