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甚麼資格

傅少親自開口,陸晚晚自然答應,起身朝廚房走去。

打開冰箱,陸晚晚檢查了一下冰箱裏的食材,儘可能的挑了些口味清淡的,一併擺在了料理臺上。

傅熹年進來的時候,陸晚晚剛炒好了一盤菜,用盤子盛好放在一旁,小鍋裏咕嘟咕嘟的煨着濃湯,陸晚晚剛放下湯勺,恰巧此刻手機響了。

陸晚晚回過神,拿了手機用肩膀夾着,一邊熟練的端鍋,一邊接了電話。

身後有輕微的風傳來,一隻冰涼的手觸上了陸晚晚的耳際,拿了她的手機。

身子驟然輕了不少,陸晚晚來不及回頭,就聽到電話對面響起薄涼的聲音。

“喂,晚晚,你到家了沒有?”

傅熹年就站在她的身後,很近,能感覺到男人皮膚上的熱度,落在了她的身上,有淺淡的清涼香氣。

突然間,他的手繞過了陸晚晚的腰,有意無意的觸碰,讓陸晚晚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看見男人夾着煙的手穿過她的胳膊空隙,在竈臺上借了個火。

“到了。”

陸晚晚呼吸不由自主的亂了一拍,暗暗地罵了自己一句自作多情,鼻間卻是散不去的薄荷菸草的味道。

“到了?那就好。”薄涼在電話對面大叫了幾聲,“明天還有戲要拍,小心別撞見導演,你今兒踹白玲妍那一腳,我估計他肯定憋着火兒呢。”

大喇喇的話音兩個人都聽的見,陸晚晚驚得險些咬了自己的舌尖。

傅熹年呼吸平穩,並未顯露絲毫情緒。

微微一斜身子,陸晚晚竭力保持住鎮靜的動作,從碗架上抽了個精緻的湯碗,將一鍋濃湯倒在了鍋裏。

“而且白玲妍可不是會喫悶虧的女人,你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薄涼有點不放心,囑咐了一聲,“話說回來,今天敬酒那事兒確實是我做的過分了,傅熹年那種條件,確實不是一般的女人能配得上的。”

“……”

陸晚晚整個人都呆愣了兩秒。

薄涼聲音大的很,傅熹年不可能聽不到,更何況他就站在自己身後,正大發善心的用手給她撐着手機。

不用回頭,陸晚晚就能感受到那種幽深的涼意,正沿着脊樑骨慢慢攀爬,伴隨着血氣直直地往她大腦裏竄。

薄涼久久沒聽見陸晚晚出聲,還以爲她出了甚麼事兒,“喂,喂,陸晚晚?!”

“沒事,先掛了。”傅熹年能聽見她竭力保持平靜的氣息,“明天到劇組再說吧。”

“……”

薄涼還想再說甚麼,被陸晚晚強行掛了電話。

傅熹年收手,手機隨便往桌上一扔,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比砸她臉上的感覺還要痛苦。

侷促和緊張的感覺交織,甚至還有點害怕,陸晚晚慢慢轉身,不太敢直視傅熹年的眼睛,生怕從他臉上看到甚麼不屑的表情。

但出奇的,傅熹年並沒有理會,只是向後走了幾步,將未抽完的一支菸按在了水晶菸灰缸裏,嘲諷似的開了口。

“說的對,以你現在的身份,有甚麼資格站在我身邊,也不怕丟傅家的臉。”

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握成拳,緊閉的脣瓣下,陸晚晚狠狠的咬着牙。

比惡語相向更傷人的,是她從來不曾入過傅熹年的眼。

面前的人,就是塊永遠捂不熱的冰,即便凍的她瑟縮不已,也從未撼動過一絲一毫。

“有噁心人的功夫,不如好好補補腦子,傅家不會一成不變,你也是。”

*

第二天一早,陸晚晚就出了門。

她們劇組雖然就在錦城,但恰好今天轉場,去到了錦城的東郊,來來回回算下來,怎麼着也得三四個小時。

陸晚晚搭了地鐵,睡眼惺忪的趕到了現場。

工作人員早已經忙起來了,陸晚晚換好妝後就在演員區等着,順便拿着手機查了查工作羣的活動安排。

剛打開手機,陸晚晚就看見經紀人在羣裏發了條消息。

【後天傍晚有個酒會活動,需要幾個女星串場,串場費三萬。】

陸晚晚心動的很,立刻報了名,但卻被經紀人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爲甚麼我不行?”陸晚晚不大服氣,打字問經紀人。

“你還嫌得罪白玲妍不夠嗎?”經紀人在電話對面扶額,“她雖然沒鬧事兒,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給你穿小鞋兒,那個酒會她也去!”

“……”

陸晚晚頓時沉默,但一想起串場費,就覺得這氣能忍下來。

不爲別的,就爲了陸臻。

當年那六百萬早已經在一次次的治療裏消失殆盡,陸臻後續的治療費用,一直是她來承擔的,再過幾天就又要交錢,這三萬對她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陸晚晚想了又想,到最後臉色都沉寂了,打字跟經紀人做保證,“我絕不會鬧事兒,就算她打我,我也忍着。”

經紀人這才鬆了口。

了了這事,陸晚晚心情雀躍,出門去買了幾杯咖啡,等到她回來的時候,薄涼已經到了。

陸晚晚揚了揚手裏的咖啡,衝着薄涼打招呼,卻見對方面色不善,氣勢洶洶的朝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急忙迎了上去。

“怎麼了?”

薄涼憤憤的坐在了座位上,接過咖啡,低聲說道:“被截胡了。”

陸晚晚將剩下的咖啡放在桌上,眉頭輕蹙,有點遲疑。

劇組裏截胡是常有的事兒,但薄涼也算是最近比較熱的演員,被其他人截胡,還真是第一次發生。

“誰啊?”陸晚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叫甚麼,邵則言?”薄涼回憶了一番導演跟他說的話,眉頭狠皺,一臉的不耐煩,“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傢伙,敢搶我的角色。”

咯噔一聲,陸晚晚聽到了心沉在湖底的聲音。

這人是鐵定了準備跟她過不去?

氣氛突然沉默了下去,陸晚晚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手裏的咖啡。

“晚晚,晚晚?”薄涼見她不說話,開口叫她。

沒等陸晚晚出聲,遠處就傳來了導演暴躁的聲音。

“薄涼,陸晚晚,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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