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恩恩一哭，眼淚混着她臉上的污灰硬生生流下兩道黑灰色痕跡，極賦喜感。
韓季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笑聲一出，齊刷刷三道視線掃射。
“抱歉！”捂住嘴巴，韓季急急低下頭，裝鴕鳥。
……
這屋子小到，放眼過去就一覽無餘，格局就是完全開放式。
厲灝軒帶着黃恩恩洗完臉回來，指着厲霆夜給她介紹，“媽媽，這是爸爸。”
黃恩恩眨巴眼睛，好奇又害怕的盯着厲霆夜，半響，誠實的搖頭，“軒軒，我不認識他。”
“嗯，媽媽。你雖然不認識他，但他確實是我爸爸。”
“你爸爸的話……”黃恩恩指了下厲霆夜，又指着自己。
“嗯，媽媽，你和他生的我。”
怎麼回事？
韓季擰眉，滿頭霧水。
這小boss的媽媽似乎，腦子有點問題？
下一秒，厲灝軒對他們解釋，“我媽媽之前出過車禍。”
原來如此。
韓季瞭然的點頭，去看他家boss。
所以現在是要怎麼辦？
厲霆夜沉吟許久，走向黃恩恩，站定在她面前。
修長的手指伸出，捏住她的下頜，向上微微一抬。
這雙眼睛，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他多久沒有看過這樣的眼睛了？
乾淨的讓他有一種想要把它毀掉，把它污染的衝動。
“這裏的東西都不需要帶，”頓了下，厲霆夜收回手，低眸和厲灝軒對視，“現在就離開。”
“好。”厲灝軒乾脆利落的回答。
一個小孩子竟然這麼果決。
而且，真的甚麼都沒有帶，厲灝軒牽着黃恩恩的手，頭也不回的跟厲霆夜離開了這個宛如地獄的地方。
……
3萬英尺的高空，頭等艙。
美麗的空姐款款而來，彎下身問黃恩恩，“Voulez - vous un café ou un jus de fruit?”
黃恩恩根本聽不懂她說甚麼，死死的將後背貼在椅背上，她全身緊繃，眼神慌亂，求救的去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厲霆夜。
厲灝軒和韓季坐，跟他們隔了一個過道。
不用說，這樣的安排自然是厲霆夜授意。
只是，韓季也不懂自家boss爲甚麼這樣做。
“媽媽，阿姨問你要喝咖啡還是果汁。你喜歡甜的，喝果汁好不好？”
“嗯。”黃恩恩咬脣，用力點頭，鬆了一口氣。
厲霆夜眯起眸子，薄脣勾起，似笑非笑的看向厲灝軒。
“Jus de fruits, merci.”
令人震驚的是，厲灝軒不僅聽得懂，還說的一口流利的法語。
他真的只有5歲嗎？
韓季再一次感嘆，這種天才兒童存在，還是他家boss的兒子，真的是，匪夷所思！
空姐走後，黃恩恩捧着杯子喝果汁，甜甜的果汁非常好喝，她喜歡的眼睛眯起來，很享受的樣子。
厲灝軒看着，滿眼都是溫柔和寵溺。
“你跟誰學習的法語？”厲霆夜開口問道。
“自學。”厲灝軒回答。
“自學了多久？”
“半個月。”厲灝軒說完，轉頭望向機艙外，意思是，談話到此結束。
厲霆夜斂眸，不知道在想甚麼。
韓季輕咳一聲，扯了扯厲灝軒的衣服，在他轉頭看過來的時候對他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