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按進浴缸

  這一件裙子,沐朝雨都不敢上手洗。

  說起來,又不能用洗衣機,這對沐朝雨而言,是一件十分浪費時間,損害心情的事兒。

  可若是不能做好,那惡魔又有了欺負自己的藉口。

  怎可讓他輕易得逞?

  意識到這事兒的嚴重性,她平和了下心情,饒有興致地去廚房,將裙子過了過水,輕輕擰乾了,再叫來了管家龐叔。

  龐叔沒眼看,這樣的裙子,過水一次,就毀了,也不知少爺是怎麼想的?

  “龐叔,我已經按照池先生的吩咐,洗完了?!”

  沐朝雨兩手放前,誠懇地說。

  管家龐叔回過神,朝她點頭,“太太把東西放這兒吧,一會兒我吩咐人拿出去曬着。”

  “那就多謝龐叔了。”

  沐朝雨回覆地時候很平靜,有知書守禮典範。

  她不輕易暴露自己有仇必報的性格!

  活得很智慧!

  可惜,越智慧越隱忍的人,總會遭遇一些磨難。

  ……

  晚上,沐朝雨從儲物間的牀上爬起來,準備去廚房喝口水。

  未想,剛剛出門,就瞧見廚房有絲絲亮光從未緊閉的門縫裏透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眯着眼睛打量,發現琴姐在一瓶橙汁飲料裏放了東西。

  隨後就拍拍手,攜着藥瓶,毫無異常地回了房間,

  沐朝雨嚇了一跳,等着人出來時,她已經躲起來了。

  這會兒的夜晚,寂靜無聲。

  當然,在沐朝雨的心裏,今晚琴姐所做的這一切,將決定她的去留。

  能不能將沐九雅安排在別墅的這個奸細弄走,就在她能否巧妙運用那瓶飲料了。

  ……

  三月末的早晨。

  空氣裏微嘲。

  雖非春寒料峭,但依舊有淺淡的冷意。

  琴姐計劃得很好,早飯時,給沐朝雨拿了一瓶飲料,說是爲了彌補自己的錯誤,希望求得朝雨的原諒。

  沐朝雨覺得,在那瓶飲料里加入了危害生命的藥,琴姐這個女人還沒有這個膽量。

  所以如果她猜得不錯,那應該是……

  “琴姐,我不喝飲料!”她調侃了一句,繼續扒弄着碗裏的飯菜。

  身旁女傭有人勸,說她小氣沒度量。

  沐朝雨都當做了耳邊風。

  直到飯後,琴姐還在好心地推銷那瓶飲料。

  “那好吧,既然琴姐這麼說,我就將飲料拿回屋子裏,等晚上口渴了以後再喝!”

  她伸手,將飲料拎回了房間。

  琴姐手心冒汗,好像沒有親眼見過沐朝雨喝下那飲料,她心裏就怪不舒坦。

  ……

  然而,這天晚上,她卻把飲料放進了冰箱,和池玉深平時專用的飲料換了一瓶。

  按照她最近的觀察,池玉深每天的早上,總會忍不住喝上幾口橙汁飲料。

  所以,能否知道那藥的用意,也就顯而易見了。

  然而,千算萬算,都沒料到,池玉深竟然大晚上,就披了衣服下樓。

  打開冰箱,選了一瓶飲料。

  而且一喝就是那瓶已經下藥的飲料。

  他喝了兩口,將飲料放回冰箱。隨後就慢悠悠地上了樓梯。

  沐朝雨瞧着,看他步子穩重有力,也不像是喝了甚麼藥的人。

  誰知看地正起勁兒,那惡魔少爺突然倒在二樓的走廊上。

  看來那飲料真有問題,得送醫院啊?

  沐朝雨握着拳頭,奔上二樓,還未走近,就發現池玉深通紅着一張臉,頹在門口。

  她近了,推他的肩膀,“池先生,池先生?”

  池玉深扭捏地抬頭,不僅臉龐緋紅,就連眼睛都迷離恍惚。

  他抬手,放在了沐朝雨的臉蛋上,湊近了些,嘴脣在沐朝雨的臉上觸了觸,手就探到了沐朝雨的衣領……

  這樣的反應,莫非那飲料是……

  太無恥了。

  不過跟下了藥的男人在一起,保不準他會對自己做甚麼,於是朝雨連哄帶勸地將男人帶進了房間。

  池玉深的力氣大,她掙脫得不容易。

  沙發上,櫥窗上,玄關處,都被桎梏地頭腦發暈。

  “玉深啊,乖,聽話。”她抱着他的臉蛋,觸了觸,直接把人騙到了衛生間。

  冷水嘩啦啦地響着。

  直到灌滿了整個浴缸,沐朝雨纔將人直接踹了下去。

  “沐……沐朝雨,你……做甚麼……”

  敏捷地抓住了池玉深的衣領,把他往冷水裏按。

  咕嚕咕嚕……

  池玉深感覺自己沒法呼吸了,他掙脫着爬出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有些心累地看着旁邊折磨他的沐朝雨,不過表情依舊怪異,雙眸裏沁着點點柔情。

  他的脣往沐朝雨的細頸上湊,自己還在重力地拽領帶。

  然而,就在他靠近,想要挨着沐朝雨,緩和一下全身的熱意時。

  忽然,後腦勺又被朝雨抓住,重重地按進了水缸。

  這一次,死活沒撒手。

  安全起見,沐朝雨從衛生間出去了,守在門口,只等那人能夠清醒下來。

  她聽到了,水聲濺在瓷磚上的響聲,也聽到了男人急促的呼聲,更聽到了栽進水缸裏的咕嚕聲。

  當然,還聽到了持久不變的叫罵聲。

  罵地是她……沐朝雨。

  ……

  回到儲物間,她一整晚都沒有睡好覺。

  一早醒來,就聽說池玉深這個惡魔。

  發燒了。

  高燒不退。

  39點9。

  管家龐叔急得不行,一大早將他家少爺從浴缸里弄出來,又是換衣,又是擦頭髮。最後才把他的少爺揹回了臥室。

  九點整。

  一個裏面穿着格子薄款大衣,外面套着白色大褂的醫生,提着藥箱,被管家龐叔領進了二樓池玉深的臥室。

  似乎花費了半個小時,治療池玉深。

  沐朝雨跟着女傭進屋,看見池玉深的臉頰還是紅得厲害,嘴脣有些幹。

  依舊昏迷不醒。

  醫生快速地打碎了一瓶藥,吸進針管,衝着身旁離得最近的沐朝雨說。

  “把他的袖子捲起來!”

  沐朝雨愣着沒動。

  “……”

  “快點兒!”

  醫生的嗓音雖然溫和,但能聽出來,他語氣有些着急。

  沐朝雨點頭,趕緊坐到池玉深的旁邊,快速地拿了他的胳膊,將衣服袖子捲起。

  皮膚通紅,燙得猶如剛出鍋的燒餅。

  一針下去,醫生觸了觸池玉深的臉頰,覺得他燙得太厲害,必須物理降溫。

  也許身爲始作俑者,內心自責。

  醫生還沒有吩咐,沐朝雨就從冰箱裏,主動拿了冰塊,用毛巾包着,奔到了池玉深的牀前,放在了池玉深滾燙的額頭上。

  “龐叔,到底怎麼回事,玉深怎麼會燒成這個樣子?”

  醫生問話焦灼。

  管家龐叔皺着眉,回覆時頗爲內疚,“不知道是誰,把少爺按在浴缸裏,泡了一晚上。”

  沐朝雨手一晃,冰塊從毛巾裏滑出來,掉落在了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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