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譚歌養神時,門簾“譁”的一聲又被拉開。
“難道那個女孩又回來了?”
譚歌在心裏犯着嘀咕。
從少女的言語中譚歌能感受到她對自己並無惡意。
可爹經常教導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自己還是多留一份心思,暗中觀察幾日再說。
拉開門簾的那個人並沒有進入馬車,而上站在馬車門口一動不動。
“門口的人不是那個女孩。”譚歌心中一緊,感受着對方的氣場。
譚歌此時已經是煉體境界中第四煉,對於不同人的氣場已經有了模糊的分辨。
在這塊被稱爲天玄的大陸,武者修煉是爲第一要事。
而武者修煉真氣,在無數代天玄大陸先輩們的努力之下,幾乎是發展到了巔峯地步。
武道一途歸入極致可立於千萬人之上,隨手便可移山填海,享無盡壽命。
所以天玄大陸,上至王公貴族下至百姓奴隸都崇武修煉。
根據天玄大陸先輩們年深日久,無數次的試驗嘗試下最終總結出一套修煉之法。
武者修煉分爲一至九境,每層境界依其玄妙之處各有名稱,暫且不表。
首要先說不包括在一至九境的入門境界,煉體境。
衆所周知,真氣修煉不是一帆風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成爲一名武者的。
要想成爲武者打開修煉的大門,首先要煉體,煉體分爲一至九煉。
前三煉效果不大,無非是使人的體格變得強壯異於常人體魄。
中三煉分別爲、煉皮、煉經、煉骨。
顧名思義第四煉,煉皮使人的皮膚髮力時猶如石塊般堅硬。
第五煉,煉經使得筋脈拓寬柔韌無比,爲步入武者運行真氣打下基礎,同時使的修煉者在這一層次無論是反應能力還是速度都有小幅度的增加。
第六煉爲煉骨,此層次的修煉可以使得體內的骨骼異常堅韌,從而增加修煉者的力量和速度。
後三煉,便是與前幾煉爲分水嶺,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止步於第六煉。
因爲前六煉想要通過只需勤學苦練耗費一些時日便可達到,而從第七煉便是開始逐步的溝通天地間少許靈氣化爲己用。
第八煉被稱爲“小玄武境”修得此境便是使得修煉者耳聰目明,感官增強,對萬物的感知愈發的清晰。
如果說第七煉是一道分水嶺劃開了前六煉和後三煉,那麼第九煉便是通往武者大門的攔路虎。
第九煉,只要修煉到第八煉後穩步前行便可到達,但是達到第九煉容易,但是想要突破卻是艱難異常。
到了第九煉,便要吸收天地靈氣在體內凝聚“真珠”只有成功凝聚真珠方可成爲一名正在的武者。
而成功凝聚真珠的幾率並不高,一旦凝聚失敗對身體造成的便是不可挽回的傷害。
根據大陸上的歸納,一個人一生只有三次最佳凝聚真珠的機會,如果超過三次僥倖成功凝聚真珠,那此人在修煉路途上也行不遠。
凝聚真珠的三次機會之中也有差距,總的來說一次成功爲最佳,修煉路上行的更遠。
譚歌在馬車上不敢亂動,在沒有摸清楚情況之前他還是要保持着小心謹慎。
沉穩謹慎,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十五歲少年的心性,而這一切都歸功於他的家教。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這點小把戲騙暢兒還行,我不管你之前是甚麼來歷,也不管你和那個村子有何聯繫,既然是暢兒求我救你,那你就在這裏老實本分點……”
說完話那人頓了一下,隨後加重語氣警告道:
“少接近暢兒!”
這是個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聽起來威嚴可謂氣勢逼人。
是他把我從村子裏救出來的?村子現在怎麼樣了?
還不待譚歌睜開眼睛,那個男人說完就走,只留下一個雄偉的背影。
他口中的“暢兒”應該就是剛纔那個來看我的女孩吧。
“不要接近暢兒?”可是不保證她不接近我呀!
譚歌又想起剛纔在馬車裏那個女孩解他腰帶時的情景。
對於男人的警告譚歌也唯有報以苦笑。
看樣子他很在乎那個叫暢兒的女孩子,他們是甚麼關係?父女?
不過他能察覺到我已經醒了,實力至少已經到了玄武境了吧!不知道他和爹誰比較厲害。
“唉!爹孃你們在哪?”譚歌躺在馬車裏無奈的看着頂蓬。
在客棧前停了半個時辰的馬車又重新上路了。
“咕咕”
肚子裏傳出一陣不滿的叫聲。
譚歌眉頭緊皺,餓了。
可是這一眼就掃過來的馬車裏也沒有食物可以充飢。
找那對父女要食物?拋開譚歌的性格原因,就是爹教導的“不食嗟來之食”“無功不受祿”等話,譚歌也不會張口與人要食物的。
那還是餓着吧!譚歌躺在馬車上想着。
馬車“吱呦吱呦”的叫着,譚歌在這節奏分明的前進中很快的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譚歌的鼻子動了動,彷彿嗅到了食物的香味。
他睜開眼睛,心裏苦笑:真是餓昏了頭,連做夢都在惦念着食物。
可是現在都已經醒了爲甚麼這股味道還有,好像是燒雞味道。
像是想到了甚麼,他連忙坐起,用餓的發昏的眼睛在馬車裏掃射着。
真的是燒雞,一盤燒雞在車門口顯眼的擺放着。
“不對!”
還沒來得及流口水,譚歌匆忙倒下,如挺屍一般躺在車上不動。
“真是大意,被飢餓衝昏頭腦了!”
譚歌在心中懊惱不已。
就在他剛起身目光接觸到那盤燒雞時,他就立馬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氣息在車門外。
“一定是故意有人把燒雞放在門口捉弄我。”
果然,片刻之後門簾被悄悄的拉開,少女的頭偷偷的探了進來。
觀其面貌正是那個看望過譚歌的少女。
少女看到譚歌一副挺屍的樣子,不由得黛眉輕皺。
“喂,你不要再裝了,你早就醒了對不對?虧我前幾天還餵你喫飯,原來你一直在裝昏。”
少女聲音輕靈如黃鶯出谷,即便是帶着情緒也不會讓人感到厭煩。
“想詐我?肯定是騙我的,不過前幾天我昏倒時都是她在餵我?”
想到此處譚歌心中有些愧疚,不該對救命恩人如此。
更何況爹也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就該如此。
正當譚歌要起身時,又聽到少女說道:
“你倒是挺警覺的,我放在門口的燒雞都沒引誘到你,不過你肯定沒有我爹厲害,就是他告訴我你醒來的,你還是別裝了!”
那個男人果然是她爹,被人家抓了個正着,再想裝也裝不下去了。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和前幾日的悉心照料。”
譚歌硬着頭皮身子坐起後對那少女拱了拱手。
待他看清楚少女的長相時不由得一呆。
少女身着青色衣裙,淡雅的蹲坐在門邊,稚嫩的俏臉笑靨如花,出落的明眸皓齒,光Y照人。
小小年紀卻已經有如此出衆,儼然是個美人胚子。
“和孃親一般漂亮。”譚歌心中感嘆。
“說話怎麼就像那些公子哥一樣文縐縐的,就不能爽快點。”
少女聽到譚歌的話皺着瓊鼻,不滿的說道。
譚歌聽完報以羞赧,往常在家爹經常教育他要知書達理,言行得體。
如今照做時卻別人說成“文縐縐”譚歌一時難以理解。
“算了,看你這樣也是第一次出門,我叫聶暢兒,你呢?”
少女擺手表示不再爲難譚歌后便報出自己的名字。
“哦,我叫譚歌。”譚歌連忙出聲道。
“行了,你趕快把這點東西給吃了吧,不夠再找我要!”聶暢兒說完便要下馬車去。
“聶姑娘,留步……”
“甚麼聶姑娘,叫我暢兒就行,真是像夫子一樣。”
聶暢兒打斷譚歌的話不滿的說着。
譚歌悻悻:“暢……暢兒姑娘,你把我從村子裏救起有沒有看到甚麼可疑的人在附近?”
譚歌問出了他心中現在最爲關心的問題。
譚歌是在村子中失去意識的,聶暢兒只有在那裏纔會救起他。
如果村子附近有甚麼可疑的人物出現那肯定就是屠村的兇手。
爹孃現在下落不明,肯定是和兇手有關,只有抓住兇手才能找到爹和娘。
“沒有甚麼可疑的人物,不過你在的那個村子……”
說到此,聶暢兒一頓,看了看譚歌神色自然才說道:
“村子裏的人全部被屠S,不過你放心我讓爹已經將他們全部埋葬了……”
“彭”
聽到此,譚歌面容變得猙獰,手中的盤子被捏碎成渣子,煉體境四煉的體魄果然強橫。
一念間,馬車外立馬有股霸道的氣息鎖定着譚歌,譚歌稍有異心就會被就地碾S。
譚歌的突然舉動讓聶暢兒驚嚇十分,連忙退出馬車。
片刻之後,待譚歌恢復自然,聶暢兒方敢靠近。
“抱歉暢兒姑娘,是我失態了。”
譚歌臉色黯然,歉意的對聶暢兒拱手道歉。
“是我不該提起這件事讓你傷心。”
聶暢兒亦是抱歉。
“此事還得多謝你將他們安葬,不至於暴屍野外。”
譚歌說完下車朝馬車的正前方深鞠一躬,對着聶暢兒亦是如此。
在馬車的正前方,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內。
一個氣勢威嚴的身龐偉岸的男人盤腿而坐,他緩緩的睜開眼睛。
“這小子居然能感應到我的方位,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