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足金烏

天玄大陸奇物衆多,各種靈丹妙藥怪聞異事數不勝數。

而這金烏草衆多便是靈藥之一,其功效更是玄妙異常。

金烏草並不是甚麼頂級的靈藥,但也基本上屬於是有價無市的寶物。

它的效果主要是能拓寬體內的經脈,增加經脈的柔韌性,這與第六煉煉筋境有着異曲同工的效用。

它們兩者之間是疊加的效果,也就是說在煉筋境之前服用金烏草其藥效可以發揮至最大,而且經脈的柔韌性與寬度也是尋常武者的幾倍。

別人的經脈如果是條小溪,那麼服用過金烏草的人經脈便是奔騰的大河,更不用去考慮經脈受到真氣衝撞後的承受力,因爲經脈的柔韌性也會有質的變化,這可是爲了一輩子的修行打下基礎。

譚歌聽完聶暢兒的話怎麼可能再保持鎮定,金烏草對他可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誘惑力。

譚歌此時已經是第五煉煉骨境,往前一級便是煉筋境,是服用此藥的最佳境界。

一般來說,金烏草只有在第六煉之前服用纔會發揮作用,一旦過了煉筋境的人服用,那藥效便會全無。

而且第六煉之前服用它,對修行速度的提高也有一定的幫助。

“那金烏草現在甚麼地方?”譚歌激動的看着聶暢兒。

這種靈藥的效果譚歌在爹的書房見到過記載,藥效讓譚歌神往已久,當時聽爹說此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如今聽到聶暢兒的意思是知道它的下落,這讓他怎能不激動。

“怎麼現在相信我了?剛開始某人可是打死也不願意跟我辦事的。”

聶暢兒戲謔的笑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譚歌。

“呃……”譚歌微窘,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聶暢兒會提到金烏草。

他以爲又是聶暢兒在胡鬧,慫恿他做些無聊的事情。

“好了,不逗你了,這金烏草的氣息從我進入這片森林就感受到了……”

“等會,我怎麼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你以前接觸過金烏草?”

譚歌立馬打斷聶暢兒的話,懷疑看着她。

“呼,本小姐走南闖北的甚麼沒有見識過,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探測?”

聶暢兒氣呼呼的看着譚歌,對譚歌的質疑的態度很是不滿。

看到聶暢兒這樣,譚歌不禁啞然。

從聶震的嘴中聽過,聶暢兒彷彿對靈藥和一些活着的東西有種特殊的感知,在恆月城內震霆鏢局的總部,聶暢兒有一支單獨採藥隊伍,就是憑藉着聶暢兒對靈藥這種與生俱來的感知,採藥隊伍才獲取了大量的靈藥。

聶震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臉上頗爲自豪,看來自然是做不了假的,而且上次聶暢兒帶着譚歌去偷藥也是找藥鋪中年份最高品質最好的靈藥。

這應該也能解釋通聶震押鏢爲甚麼會帶上聶暢兒了。

“我錯了,不應該質疑你的能力。”譚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哼,本小姐不想和你計較,我們趕快進山林中,金烏草離這個地方有點遠,恐怕在天黑之前能趕到。”

“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能驚動鏢局裏的人。”

聶暢兒鄭重其事的對譚歌說着。

譚歌點點頭,悶聲發大財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兩個人便貓着腰,躡手躡腳的離開了車隊,朝着茫茫的山林中進發。

茫茫的大山中,天色已經昏黑,濃霧也漸漸的升起。

兩個模糊的身影在山中緩慢的探索着前路,行走艱辛。

“暢兒,還有多久纔到?”

“就在前面不遠了。”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八百遍了!”

“你不也問了八百遍了!”

聽這一段對話,正是那從中午便進入山林的譚歌聶暢兒二人。

此時天已漸黑,山林中的路又崎嶇異常,所以二人的進度十分的緩慢。

二人進入山林中雖耗費的時間非常多,但所走的路程卻十分有限。

一來山中的路曲曲折折,在林子中彷彿兜圈子。

二來聶暢兒雖然感受到金烏草的具體方位,可是走的路卻不通,要麼遇到河流,要麼碰見峭壁,總之都需要繞行。

山風吹起,吹來了陣陣腥味。

山中的野獸開始低嚎,月色也變得迷離。

“暢兒,咱們回去吧,林中夜間有妖獸出沒。”

“要走你走吧!膽小鬼,都走了這麼久現在還怎麼放棄。”

譚歌苦笑着摸了摸鼻尖:“我這不是爲了你擔心嘛!”

“快跟上,我感覺金烏草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聶暢兒驚喜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譚歌一面勸她小心,一面快步跟上。

走到一處凹地,聶暢兒停下抬頭看前方一面峭壁

在那峭壁離地面約七八米出,一株微微放着金光的草藥在擺動着。

那草藥的枝葉是暗金色,葉子延伸到金黃色根部,正是那金烏草。

“那個就是金烏草,可是這麼高怎麼採摘呢?”

聶暢兒看到金烏草後臉上先是一片喜色,可是看到這麼高的峭壁,又拉下俏臉眉頭又緊皺。

“嘿嘿,不還有我麼!”

譚歌在一旁看着好笑,從身上揹着的口袋中翻了一會,拿出了繫着長繩的飛爪。

“那這樣就可以摘到靈草了,這個藥鏟給你,一定要小心採摘不要蹭破了金烏草的表皮,要不然藥力就全部流失了,你也要小心點。”

聶暢兒在一旁掏出藥鏟,鄭重其事的叮囑着譚歌。

譚歌點點頭後便走到峭壁下,用力的輪着手中的飛爪。

“咔”一聲碰撞。

飛爪便牢牢卡在金烏草旁邊的石縫間,試探好飛爪的牢固性後譚歌便慢慢地往峭壁上攀爬着。

譚歌雙臂用力的拉着繩子,腳掌頂着峭壁,一步一步小心的往上探着,心中變得熾熱起來。

金烏草就在自己的上方,這種可遇不可求的靈藥居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這種靈草一般都是給那些大家族的核心子弟打基礎用的,有些家族子弟一出生就被這種靈藥餵食,其以後的修行更是一日千里,非常人所能追趕。

這也是靈藥在大陸上受人追捧的原因,足夠的靈藥可以給家族培養出一批批武學天才。

譚歌如一隻猿猴般在峭壁上矯健的攀爬着,再往上兩步便可挖取靈藥。

突然,他感覺後面有股腥風激盪而來。

下方也傳來了聶暢兒的驚呼:

“小心後面!”

譚歌心中暗道不好,只見他左臂發力,右腳猛的一蹬全身變向左旋轉半圈。

硬生生的躲掉了來自後方的偷襲。

直到此時譚歌纔回過神,只見空中一隻渾身漆黑三腳烏鴉在“撲哧,撲哧”的扇動着翅膀看起來頗爲喫力,兩隻眼睛如同護崽般警惕的看着掛在半空中的譚歌。

最搶眼的是它的喙處,細長而尖銳,鋒利程度堪比刀刃,剛纔如果譚歌沒有躲開烏鴉的喙處攻擊,恐怕此時後背已經被戳穿一個大洞。

譚歌看到這隻烏鴉想起了父親書房裏那本《藥經》記載:

凡金烏草生長之地,必有三足金烏看守,待金烏草大成熟,金烏鳥吞之,黑羽褪盡換至金羽,飛昇至天。

“黑羽、三足,看來這確實是《藥經》上記載的三足金烏了,不過看它的體型和在空中搖擺的姿態,分明是隻剛學會飛行的幼鳥。

想到此,譚歌心中一驚:莫非這附近有隻老鳥?”

“暢兒快走,此處不安全!”

譚歌朝着下方的聶暢兒喊道。

如果附近還有隻老鳥的話,那自己和暢兒肯定跑不掉。

下方的聶暢兒還如同夢遊般沒有聽見譚歌的話,只是仰着頭緊張的看着峭壁上譚歌與金烏對峙。

譚歌心中暗暗着急,老鳥一來他們倆誰也逃不掉。

還沒待譚歌再次呼喊聶暢兒逃命,那邊幼鳥金烏已經再次發起攻擊。

只見它鋒利的喙尖在不停的攻向譚歌,配合它的三足,攻擊更是密不透風。

譚歌在空中,只能依靠繩子的擺動左蕩右移躲避攻擊。

期間險象環生,看得下方聶暢兒的心是緊了又松。

雖然是幼鳥,但它已經相當於人類的煉體境的第四煉,從境界上來說譚歌是第五境穩壓幼鳥金烏一境。

但畢竟是在空中,譚歌手腳均不受力無法進攻,而且妖獸強大的體魄更是令武者頭痛的問題,同等級別的戰鬥中妖獸有着不下於人類武者的戰力。

譚歌在狼狽的躲閃金烏的攻擊時,腦海中突然浮現父親曾經說過的話:

三足金烏致命點在其三足。

對了,就是它的三足!譚歌又驚又喜。

那日,父親給自己講解金烏草的神器效果時便講到金烏鳥的弱點,因爲金烏鳥一直伴生在金烏草的旁邊,所以自己對它也留了點心。

剛纔自己被金烏草一下子給衝昏了頭,看到幼鳥金烏這些信息在腦海中才逐漸的記起。

這時金烏鳥再次襲擊而來,喙尖在月光下閃着幽光,被攻擊到非死即傷。

譚歌從腰間暗暗的掏出匕首,在數論攻擊下譚歌已經熟悉了這隻幼鳥金烏的攻擊套路。

先是用喙尖攻擊,一擊不中便三足同時探出,如鐵爪般犀利,直抓命門。

“哼哼,我早就看穿了你的套路!”

一聲低吼譚歌躲過幼鳥金烏的喙尖,在金烏鳥三足抓來的瞬間,譚歌從腰間抽出匕首,突然劃過它探出的三足。

“唳”一聲悽慘的叫聲,幼鳥金烏便墜落下去。

譚歌往下看了看死的不能再死的金烏鳥,捏了一把冷汗,朝着下面的聶暢兒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聶暢兒拍了拍幼稚的胸脯,也放鬆的舒口氣。

譚歌看着上方近在咫尺的金烏草,二話不說,立馬掏出藥鏟,用力的在峭壁上挖着。

“唳!”一聲悲傷中夾雜着盛怒的鳥聲,從天際而來。

“糟糕!老鳥來了。”

譚歌心中一緊,開始瘋狂的輪着藥鏟挖着金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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