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還以爲……他是孤兒

第12章 我還以爲……他是孤兒

 程曼青坐在水池邊的沙發上,看着布丁和一羣小孩在水中的旋轉滑梯上玩得不亦樂乎。

  她的視線雖然一直在布丁身上,可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分神。

  今天跟陸少修說的那些話,確實有些重了,而且她也知道陸少修有頭疼的毛病,那是幾年前車禍的後遺症。

  他們剛纔分開時,連布丁一個小孩子都看得出來陸少修不舒服,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但她不能問,更不能表現出關心,不能讓陸少修誤會她還對他存有感情。

  程曼青低頭,從手包裏拿出一枚素戒,上面刻的花紋很復古,而且並不完整。

  這戒指原本是一對,是街邊一個銀匠自己刻的,還取名叫至死不渝。

  因爲那是他刻給死去的妻子的,表明自己終生不會再娶的決心。

  那時候她是在一幅攝影作品中看到,幾乎一眼淪陷,陸少修看她喜歡,也不知道做了甚麼,才讓那個銀匠把戒指送給了他們。

  這些年,她其實一直以爲自己已經把陸少修忘掉了,那些關於他的記憶,她都刻意地不願去想起。

  幾次搬家,有關他的東西,也全都丟掉了。

  可是隻有這枚戒指,她始終沒捨得扔。

  她也是明白的,不扔,就還是有念想。

  程曼青沉了口氣,將戒指在手心緊緊攥了一會兒,準備丟到水裏去。

  “曼青。”陸禹堯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程曼青心一慌,手指也跟着輕顫了下,戒指從手中脫落,在地上滾了一圈,就掉進了水裏。

  分量太輕,沒有濺起水花,甚至連點聲響都沒有。

  程曼青明顯有些慌亂,她向水裏看了一眼,見戒指已經沉在池底。

  “怎麼了,甚麼東西掉了嗎?”陸禹堯走過來,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程曼青忙搖頭:“沒有,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不是甚麼要緊的事,我就讓他們去處理了。”陸禹堯看向布丁,笑着說,“小傢伙玩得很開心啊。”

  程曼青斜了眼池底,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是啊。”

  “我剛纔來的時候,在旁邊的西餐廳訂了個位子,一會兒我們在那兒喫午餐,下午還可以讓布丁繼續玩。”

  “嗯。”程曼青轉頭,對陸禹堯笑了下,“你安排就好。”

  一直以來,陸禹堯對她和布丁都太好了,每件事都安排得那麼周到,可是她卻還在這兒心猿意馬。

  程曼青有些歉疚。

  布丁玩累了,被工作人員送了回來,看到陸禹堯也在,仰着頭一臉期待地說:“伯伯,我還想喫上次那個吞拿魚大披薩。”

  陸禹堯一把把布丁抱了過來,點着他的鼻尖說:“我早就給你訂好了,我們過去就可以喫。”

  “太好了,伯伯真好。”布丁摟着陸禹堯的脖子,叫着程曼青說,“媽媽,我們快走吧。”

  程曼青點了點頭,跟着陸禹堯轉身走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這裏的人多久會清理一次水池,那枚戒指,不可能再拿回來了吧。

  陸禹堯訂的餐廳就在樂園旁邊,地理位置好,生意很不錯,如果不是提前預訂,根本沒有位子。

  之前布丁也來水上樂園玩過一次,陸禹堯就帶他們在這裏喫過飯,所以布丁還心心念念着這裏的披薩。

  “少修是自己去醫院了嗎,他後來沒有難爲你吧?”陸禹堯往程曼青的咖啡杯里加了三塊冰糖,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程曼青心底微微一顫,說了聲謝謝,然後又說:“他……應該是自己去了吧。”

  “我聽管家說,他把你拉上車的時候,樣子挺恐怖的,我還怕他會傷害你和布丁,你沒事就好。”陸禹堯看着程曼青,聲音柔和。

  程曼青手指攥緊,她怎麼忘了,她那時候本來是在等管家開車出來送他們的,陸少修硬拉她上車,管家出來看到也很正常。

  程曼青慌亂地把碎髮掩到耳後,也沒敢看陸禹堯的眼睛,輕聲說:“他只是,問了我幾句話,然後就把我們扔到半路了。”

  陸禹堯哦了一聲,聲音裏多少有些失落似的:“他今天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們以前就認識。”

  “對不起,我不是要刻意隱瞞你的,在昨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在一家夜場兼職當服務生,他也從來沒有說起過他的家人,我還以爲……他是孤兒。”程曼青沒說,那時候,陸少修每天滿身是傷,可是他都是一個人找小診所治療,所以她自然的以爲,他是因爲沒錢去醫院。

  陸禹堯嘆了口氣,輕輕搖頭說:“我這個兒子啊,從小被她媽媽慣壞了,性格張揚,做事乖戾,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媽去世之後,他就更無法無天了,說他一句就鬧離家出走。唉,現在雖然肯回家了,可是你看,還是記着仇呢,居然還說,是我找人開車撞他,天底下,哪有害自己兒子的父親。”

  程曼青看看陸禹堯,試探地問了句:“你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嗎?”

  “你也不相信我?”陸禹堯有些意外地反問。

  程曼青忙搖頭:“不是,我知道你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那個人真的很奇怪,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陸禹堯斂眸,許久才緩緩說道:“我本來不想跟你說這些的,因爲我不想讓你對少修有甚麼錯誤的看法,可是既然你有懷疑,我就告訴你。昨天管家跟我說,他看到少修偷偷在家裏裝攝像頭,我想着他只是爲了安全,可是現在看來,他是在監視我們的生活,他肯定是聽到我們說帶布丁出門,才找了那個人合演了一場戲,就是不想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單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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