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你,救救我!

盛知夏的眼皮很沉,怎麼都睜不開,彷彿已經睡了很久很久。

四周很冷,身上卻燥熱無比,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滋味讓盛知夏痛苦不堪。

不能睡……必須醒過來……夢裏,她好像已經死了……外公他……

不行,不能睡!得去救外公!

“噝——”

盛知夏狠狠地擰了自己一把,疼痛迫使她睜開了一絲眼睛,環顧四周,燈光昏暗,頭頂上方是一面大鏡子,從鏡子裏,她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張超大SIZE的圓牀上。因爲視線模糊,她看不清鏡子裏自己的臉。

這是甚麼地方?

像是爲了給她解惑,正在這時,從洗手間的方向傳來一個年輕的男人說話的聲音:“……那小妞挺嫩的,這份大禮我收下了,長得漂亮,身材也絕了,白白嫩嫩的……李經理,不會是你自己玩兒剩下的,轉手送給我了吧?”

浴室裏還有水聲嘩嘩,大概是男人在洗澡,電話開的免提,盛知夏聽見了電話另一端的男人諂媚的笑聲:“怎麼可能啊,這丫頭我碰都沒碰過,新鮮着呢,陸總放心品嚐,後面的事都打點過了……您千萬別客氣。”

陸總?

盛知夏的頭疼得要命,時而聽得清他們說話,時而又恍恍惚惚,甚麼都聽不見,身體和精神彷彿在兩條線上,無法融合。

哪個陸總?

浴室裏的男人難道是陸慕辰?電話那邊的人是誰?陸慕辰回來了?不可能。

呵呵,他回來又怎樣?

盛知夏想動一動,可身體太軟太沉,始終動不了,那份燥熱卻越來越強烈,她不是未禁人事的小姑娘,這些年商界、政界摸爬滾打,早就見過各種噁心或陰暗的事情。現在落到了她的頭上,她幾乎是立刻明白過來——她被人暗算了!

難道是賀以南找人對她下手?想抓她婚內出軌的證據?

她絕不能呆在這裏坐以待斃!

盛知夏凝神注意着浴室的動靜,兩個男人的對話已經接近尾聲,電話那邊的人說:“陸總您好好享用,我就不打擾了。”

浴室裏的“陸總”笑道:“謝謝兄弟,你夠意思,你的事我會幫你牽線的。”

“感謝陸總,太感謝了,全靠陸總一句話了!嘿嘿……”

盛知夏知道,再遲一點就甚麼都完了,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沒有力氣對付一個正常的男人,她得在他離開浴室前逃走!

盛知夏使勁了全身力氣挪到了牀頭櫃前,上面放着一隻打火機,她不假思索地點着了牀頭櫃上的一份文件,燃燒的火烤着她的手,劇烈的疼痛讓她的精神集中了不少,這時,只聽見一聲喝:“你在幹甚麼!我靠!你居然敢燒老子的合同!”

盛知夏轉頭看去,浴室裏的男人腰上只圍着一條浴巾走了出來,人高馬大,看不太臉,但她敢百分百肯定,這個人不是陸慕辰!

那個男人大步朝她跑來。

盛知夏從來不是個任人宰割的脾氣,有人想暗算她,那就來個魚死網破!

她何止點着了文件,何止敢燒自己來保持清醒,她甚至毫不猶豫地將着火的文件朝牀上扔去——

牀上的高級牀品遇火,馬上燒了起來,那個男人被嚇住了,下意識地去撲打牀上才燒起來的火:“你特麼居然……”

在男人愣神的時候,盛知夏猛地朝門口衝去,她試了好幾次才擰開房門,赤着腳跌跌撞撞地扶着牆往外逃——只能逃,沒有人會來救她,沒有人,不會有人來救她。

一些可怕的記憶在腦子裏反覆回放——

小軒窗,靈犀河……賀以南,還有邱夢……她的孩子……冰冷的靈犀河水……好冷,好冷……

“啊!”盛知夏腳步不穩,猛地朝前栽去,狠狠摔在了地上,被迫從回憶裏被拉扯了回來。

“特麼的!居然敢放火!老子今天不揭了你的皮,老子就不姓陸!Bitch,看你往哪兒跑!”房間裏的男人顯然已經撲滅了火,連煙霧報警器都沒響,可見盛知夏製造的混亂是多麼徒勞。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男人走得又快又急,也沒有任何安保出現,顯然這地方是他的地盤兒。

意識已經不清醒了,不知道被下了多少藥,盛知夏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還活着,這是一場夢,還是夢中夢?她死死生生的時候,誰能救她?

盛知夏苦笑了一聲,奮力地往前爬,同時狠狠地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等牙齒嚐到了血腥味,極致的疼痛下,她的眼前才慢慢清晰。

正在這時,手忽然被甚麼夾住,痛了一下又鬆開。

她仰頭看去——

電梯!

是電梯!

開着的電梯!

最後一絲希望,盛知夏忙奮力爬進電梯,抖着手不停地按着電梯的閉合按鈕。

快一點,快一點!

“嘭”的一聲,是拳頭砸在電梯門上的聲音,那個男人只差一秒,被擋在了電梯門外。

盛知夏的腦子已經開始恍惚,等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她拖着彷彿不屬於自己的身體跑了出去。

她知道那個男人沒有停止追過來,他們之間只差了一趟電梯的距離,她得儘快找個安全的地方,她得儘快找個人幫幫她,她不能就這樣死了,她還有那麼多的心願未了……

“開門!開門!開門!有沒有人啊!求求你救救我!開門!開門!求你!”

不管不顧,盛知夏走到一道房門前開始大力地拍門,越拍力氣越小,直到全身的力氣都耗盡,她喘得特別厲害,眼神模糊不清,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那扇門從裏面打開了——

毫無預兆,她跌入了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的懷抱。

“砰——”

房門被猛地關上,四周一片黑暗,這是一個充斥着酒精和煙味的房間。

盛知夏的血已經冷了,身體酥軟,完全不由自己,她閉着眼睛苦笑了一聲,才脫離了虎口,又進了狼窩,她稀裏糊塗地把自己送進了一個甚麼地方?

酒氣熏天的男人不發一言,已經開始作惡,他毫不憐惜地撕碎盛知夏的所有。

剝裂,輾轉,翻覆,在男人沉重而不可抗拒的壓迫下,盛知夏的耳垂一痛,男人氣息粗重,惡狠狠地抵着她的耳邊說:“來了,就別想走……死也別想走……”

盛知夏絕望了,這個無休止的噩夢,甚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