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錢,留給陸少買藥!

“這位小姐,跟我走吧。”

沒有給盛知夏緩衝苦澀的時間,已經有人催促道。

盛知夏跟陸慕辰分手五年,陸慕辰離開錦城五年,她並不認識這個叫卓不言的男人。可顯然,卓不言是個合格的祕書,根本不需要任何更多的提示,卓不言妥善地爲陸慕辰善後,熟稔地處理起她來,語氣還算溫和地對盛知夏說話。

從電視新聞上確認自己已經死了,還能全程看見自己的遺體告別儀式,甚至,還有電視臺全程直播她的骨灰撒入大海,更可笑的是,錦城陸少親自爲她備下骨灰盒送到盛家,作爲錦城最後一個名門千金的盛知夏,真是天大的榮耀!

“呵呵呵呵,”盛知夏忽然笑了起來,少女的笑聲,和她從前的嗓音全然不同,連哭也特別好聽。笑着笑着,盛知夏的眼神卻漸漸地眯了起來。

“這位小姐……”卓不言微微皺眉,聲音已經帶了催促和不滿。陸慕辰說話從來不說第二遍,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只要陸慕辰從浴室出來,連卓不言都要受牽連。

“呵,請讓我穿好衣服,一分鐘,不會讓你爲難……”不等卓不言再開口,盛知夏仰頭看着他,幽幽地說道。

卓不言看了浴室的方向一眼,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盛知夏站起身,找到了被陸慕辰撕碎的女孩衣服,筆直地站在那面落地鏡前,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好。

等她穿上最後一件衣服,浴室的門從裏打開,陸慕辰腰上只繫着一條浴巾走了出來,露在外的身體精壯,絲毫不辜負他曾經入伍從軍的經歷,頭髮還沒吹乾,有水珠順着他的脖子流下來,魅惑,性-感。

然而,他的眼神在看到盛知夏的一瞬,冰冷地掃過來:“你怎麼還在這兒?”

門忽然被人從外打開,卓不言忙走進來,恭敬地對陸慕辰道:“陸少,抱歉,盛家來了人,邀請您出席骨灰入海儀式。”

卓不言說完,不等陸慕辰回應,對盛知夏道:“這位小姐,請馬上跟我離開這裏。”

卓不言當着她的面說起盛家的事,沒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可是骨灰入海儀式,還能是指誰呢?盛家還有幾個活着的人?

絕不可能是外公本人來邀請陸慕辰……

他們盛家,現在已經全權由賀以南做主,一直以來,賀以南做事都以盛家人自居。

呵呵,好一個人死如燈滅,哪怕她死了,她的骨灰、她的葬禮,她所有的一切居然還會成爲賀以南討好權貴的工具!

“小姐,請吧。”盛知夏等不到陸慕辰的回應,她的人已經在卓不言的鉗制下被帶離了房間,卓不言的力氣不小,顯然也有些功夫底子,盛知夏無力掙脫,只能忍着全身的疼痛,被迫跟在他身後。

離開前,餘光最後一瞥,沒有看清陸慕辰的臉,只看到牀單上有刺目的紅色血跡。昨晚發生了甚麼,早上發生了甚麼,一目瞭然。

等到了外間,卓不言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遞給了盛知夏一張支票:“小姐,支票收好,希望從此以後小姐安分守己,不要做出讓陸少不高興的事。”

卓不言說得如此含蓄,可做法卻如此直接,潛臺詞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向盛知夏的臉——你只是個出來賣的賤貨,無論你是不是第一次,被陸少睡了是你的榮幸,拿了錢快滾,嘴巴要嚴,不允許你到處亂說。

盛知夏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她的眼神越過卓不言,看向那扇緊閉的臥室門,陸慕辰就在那扇門後面,外面的一切動靜他應該都聽得見。

陸慕辰甚至都不需要露面,自有人解決乾淨了她。他的祕書辦事果然效率,直截了當地把一切擺在明面上談,好像昨晚她和陸慕辰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陸大少的臨幸,而她在他們的眼裏只是個商品,用錢了斷即可。

盛知夏忽然一把抽過卓不言手裏的支票,看了眼上面的數字,冷笑了一聲:“陸少果然出手大方。”

冷笑完,盛知夏當着卓不言的面,將那張支票撕了個粉碎,一把扔在了卓不言的臉上,話卻是對着那扇門的方向說的:“進去告訴你們家少爺,多謝他打賞,讓他留着治病吧!招雞招多了,總有需要用錢的時候!”

“你!”卓不言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盛知夏已經拉開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盛知夏跌跌撞撞地衝出房門,陸慕辰恨不恨她已經不重要了,她的骨灰是埋進土裏,還是撒向大海,也不重要了。

死人一點都不重要,活着的人才重要,她要去見外公,她要知道外公現在怎麼樣了!

新聞裏含糊其辭地說,外公因悲傷過度正在休養,說賀以南悲痛欲絕戴着墨鏡主持遺體告別儀式,說邱夢幾次暈厥在現場……

呵呵,死去的人沒有辦法開口,年邁體弱的老人任由他們拿捏,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披着人皮,在公衆場合大肆宣揚他們的悲傷,踩在她盛知夏的骨灰上逍遙自在,真以爲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永遠不可能!

就在盛知夏走進電梯,電梯門即將合上的一瞬間,一隻男人的手忽然伸進了電梯門:“等等!”

電梯門又往兩邊打開,盛知夏本能地往後退,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裏拎着一個洗得發白的帆布雙肩包,穿得人模狗樣,眼神一直盯着盛知夏,一副不懷好意的神色。

盛知夏的心突如其來地一跳,可是死而復生的人,彷彿連害怕都忘記了,在男人盯着她的時候,她也毫不躲閃地看向男人。

“那個,楚媛啊……”年輕的男人終於開了口,胳膊一伸,把手裏的帆布雙肩包遞給了盛知夏:“這是你昨晚落下的包包,東西都在裏面,一樣都不少。你打開看看。”

楚媛?這是在叫她?

盛知夏的眼神一眯,充滿戒備地盯着年輕男人遞過來的包,像是小姑娘隨身的簡易書包,怎麼會在這個男人的手裏?

年輕的男人顯然也是有所畏懼,視線居高臨下地掃着盛知夏的左手:“你的手沒事吧?昨晚自己要玩兒打火機,燒到了吧?呵呵呵,你不能因爲自己玩兒火,就在我陸叔叔面前告我的狀,對不對?小朋友,昨晚你是自願來陪我喝酒的,來,拿着包包,檢查一下里面的東西,哥也沒把你怎麼着不是?”

盛知夏忽然反應過來,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昨晚給她下-藥想要圖謀不軌的男人……他一直追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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