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把我帶回到了別墅中,此時,別墅客廳的桌面上多了厚厚的一摞書。
“這些書,是小姐整理出來的。最上面這本是小姐親手寫出來的,是嚴斌的一些生活習慣和特點,你要牢記於心。其他的書,是嚴斌所掌握的技巧和知識的專業書籍,一個月內你也要完全掌握。”
我頓時有些瞠目結舌,這麼一摞書,讓我一個月內全部都記住掌握?
“不管你用甚麼辦法,必須得做到,因爲一個月後,就是嚴家的家庭會議!如果你沒有做到,你和小姐,都會粉身碎骨!”
實話實說,在真正面對未知兇險的未來的時候,我慫了,想退縮了。
可我協議已經簽了,母親還在等救命錢,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伸出手掌。
“給我錢。”
胖女人摸出那張銀行卡,拍在我的手上。
我接過卡的時候,手心全都是汗,不停發着抖。
“密碼是你身份證後六位。”
我驚愕地抬頭看着她,難道這麼短時間內,她們把我的背景甚至身份證號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迫不及待,我想看看卡里的餘額。
但我身上,只有一部老人機。
胖女人似乎看出我的窘迫,在包裏掏出一個真空透明塑料袋,裏面是一個錢夾和一部手機。
我打開塑料袋,從中取出手機和錢夾。
第一時間,開機,打開網上銀行輸入銀行卡號和密碼。
密碼錯誤。
我皺起眉頭,警惕地盯着胖女人。
難道,這是一個針對我的騙局?
可我除了這具身體,還能有甚麼值得騙的嗎?
胖女人不語,只是微笑看着我。
難道是我輸錯了?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穩住發抖的手重新輸入密碼。
依舊錯誤。
此刻,我心裏一陣一陣地發慌。
不對!
靈光一閃,我連忙打開錢夾,從中抽出嚴斌的身份證,輸入了他的身份證後六位。
餘額,50,000,000。
在看到這個龐大的數字這一刻,我認定了一件事情。
我是嚴斌,嚴斌就是我。
我狂喜不已,長這麼大,我從沒見過這麼多錢。
“行了,接下來你就在別墅裏面好好看書吧。”
說完,胖女人就要離開。
我連忙追上去,生怕她把我鎖在這裏。
“我要先去醫院一趟!”
胖女人皺起眉頭,似乎不想我離開這裏。
“從你簽了協議之後,你就不是你自己了,還不明白嗎?”
我搖了搖頭,堅定地盯着她。
“我母親,還在醫院裏面等我!”
胖女人皺起眉頭,神色有些不耐煩。
“若是露餡了,你和你母親,都得橫屍街頭,你知道嗎?”
胖女人深深看着我,可我眼神沒有半分的退縮。
良久,她嘆了一口氣。
“你安心待着吧,你媽那邊,我讓人去照顧她。”
也許對她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可我依舊搖了搖頭。
“這一次我必須得親自去,以後我儘量少去便是了。”
她拗不過我,最終還是放我離開了。
坐着她的車離開時,我分明看到別墅裏一隊黑衣保鏢正守在大門外。
我坐在汽車後座上,閉上了眼睛心緒紛亂不已。
很快,汽車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路上,胖女人沒有問過我目的地。
我沒有感覺驚訝,連忙推開車門一把竄下車奔進醫院裏面。
我坐着電梯直上六樓,一走進走廊,一股怒火頓時直湧心頭。
我看到了,幾個護士推着母親的病牀到了走廊,連推帶攘地將我母親往牀下趕。
這個無助流淚地女人,是獨自養育了我二十年的母親!
“給我住手!”
我沒法看到我此時的樣子,可我覺得,此時我的神色應當是可怖至極的。
二十年來,我受過很多欺負和侮辱,但從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憤怒。
那些護士抬起頭來,看到我的樣子似乎被嚇到了,手上動作一滯。
“你……你是她的兒子?”
我點了點頭,腳步沉重地走了過去。
“那正好,趕緊把你媽帶回家去,沒錢治甚麼病?”
那護士也回過神來,眼中流露出鄙夷地神色。
也許在她看來,像我這樣的人,即使再憤怒,也無法把她怎麼樣。
只是,匹夫一怒,尚可血濺三尺,更何況我已經今非昔比了。
“把我媽扶回病牀上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中沒有一點波動,似乎自己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冰冷機器,連自己都感到有些驚訝。
“不可能!你們這些社會的蛀蟲,沒錢還想治病?趕緊滾蛋,要死回自己家死去!”
聽到那護士的話,我怒火沖天,沒有一絲猶豫地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打完,我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
我似乎變了,若是從前,面對這樣的話也許我連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那護士捂着自己一片鮮紅的臉,盯着我的眼神滿是不敢置信。
“你居然敢打我?”
我有些遲疑,可看到我母親的樣子,我徹底拋開了心頭的雜念。
“你可以罵我,但你不能罵我媽。”
那護士冷笑着,從護士服口袋中掏出手機。
“你個鄉巴佬,敢打我!我要報警抓你!”
走廊上的動靜不小,終於把醫院的領導可招來了。
只見,一箇中年男人帶着幾個醫生還有保安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
那中年男人皺眉問道,我看到他胸口的牌子上面寫着主任醫師的職稱。
那護士頓時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哭得梨花帶雨地,哭訴着我的罪狀。
在她的口中,事情變成了她“請”我母親離院,而我不但不交醫藥費,還百般無理取鬧。
差點,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一名職業醫鬧。
果然,那主任醫師臉色一沉,神色不善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