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牛逼了
吳霞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氣得暴跳如雷，顫抖着手指指着張凡：“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麼跟領導說話，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張凡不以爲然的說：“我想不想幹不是你說了算，我看你倒是不想幹了，整天遲到早退，看到領導就阿諛奉承，看到下屬就隨意打罵。”
吳霞氣急敗壞的說：“你……”
張凡說：“你甚麼你，難道我說錯了，週一上午，週二下午，週三一整天，你都不在，別跟我說去總部開會這種鬼話。”
吳霞冷着臉說：“領導日程安排要跟你報告？”
張凡說：“當然不用跟我報告，但要對公司負責，明明人沒來，出勤卻是全勤。”
這事部門很多人都知道，但誰都不敢說。現在被張凡當面揭露出來，吳霞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她看了看周圍的同事，發現他們的眼神都流露出一絲鄙夷，一貫高高在上的她，內心既感到憤怒，同時也有些惶恐。她想要反駁，卻又無從反駁。
張凡說：“你一面盯着我們，遲到一分鐘都要扣工資，自己卻兩天打魚三天嗮網。”
吳霞氣的臉色發紅。
張凡卻沒有就此打住：“偷工也就算了，更離譜的是，還拿自己私人花費的日用品發票，餐飲發票來公司報銷，一個月的報銷金額五六千，比我一整個月的工資都多。”
吳霞臉色一變：“你，你……”
張凡說：“你甚麼你，難道我說錯了，要不要找會計部的人覈實。”
吳霞這件，公司的葉總倒是說過她幾回，讓她收斂一點，這可不僅僅是偷工，這等於是變相的損害公司的利益，對於這種員工一旦查出有問題那是要辭退的。
張凡的猛料卻依舊沒停：“上週六有人出入外灘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吳霞聞言嚇的腿都軟了，一把抓住張凡的衣服就要把他拽出去。
“我還沒說完，跟你在一起進出酒店的還有我們在場一位同事……”
嘣！
張凡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活活的拍了一記，只見他轉身指着雙手還拿着鍵盤的李昊，兩眼一翻白，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後不醒人事。
“張凡瘋了……”李昊說：“大家快送他去醫院”
“打120吧……”
“還是直接送精神病院吧……”
次日清晨。
張凡迷迷糊糊醒來時，窗外的陽光很刺眼，耳邊傳來老媽陳秀蘭的聲音：“兒子，你可算醒了，昨天你同事把你送回來，你睡了一整宿啊，說你喝多了，可老媽瞅着不對，腦袋上起了一個大包。”
張凡伸手摸了一下腦袋，“哎吆！”疼的齒牙咧嘴，可不起了一個大包麼。
只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甚麼了，好像把錢得重送的藥丸給喫下去，然後回了公司，再後來就想不起來了，醒來就已經在家裏了。
張凡問：“我睡了一宿？”
陳秀蘭說：“對啊，你再躺着休息會，媽給你弄碗粥。”
看着老媽走出自己房間，張凡則在想，錢得重送的藥丸已經喫下去了啊，怎麼好像並沒有甚麼特別的反應，不會沒有效果吧，說好的白日飛仙呢。
作爲一個資深宅男，起牀的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臉，也不是上洗手間，即使憋着尿，第一件事也絕對是開電腦。
電腦一開，他就看到自己寫了一半的程序，很自然的坐了下去，腦子變的前所未有的清晰，伸手在鍵盤上啪啪的敲打起來，突然，他停住了，自己寫程序甚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他閉上了眼睛，腦中湧現出龐大的信息，把他徹底驚呆了。腦海中的信息都是他大學唸的學科，以前都沒記住，現在卻很清晰，比對照教材都利落。
他猛的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信息還是非常清晰，拿了書架上的一本英語書，飛快的看了起來，然後合上，足足十多頁的內容，竟然記得一清二楚。
全，全記住了？
記憶力變的這麼牛逼，一目十行？
張凡激動的跳了起來，看來，錢得重送的丹藥沒有白喫啊，大腦運轉的非常的迅速，思維也變的前所未有的清晰，還有記憶力，整個大腦都發生了巨的質變。
管用，真的管用……果然是仙丹。
張凡感覺自己以後的人生要牛逼閃閃了。
這也讓他更加肯定，他加的地府聊天羣真的是靈官聊天的羣，看到手機在枕頭邊，趕緊拿了起來，點開手機一看，還好，地府聊天羣還在，自己沒有被踢出去。
查看了一下聊天記錄，昨天黃河城隍上線了，還加了十幾個人進來。
而據黃河城隍說，他加的全都是他的老友，爲了便於交流才拉進羣的，加這麼多人，張凡有理由相信，黃河城隍是加錯人才把他加進來，而黃河城隍也沒有意識到誤加了一個凡人進來，張凡心想，幸虧他忘了，要不然他一個凡人加入地府的聊天羣一定會被踢。
餐廳方向傳來陳秀蘭的聲音：“兒子，刷牙洗臉出來喝粥。”
張凡應了一聲，進了洗手間，出來後看到老媽正在翻箱倒櫃，在餐桌前坐下，一邊喫着老媽熬的粥，一邊忍不住問：“老媽，你找甚麼呢？”
陳秀蘭問：“戶口本啊！”
張凡說：“電視櫃左邊，第二個抽屜。”
陳秀蘭將信將疑的去電視櫃拉開左邊的第二個抽屜，而張凡一副瞭然於胸的用勺子餵了一口稀粥進嘴裏，嘴角不經意的揚起一抹微笑，太清晰了，記得清清楚楚。
只聽陳秀蘭高興的叫了一聲：“真的在耶，兒子你甚麼時候記性變的這麼好了。”
張凡說：“你兒子的記性一貫都很好。”
陳秀蘭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兒子一貫都是個馬大哈，丟三落四的，瞎貓碰上死耗子竟然讓他蒙中了一次，還炫耀上了。
這時門鈴響了，陳秀蘭開了門，是隔壁的孫潔阿姨：“秀蘭怎麼還沒準備啊，不是說了，今天出門，幫我掌眼的嗎？”
陳秀蘭一拍腦門說：“瞧我這記性。”
孫潔走了進來，看到張凡還在家，笑着說：“你家張凡也不小了吧，也該談婚論嫁了。”
陳秀蘭說：“對啊，要不今天去，也給張凡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孫阿姨犯難的說：“那可不行，那邊都是高質素，上檔次的，有房有車，這是前提，房子絕不能是父母的，年薪要五十萬，你家小凡……下次吧，下次再找吧。”
陳秀蘭跟孫潔是同事，又住的近，但張凡知道兩人的關係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親近，孫潔根本是故意拿話擠兌老媽。
果然，張凡看到老媽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臉色變的很難看，可隨即臉上又重新堆起笑容，但怎麼都掩飾不住嘴角的苦澀，還有眼底那一抹黯然。
張凡看到母親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裏很難受，也很愧疚，麻痹的甚麼狗屁高質素，不就多掙幾個臭錢，就感覺自己高大上了？
張凡老媽陳秀蘭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一貫要強，各方面也都比孫潔更加出色，除了一樣，那就是兒子。
孫潔的兒子甩了張凡十萬八千里。
孫潔的兒子是學霸，而張凡是學渣，從小到大每逢考試，孫潔沒少拿學習成績這事寒磣陳秀蘭，好不容易長大了，兩個兒子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兩人都是程序員，而且都在秦氏，不過一個在秦氏總部年薪五十萬，一個在子公司，最基層，年薪不到五萬。
是以，張凡一直讓陳秀蘭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來。
看着老媽出門那落寂的背影，張凡的心裏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