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傭人

像她這種頂替妹妹出嫁,水性楊花的女人,穆霆昀自認見得多了,多看安言一眼,他都覺得噁心,髒了他的眼睛。

安言直挺挺的身體呆呆的僵住,原來他根本就沒打算帶自己出去。

可是,既然這樣,他爲甚麼又要答應奶奶?

“那我現在要去哪裏?”

老太太還待在別墅裏沒有離去,安言這個時候回去無疑是拆穿了穆霆昀的謊言。

顯然穆霆昀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嘲弄的眼神打量了安言一眼,冷漠的勾了一下脣:“想嚐嚐穆太太的滋味?好,我滿足你!”

一路上安言的心都惴惴不安的,因爲穆霆昀剛纔說的那句話。

不知爲甚麼,安言就是有一種,穆霆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預感。

刺啦——

穆霆昀賭氣似的停車,對一旁的安言冷聲道:“下車!”

安言有些頭重腳輕的跳下車,仰望高聳入雲的大廈。

這裏是江城最繁華的商業中心,幾乎所有的奢侈品牌都集中在這裏。

安家以前家底還算豐厚的時候,安言也來過這裏,只是每一次她都只是妹妹安雅的陪襯就是了。

穆霆昀長腿一邁,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根本不管安言有沒有跟上。

安言要小跑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長身玉立,樣貌清俊的男人甫一出現,就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穆家的這位太子爺雖然身有心疾,但手腕絕對的狠厲毒辣。況且坊間還傳言,他剋死了自己的三任妻子,所有跟他親近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讓很多想要攀附他的人,又望而卻步。

“穆少,您怎麼親自來了,需要甚麼只要打一聲招呼,我們馬上讓人把東西送到您府上。”一個經理模樣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得罪了這尊大佛。

穆霆昀在中間一張沙發上坐下來,長腿交疊,手指漫不經心的一指安言的方向:“給她找一件衣服。”

大家這才注意到跟着走進來的安言。

打量她的視線充滿了敵意和審度。

“切~”不知是誰輕蔑的鄙夷了一聲。

周遭響起低低的諷笑聲:“就這種貨色,也敢往穆少身上湊!”

“就是,太不自量力了!這種醜八怪,站在穆少身邊,都污染了空氣!”

之前那位經理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制止他們談論下去,她審度着穆霆昀的臉色,諂媚的問道:“穆少,這位是……”

“傭人!”穆霆昀冷峻的回答。

周遭那些人頓時露出一種“我就說嘛”的表情。

典型的喫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安言有些侷促難安的站在那裏,感受一羣人對她品頭論足,就好像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待價而沽的物品。

而爲首的哪個人正是她的丈夫,名義上的。

屈辱的神色在她臉上越凝越厚重,雙手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安言轉身就要走。

魔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就受不了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安言身體僵住。

是,她不就是一件商品嗎,被父親賣女求榮,現在壓在她身上的不只是她一個人的榮辱,還有她弟弟的生死。

就在剛纔,醫院打電話來,說安然的病情又嚴重了,而且押金也要不夠了。

深吸一口氣,安言含淚的眼睛漸漸恢復清明。

她轉身,重新面對自己的新身份——傭人。

穆霆昀眼中更加嘲諷。

果然,爲了錢,尊嚴在這個女人面前不值一提。

面對安言,經理頓時擺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既然是女傭,正好我們店裏有一件衣服,我覺得很合適!”

她朝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馬上有人拿了一個十分精緻的袋子過來。

安言打開袋子,臉色瞬間就變了。

袋子裏赫然是一套女傭裝。

這擺明了是在羞辱人。

“穆霆昀,你這樣太過分了!”安言忍不住控訴。

可是根本沒人在意她,甚至還有人覺得她矯情,直接將她推進了試衣間:

“沒想到穆少對傭人都這麼好,還親自帶保姆來買衣服。你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趕緊去把衣服換上!”

面對女僕裝,安言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爲甚麼一定要她承受這種屈辱,她承認,她嫁過來是欺騙了穆霆昀,可那並不是她所願啊,她也是受害者。

憑甚麼所有的責任,都要她一個人承擔。

心裏的委屈轟然而至,安言抖着手拿出電話,想要跟安國昌說這婚她不結了,這個人她不嫁了。

可是還不等安言的話說出口,齊麗華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安言哪,法院的人找上門來了,把你爸爸帶走了,你快跟穆霆昀說說,讓他幫幫忙啊!”

安言的腦袋裏轟的一聲:“甚麼?爸爸被帶走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有甚麼事情瞞着我?”

如果是正規渠道做生意的話,怎麼會被法院帶走?

齊麗華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這都甚麼時候了,還有時間討論這個!再說,我們安家要是破產了,你那個病秧子弟弟也就別想治病了,就等着死吧!我警告你,穆家那裏你必須想辦法給我搞定!”

說罷,齊麗華掛斷了電話。

安言抹了抹眼淚,自嘲的冷笑一聲,爲了弟弟,這好像是她存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價值了。

爲甚麼命運總是對她如此不公。

擦乾眼淚,換好了衣服,安言走了出來。

嘲笑之聲不絕於耳,安言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但她也只能隱忍下去。

她拉了拉超短的裙襬,侷促的站在穆霆昀面前。

穆霆昀像打量一件貨物一樣審視了她半晌,就在安言馬上就要承受不住,想要奪門而逃的前一秒,那道飽含譏誚的聲音響起:

“勉勉強強,就這樣吧!”

安言不知不覺的鬆了一口氣。

就在她以爲穆霆昀打斷放過她了,她好找機會跟穆霆昀求情幫幫安家的時候,那道毫無感情毫無溫度的魔鬼般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待會有個舞會,你跟我一起去。”

安言整個人如遭雷擊,腦袋裏一陣空白。

去參加舞會?她就穿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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