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是一聲聲謾罵和呼嘯而去的汽車尾氣。
蕭璇站在陽光下，耷拉着腦袋，難過地像心臟被撕裂了一樣，卻愣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這種渣男賤女，根本不值得她掉眼淚。
不能哭。
不知道傻站了多久，一輛車緩緩在身邊停下。
“我送你回去。”白煜祺將她拉上車，低頭見她手心鮮血淋漓，眉頭頓時擰緊了。
正要開車去買藥，蕭璇忽然抬頭，雙目通紅：“我想去酒吧。”
“好。”白煜祺目視前方，眼底滿是憐愛，瞳孔深處卻藏着凜冽的寒意。
酒吧裏笙歌熱舞，紙醉金迷。
蕭璇很快喝得爛醉如泥，趴在白煜祺身上發酒瘋：“我真的醜得讓人看一眼就想吐了嗎？”
白煜祺把人抱起來往酒店走，柔聲安撫，“你在我心裏，一直都很漂亮。”
蕭璇抱住他的脖子，眼神變得兇狠又輕蔑：“你們男人……都是膚淺的單細胞動物！”
“我被人污衊……生病住院……被家屬打罵，孤立無援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還和凌憶彤滾到了一起。”
“你……憑甚麼嫌棄我！”
她罵了一路，最後又紅着眼睛小聲哽咽：“甚麼愛情……都是假的。”
白煜祺見她哭了，連忙把人放在牀上，正要安撫，卻見蕭璇忽然睜開眼睛，翻身將他壓倒在牀上。
“我……好看嗎？”
她雖然變胖了，白白軟軟的一團，但眉眼依舊清秀，眼神含着水汽，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哽咽的小奶音更是可憐惹人疼。
白煜祺酒量一向很好，今晚陪她喝了幾杯，卻有些醉了：“你最好看。”
“……算你，有眼光。”蕭璇像是喫到糖的孩子，開心地俯下身吻住他的脣。
白煜祺眼神變了變，按住她的脣，柔聲問：“蕭璇，我是誰？”
蕭璇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傻笑：“白律師，你……也好看……”
“是你主動的……”白煜祺閉了閉眼睛，抬頭狠狠吻了上去……
一夜旖旎。
蕭璇再醒來，渾身痛得跟韌帶劈裂了似的，一睜眼，卻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幽深眸子。
“你你……白律師……我們……”
上牀了？！
蕭璇嚇得差點摔下牀，被白煜祺眼疾手快地捲入懷裏。
“昨晚我們都喝醉了……”
他看着牀單上那抹鮮紅色，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驚愕，隨後勾了勾脣：“我會對你負責的。”
蕭璇驚訝地抬起頭，對上他幽深的雙眸，只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一時愣住，下意識裹緊了被子，耳根微微泛紅。
“負……負責？”她下意識低頭，小聲反問，“怎麼負責？”
昨晚喝醉酒，主要責任其實在於她。
白煜祺人很好，沒必要逼他爲這樣的意外買單。
周身卻總是縈繞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侵襲着她的神經末梢，讓人暈眩不已。蕭璇下意識迴避昨晚親熱的細節，想悄悄挪下牀，手腕卻被人握住了。
“蕭璇，我是認真的。”白煜祺微微擰眉，表情十分嚴肅，“我們都不是隨便的人……”
“可是，昨晚我們都喝醉了……”蕭璇還沒說完，就見白煜祺忽然湊近，溫熱的鼻息落在她臉上，表情鄭重而溫柔：“醉酒不是藉口，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他身上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蕭璇渾身一顫，這下連脖子都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