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起牀啦,都五點半了,早點收拾收拾,然後帶着車隊去把新娘子接回來!”
龍長蘭見趙宇發愣,再次催促着。
接親?
接甚麼親?
看了一眼四周,白石灰粉刷的牆壁上掛着一些當紅明星的壁畫,偶爾還夾雜着幾張非主流造型的大頭貼。
書桌前,一些高中時代的書本,死黨的明信片、同學錄……歷歷在目。
看着看着,趙宇會心一笑。
這些被大火燒光的物件,沒想到在夢中卻是再次見到了。
回憶總是美好的,龍長蘭卻不滿了,這大喜日子,你總呆愣呆愣的在牀上傻笑幹嘛?
要是耽誤了時辰,女方責怪咋辦?
想到這,龍長蘭不客氣了,伸手揪住趙宇的耳朵,狠狠拎了起來。
“疼……疼……疼!”
趙宇喫痛之下,連忙起身。
可下一刻,他回過神來了!
沒有安裝假肢的情況下,他站起來了,還有,耳朵上的痛感……
這……這不是夢!
夢中哪有這樣疼還不醒的?
趕忙掙脫母親的拎耳手,趙宇朝着那失去已久的大腿狠狠掐了下去。
“嘶!”
鑽心的疼痛再次襲來!
腿還在!
這……這真是重生!
結婚?
今天是2002年6月1號!
重生在結婚當天!
自己的腿還在,父母還在,前世的好多遺憾還沒發生,一切都可以重來!
趙宇眼神雪亮,神情振奮的抱着母親龍長蘭,朝着她臉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這還不足以釋放趙宇激動的心情,只見他連忙起身,光着腳丫子,穿着個大褲衩,狀若瘋狂地朝外跑去。
“啊啊啊……”
看着外頭的一切,趙宇嘶吼着,狂叫着,激情四射地發泄着重生的興奮。
“這孩子!興奮的鞋子都沒穿就出來了!”
“能理解,青春年少,娶媳婦可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說阿宇,你怎麼穿個大褲衩就出來了?也不收拾收拾!”
客廳中,幾個嬸嬸在幫忙裁剪婚嫁用品。
屋外頭,父親趙永生正帶着一夥堂兄弟在張羅着婚宴酒席。
就在此時,一個板寸青年一拳錘了過來,笑呵呵道:“阿宇,看你這猴急樣,晚上可別把秦家新娘子玩壞了!”
趙宇一怔!
秦家新娘子!
對!
秦虹!
趙宇打了個寒顫,眼神幽幽地看着堂哥趙勇。
這毒蛇一般的女人,玩個鬼啊!
玩這樣的女人,趙宇還不如去玩一條帶牙的毒蛇呢!
毒蛇撕咬、吞吸之間,給身體帶來的痛苦、酸爽,總比秦虹那狠辣、絕情,給心靈帶來的悔恨、煎熬要輕鬆許多。
前世,自打他與秦虹結婚後,噩夢便開始了。
首先是自己在小舅子秦歡的“引導”下,於婚後第二天晚上,被追高利貸的人錯認成秦歡,右腿被打的粉碎,之後截肢了,他成了“趙瘸子”!
喪失勞動力後,身爲人民教師的父親爲了賺錢補貼家用,於閒暇時間到母親上班的花炮廠做工,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爆炸奪去了生命,母親也在那一場爆炸中成了殘疾。
家中的慘狀,秦虹沒有半點悲痛,反而把父親死亡賠償的撫卹金,一點一點的反哺給了秦家,反哺給了他那不學無術、嗜賭成性的弟弟秦歡。
這還不算,之後秦虹更是把趙家新裝修好的婚房,過戶到了秦歡手中。
家中鉅變,殘疾的母親因爲兒子成了瘸子,丈夫又亡故,整日以淚洗面,思勞成疾,變得癡癡傻傻,在使用電器的時候,因爲操作不慎,母親和家中的一切,全部葬送在一場大火之中。
父母雙亡,家中又遭了大火後,趙宇在堂哥趙勇的引導下,獨自去了深城,走上了創業之路,通過十來年的打拼,生活好不容易有起色了,剛把秦虹接到深城沒多久,秦虹又開始玩劈腿,最後更是爲了與姦夫雙宿雙飛,把他打拼下來的一切都謀奪了。
想着想着,趙宇雙目血紅,前世累積下來的怨念噴湧而出。
不行!
爲了自己的腿,爲了家人,爲了今後所有的一切,這毒蛇打死也不能娶。
哼!接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