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隨着一聲嘶叫,飛馳而來一匹神俊無比的戰馬。
“絕塵!”
楚狂瀾終於變了臉色,上前一把牽住坐騎,愛憐不已。
絕塵馬,武安君唯一坐騎,此馬神駿異常,能日行千里而毫不疲憊,四蹄奔越山間如履平地。
是龍國雪域高原上的神馬,機緣巧合被楚狂瀾降服後,一直隨楚狂瀾南征北戰。
熱武器世代,雖然已經是步戰車的天下,但域外山間險阻之地,還是憑藉絕塵馬才能一往無前。
軍部特地從九州軍中將其運來,只爲讓武安君回心轉意。
絕塵馬再見主人,將碩大馬頭埋在楚狂瀾懷裏撒嬌親暱。
宗老見狀起身勸慰,“狂瀾,龍主用金錢、美女和戰馬相贈,只爲你能繼續鎮撫九州子民,換龍國一個安康盛世啊!”
“我知道你揹負血海深仇,只需告知龍主,龍主一聲令下,必將仇人連根拔起,如何不能寬慰你父親的在天之靈?”
說完,又讓隨從捧來公爵華服和統兵虎符,靜待楚狂瀾作出選擇。
全體九州軍將領單膝跪地,高聲大喊:“懇請武安君執掌九州!”
楚狂瀾傲然一笑,對宗老和趕來的龍國老將行禮致謝,緩緩說出了此行的最大目的。
“各位老將軍,恕小子狂妄,我已鎮守龍國十年,卻不曾一日爲父報仇,實在心中難安!也因連年統兵,虧欠妻女太多,致使她們孤苦十年,骨瘦如柴!”
“今日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她們就要被惡人所害。”
“我楚狂瀾可配稱人?”
九州軍聽了,盡是虎目流淚,爲君上悲號。
一衆老將聽完,更是搖頭嘆息,爲他不平,武安君爲龍國付出太多,卻又虧欠家人太多。
“如今,戰事平穩,我要親手去報S父之仇,彌補妻女十年虧欠,誰敢攔我?”
無人敢攔!
宗老灑淚長嘆,“可是,大龍國不可一日無武安君,九州軍不可一日無楚狂瀾!”
“孩子,你就真的忍心舍掉這九州蒼生?世界局勢詭祕,六大超級國賊心不死,一旦得知你解甲歸田的消息,必定再度犯邊吶!”
一衆龍國老將也低頭垂淚,想到日後邊境百姓再受苦難,實在寢食難安。
面對家國情義的抉擇,楚狂瀾傲然大笑,一把拿起統兵虎符,扔掉公爵袍,跨上絕塵馬。
凝視衆人說道“請宗老元帥轉告龍主,我楚狂瀾今日只取這兩樣東西,其他請原路奉還!”
宗境澤大喜過望,見楚狂瀾拿了統兵虎符和絕塵馬,就知道他不會扔下龍國軍務不管。
當即給龍主致電彙報,片刻後,軍部發布了兩條最新軍令。
“令:南部衛戍區悍龍軍與北境九州軍即日換防!”
“令:狂瀾戰神武安君回家探親一年,以全孝道!”
九州軍將士聽後激動起來,既然讓九州軍駐防南部衛戍區,鎮守龍國南境,豈不意味着還能跟在君上身邊,不曾遠離。
楚狂瀾無奈笑笑,知曉了龍主的心意,只要自己在位一日,各國就不敢輕易犯邊。
於是下馬將繮繩交於袁嬰,拱手送別宗老等人。
臨行前,宗老特意拉過楚狂瀾耳語幾句,又將股權協議塞進他的手中後,才放心離去。
“狂瀾,天恩不受,恐生疑心!紅粉骷髏不要也罷,但股權你必須收下。”
楚狂瀾品着宗老的臨行告誡,哂然一笑,龍主天性多疑,爲減少麻煩,暫且收下。
又將雜事交給袁嬰處理,自己則與幾個督帥溝通換防的事情,忽然聽到樓上傳來女兒驚喜的聲音。
“爸爸,爸爸快來,媽媽快要醒了!”
楚狂瀾渾身一震,交代九州軍自行撤離,急速返回到採血室內。
“爸爸,爸爸,你看,媽媽好像動了一下!”
兩袋血漿輸完,蘇荷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眼皮微動,似乎馬上就要睜開眼睛。
“媽媽,媽媽,是我,安安!你快醒醒呀!”
楚安安見媽媽開始有了甦醒的跡象,欣喜地趴在媽媽身上。
昏迷中的蘇荷,微微顫抖着俏麗的秀眉,感覺做了一個美麗的夢。
夢裏,一家三口終於團聚,相親相愛,幸福美滿。
若不是遠處,女兒一陣陣的呼喚,蘇荷還依賴在老公的懷裏沉睡。
“對!女兒,遭了,我的安安!”
昏迷中醒來的蘇荷,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模糊,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
“安安,安寶,你在哪裏?!”
她掙扎着起身,雙手下意識去攬女兒,卻意外攔住一個男人,嚇的縮回了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在找我的女兒!”
蘇荷低着頭,慌亂道歉,只感覺眼前一片混沌,甚麼也分辨不清。
“乖寶,你在哪裏,不要嚇媽媽,快來媽媽這裏!”蘇荷喊着喊着又流出眼淚。
“媽媽,我在這裏!”
楚安安見媽媽哭了,嚇的撲到媽媽懷裏!
“死丫頭,你跑哪裏去了,嚇死媽媽了啊,這是哪裏,不對,我們還在醫院,你快走,安安,這裏很危險啊!”
蘇荷摟住安安,才意識到這是沈家抓她的地方,又一把推開了女兒。
“快跑,安安,快去報警!”
“去找警察叔叔!還有,千萬不要回來,千萬不要啊!”
蘇荷漸漸恢復了視力,見屋裏空無一人,女兒還笑嘻嘻地站在原地不動,不禁就要生氣。
“小荷,別怕!”
突然,一個帶着磁性的男聲,在蘇荷背後響起。
蘇荷如遭雷擊!
簡簡單單四個字,在她的耳朵炸響。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苦苦期盼了十年,想了整整十年!
不等她轉身,楚狂瀾一把攬住了她嬌小瘦弱的身體,蘇荷費力的仰頭望去,一眼十年!
楚狂瀾,我的老公,你終於回來了!!!
眼中的淚水好像開閘一般無法停歇,埋在老公的懷裏失聲痛哭。
“你去哪裏了,你到底去哪了啊!”
“這麼多年,我以爲你死了,我真以爲你死了呢啊!”
蘇荷捏緊了拳頭,一下一下打着楚狂瀾的肩膀。
“你還知道回來,你都有閨女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我……”
楚狂瀾感覺嗓子堵得厲害,他沒想到,十年未曾流過一滴虎淚的他,今日兩度失聲哽咽。
十年生死兩茫茫,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小荷,我去當兵去了,對不起,這一走就走了十年!”
蘇荷仰起頭淚眼婆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求你了,別再扔下我們好嗎?”
楚狂瀾點頭,心中暗暗發誓永遠不會再離開她們母女。
隨後,又告訴妻子,抓她的沈家已經伏法,蘇荷才放下心來。
“這些壞人就應該被抓起來!”
蘇荷突然想起一旁的女兒,俏臉一紅。
“安安,快來,這就是你的爸爸,快喊爸爸!”
安安已經撲了過來,三人摟在一起。
“媽媽,我早就跟爸爸相認啦,誰讓你醒的好慢!”
“你這孩子,也不怕壞人假冒爸爸!”蘇荷佯裝生氣的拍了拍安安的頭,一臉幸福。
等蘇荷平復了心情,楚狂瀾便帶着她們離開了廣安醫院。
門外,九州軍已經全部撤離,只有袁嬰牽着絕塵馬等在這裏。
“爸爸,你看,居然有一匹紅色的馬哎!”
小安安看見絕塵馬,新奇之下,掙脫爸爸的手跑了過去。
“安安,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