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回到小時候。
十多年前的一個雨夜,一個保姆打扮的女人敲響了她們家的房門,懷抱裏還有個尚在襁褓中的女嬰。
那女嬰身上有着跟她一模一樣的胎記。
她覺得投緣,可母親卻告訴她,那嬰兒是別的女人偷生下的孩子,是父親出軌的證據!
那嬰兒不是她的妹妹,是不潔的私生子!
是葉家的污點!
可白櫻……會是當年那個嬰兒嗎?
“葉瀾,你先上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葉瀾的思緒。
葉瀾呆怔地看了眼赫連燁,“阿燁……”
男人一個眼神看過來,她登時住嘴,狠狠瞪了眼白櫻才轉身上樓。
客廳內只剩下兩人。
白櫻全身還是溼的,白裙緊緊貼着肌膚,身體的曲線一覽無遺。
“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男人低沉的嗓音透出幾分寒氣。
她肩頭顫了顫,“是我朋友。”
男人發出泠泠的聲音,“朋友?”
白櫻剛纔淋了雨,這會又站在風口被男人問話,有些受不住寒,身體開始晃動。
“說話!”男人聲音突然狠厲。
她嚇得一抖,剛要回話,眼前突然一黑暈了過去。
……
男人一夜未歸,葉瀾也整整一夜都沒有閤眼。
天亮時她才得知,白櫻生病了,而男人在隔壁守了女人整整一晚上。
她立刻煮了白粥送到了隔壁。
進門時,男人正在沙發上坐着辦公。
赫連燁聽到動靜,掀眸看着她,“你進來幹甚麼?”
葉瀾快速掃了眼牀上的女人,病後的白櫻更顯得出清純乾淨,嫉妒的慾望瘋長起來。
她握緊手裏的餐盤走到男人身邊,“阿燁,我聽說你昨晚一直沒睡,特地給你煮了粥。”
赫連燁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不餓,你自己喫吧。”
葉瀾笑容一僵,將粥放下,坐到了男人身邊靠過去。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機響了。
赫連燁接了電話,起身出門。
葉瀾撲了個空,眼神哀怨地盯着男人的背影。
三天前,她雖然李代桃僵,代替了那個女人鑽進了男人懷裏。
萬幸男人沒有發覺不對,可她終究還是完璧之身,總覺得心裏頭不踏實。
還有那個趁虛而入的女人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
“燁哥哥……”虛弱的女聲幽幽響起。
葉瀾震驚地抬起頭,看着牀上昏迷的女人。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真的對男人有綺念!
她猛地起身來到牀邊,想再確定一下女人肩膀上胎記,手指剛撥開她的衣襟,背後陡然響起男人的聲音。
“你在幹甚麼?”
葉瀾一抖,立即收回手看向男人,“阿燁,你來看看她身上這是甚麼?”
赫連燁蹙眉走過來,視線落到白櫻的身上,黑眸一沉。
女孩鎖骨的下方滿是暗紅色的草莓印,雖然看着時間有點久了,但無疑是某個男人搞出來的!
胸腔湧上一股無名之怒。
他平時連手指頭都捨不得碰下的女孩,竟然已經……
葉瀾細細觀察着男人的表情,適時的開口,“阿燁,看樣子她不是離家出走,是偷偷跑出去跟男友約會了呢。”
“嘭——”男人一拳捶在了牀板上。
葉瀾生生嚇了一跳,連忙道:“阿燁你別生氣,我知道她是你養的孩子,可她畢竟也成年了,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是正常的。”
赫連燁雙眼噴火,“她才十八歲!有甚麼需求?”
“現在的孩子都開放着呢,怎麼能跟我們比呢?在認識你之前,我可是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呢。”
“好啦,你先去公司吧,等她醒了我會好好跟她談談的,至少不能再讓她大晚上的跑出去了。”
赫連燁看着病榻上的女孩,眯眼黑眸,“那你好好教教她甚麼叫自尊自愛!”
說完,男人負氣離開。
白櫻意識漸漸清明時,正好聽到了男人離開前說的那句話。
是燁哥哥。
他在跟誰說話?
她極力睜開眼想跟男人解釋昨晚的事,入目卻是葉瀾那張精緻的臉。
她怔愣了兩秒,纔想起葉瀾已經住進了莊園的事實,心再一次空了。
就在這時,冰冷的女聲陡然傳進她的耳朵,“你叫白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