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省。
臨江市。
機場。
“爺爺,快看!”
“在百將大比中,陳將軍力壓羣雄,勇冠三軍!”
剛出機場的小孩,指着手機屏幕,語帶激動。
一旁跟着的老者,暗讚道:“一代儒將陳仙芝,果然名不虛傳!”
生子當如陳仙芝。
戎馬五年,一戰封神。
可惜。
世人只知陳仙芝,卻不知陳山。
看着那一老一少的背影,陳山順手披上一件灰舊的風衣,轉身出了機場。
機場門口。
正停着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車前。
站着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老者。
在看到陳山的時候,那黑衫老者急忙上前迎接,“老奴梁忠,恭迎陸少凱旋而歸。”
“你認錯人了。”
“我姓陳,不姓陸。”
陳山語氣冰冷,懶得多看梁忠一眼。
“放肆!”
“你一個私生子,竟敢對梁管家如此無禮?”
跟在梁忠身後的保鏢,指着陳山的鼻子呵斥道。
在陸家保鏢看來。
眼前此人,實在是有點不識抬舉。
一個私生子,也敢如此跟梁忠說話?
梁忠。
燕京八大豪門之一,陸家的管家。
可以說,這梁忠,就是陸家在外的代言人。
對梁忠無禮,就是對陸家不敬。
倒是梁忠,被保鏢的話,嚇得膝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額頭上,更是滲出了一層豆粒大小的冷汗。
這世上,竟然有人敢當衆呵斥第一儒將陳仙芝?
無疑。
這是死罪。
“你!”
“好大的狗膽!”
說話的時候,陳山眼露S意,冷視着那黑衣保鏢。
此時。
那保鏢,只覺全身僵硬,像是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
好可怕的S氣。
好可怕的眼神。
他到底是誰?
啪。
梁忠一巴掌抽了上去,怒罵道:“閉嘴!這有你說話的份嘛?”
“私生子?”
陳山自嘲一聲,扭頭說道:“回去告訴陸野狐!想讓我回歸陸家,就讓他到我母親墳前,跪上三年!”
十年前。
陳山母親病危之時,曾帶着他前往燕京陸家,希望陸野狐,可以讓陳山認祖歸宗。
但,卻被陸野狐給拒絕了。
最讓陳山憤怒的是,陸家竟然將他們母子,強行驅逐燕京。
美其名曰,維護豪門顏面。
回到臨江不久,陳母就鬱鬱寡歡而死。
就在陳山絕望之際,蘇櫻雪出現了。
若不是蘇櫻雪,陳山連葬母的錢都沒有。
在相處的過程中,兩人暗生情愫。
但,就在五年前的婚禮上,陸家人竟然派了S手前來。
爲了不連累蘇櫻雪,陳山只好逃婚,遠赴北境,從軍入伍。
五年。
只用了五年。
陳山就得以封侯拜將,成爲華國曆史上,最爲年輕的將官,沒有之一。
“少……少爺,這是千達集團的股份轉讓協議,也是陸家對您做出的補償。”梁忠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急忙將協議遞了上去。
陳山接過協議,面無表情的說道:“千達集團,本就是我母親所創,何來補償一說?”
話畢。
陳山便坐車離開了機場。
看着遠去的車影,梁忠深深的舒了口氣,“來人!將這個以下犯上的狗東西,埋了!”
“梁管家,這是爲……爲甚麼?我對陸家,可是忠心耿耿。”早已嚇得癱軟的保鏢,哭喪着臉說道。
梁忠蹲身,壓低聲音說道:“因爲,他名陳山,字仙芝。”
“甚麼?”
“難道他……?”
那保鏢滿臉惶恐,兩眼一白,嚇得昏死過去。
跟五年前一樣。
地上。
青苔斑斑。
湖邊。
人影綽綽。
一幕幕的記憶,湧上心頭。
曾幾何時。
陳山與蘇櫻雪,湖邊泛舟,鴛鴦戲水。
城頭巷。
十八號。
正是蘇櫻雪的家。
來到門前,陳山鼓足勇氣,想要上前敲門。
但不知爲何,陳山舉起的手,久久無法落下。
或許。
這就是陳山愧疚的表現吧。
這五年來,蘇櫻雪到底承受了多少屈辱?
陳山連想都不敢想。
“誰呀?”
正思忖間,一個轉着輪椅的男子,伸手拉開了院門。
在打開院門的那一刻,陳山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蘇峯?
蘇櫻雪之父?
他的腿怎麼了?
到底是誰,弄斷了蘇峯的雙腿?!
陳山緊握的拳頭,發出了‘咔咔咔’的脆響聲。
坐在輪椅上的蘇峯,眼睛紅潤,“你……你是陳山?”
“爸。”
“我回來了。”
陳山跪地磕頭,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誰能想到。
堂堂第一儒將陳仙芝,竟然也會流淚?
蘇峯摸了摸陳山的頭髮,憨憨一笑,“回來就好。”
“老頭子,是誰回來了?”
“櫻月嘛?”
正在做飯的趙翠萍,擦了擦手,從廚房走了出來。
蘇峯示意陳山起身,扭頭笑道:“翠萍,是……是陳山回來了。”
陳山?
這個讓蘇家抬不起頭的東西,竟然還有臉回來?
五年前。
陳山當衆逃婚,讓蘇櫻雪丟盡了臉。
這五年來,蘇櫻雪受盡屈辱。
而這一切,都是拜陳山所賜。
“畜生!”
“你還有臉回來?”
“給我滾出去!”
趙翠萍抓起掃帚,朝着陳山的臉掄了過去。
啪。
掃帚結實的打到了陳山臉上。
但,陳山卻沒有躲。
坐在輪椅上的蘇峯,急忙喊道:“翠萍,你幹甚麼呢,還不趕緊將掃帚收起來。”
“爸,出甚麼事了?”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是她!
戎馬五年!
陳山全靠蘇櫻雪的照片撐着!
哪怕是陷入死地,陳山也不曾膽怯半分!
啪啦。
一聲脆響,蘇櫻雪手中的水杯,落到地上,摔了個稀碎。
蘇櫻雪聲音微顫,“陳……陳山?”
“櫻雪。”
“我回來了。”
陳山錯身越過趙翠萍,朝着蘇櫻雪走了過去。
五年前。
陳山逃婚那一幕。
蘇櫻雪久久不能釋懷。
每一次,都在噩夢中驚醒。
“你……你爲甚麼要逃婚?”
“你知不知道,這五年裏,我受了多大屈辱?”
蘇櫻雪一個勁的捶打着陳山胸口,委屈的哭了起來。
陳山將蘇櫻雪攬在懷裏,信誓旦旦的說道:“從即日起,我七尺之軀,不再許國,只許卿!”
哐當。
突然,院門被人一腳給踹了開來。
“大伯,林少前來提親,還不趕緊讓櫻雪出來迎接?”說話的,正是蘇峯的親侄子蘇明。
提親?
我陳山未死,這蘇明,就敢帶人上門提親?
見蘇櫻雪跟一個陌生男子抱在一起,蘇明臉色大變,“蘇櫻雪,你……你竟敢給林少戴綠帽?還不趕緊將這個野男人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