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建學校
李舒家的房子也相對大些，三間小瓦房。趙昊帶着行禮走在後面，林妙跟李舒媽媽挽着手走在前面。進了村，趙昊就依稀聽到村民的議論：“你看自從李舒從咱們鳳塔村走出去，這李舒媽媽三天兩頭就在吊橋盼着。今天也可算是盼回來了。”
“可不是嘛，咱村也就出去這一個大學生，幾年前縣長不是還來慰問過嗎？”
趙昊聽到這裏心裏一顫，自己好像也好久沒有回去了。
到了李舒的家，補上了拉下的幾頓飯。李舒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村裏人，不善言辭，漂亮話也不會說。就去安排趙昊和林妙的住處，讓他們休息去了。
在車上沒有好好睡過的趙昊，看見溫暖的大牀，也是兩個眼皮亂打架。
不知道睡覺多久，趙昊隱隱約約像是聽到了人在交談。
“閨女，你不在外面找個工作。安家落戶怎麼回來了？”憨厚的聲音說道。
“哎呀，爸。看你說的，外面有甚麼好的。不如回來辦校教書，你看看咱們這個地方。再不出幾個有本事的人，以後都只能守着老本種地了。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你看看咱們村和周圍的爲甚麼這麼窮。不僅僅是因爲大山的阻隔，最主要沒有文化。”李舒說道。
趙昊感覺隔壁安靜了一會兒，又傳出憨厚的聲音：“閨女說的對，窮鄉僻壤出刁民，爲啥說咱們是刁民！就是沒文化，咱這一代苦了也就苦了，說啥也要爲了下一代。學校要辦！”
李舒爸爸狠狠的嘬了一口煙，房間裏不一會兒就煙霧繚繞的。
“老頭子，辦校容易。可是咱們哪有錢？”李舒媽媽擔心道。
“媽，這幾年我有個五六萬存款，蓋三間平房還是夠的。”
“行了，我一會去村長家商量商量去。”李舒爸爸一咬牙道。
至於後面發生了甚麼事情，趙昊就完全不知道了。因爲他睡的太死了。
大約是到了第二天，趙昊就被屋外的喧鬧聲吵醒了。
趙昊推開門就看到院子裏佔滿了老老少少，而林妙也和李舒站在一起。
“李女娃兒，你說要辦學校是真的嗎？”一個披着老軍衣，臉上的皺紋就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的老人道。
“嗯，是的。這次回來就是辦學校，讓咱們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學。”
其他人一聽，紛紛同意。再加上村長大力支持，辦學校這件事就板上釘釘了。
村長直接帶人去丈量蓋學校需要的地，雷厲風行，不帶半點猶豫。說是甚麼在窮不能窮教育。
趙昊不禁咋舌：“這是不是太快了？”
“你是不知道山區裏的苦，我上學的時候都跑個十幾裏地山路。等到晚上的時候一個人還飛奔似的回家，生怕遇到甚麼不測。如果有條件的話，誰還會讓孩子這樣苦。”
趙昊有那麼一瞬感覺一點也看不透李舒，一個遇到小偷只能靠裝睡來逃避的女孩兒，這一刻是這麼高大偉大。
待到下午，趙昊和林妙便跟李舒去了施工的地方。
反正林妙也說了，既然目的地和這裏僅有一村之隔，那便不急了。閒着無聊，就跟李舒來了工地。昨天來的時候，趙昊就沒有好好觀察觀察，現在才知道甚麼是上山難，下山更難。
亂石，植被包圍了整個鳳塔村。與大山相比鳳塔村就是那滄海一粟，渺小的不可言。
村長精心挑選了一個最好的地方，用來建造學校。等到趙昊到的時候，就看到上至耆耄老人，下至十歲幼童，男女老幼，全都在幾百米遠的地方運送石塊。主要是這裏比不上繁華地帶，沒有甚麼磚廠。大型車輛根本進不來，所以只能用石塊作爲地基。
“舒娃子來了。”村長大老遠看到李舒三個人過來，打招呼道。
“村長，現在都開始幹了嗎？”
“嗯，趁着現在不忙。咱們村壯勞力都在，幾個有名氣的瓦工，刀工。都在現場指揮，建房有保障。”
“村長，你對大家說。這次建房的費用我出了，他們的勞務費用等結束了。再給他們。”李舒道。
“噫！舒娃子，你這就不對了。你說建學校教學，這都是爲了娃們好，我們都知道。而且這都是自願過來勞動的。村裏還有些錢，蓋學校是夠了。你能回來教娃們上學已經是很好了，這錢可不能再讓你出了。”村長拿起了菸袋，嘬了一口道。
“村長，這…”李舒的話還沒講出口，就被村長打斷了。
“舒娃子，我知道你是對村子好。可是該拿的誰都不能少，不該出的誰都不能出。咱們村還等着你帶着一起奔小康呢。”村長道。
“舒姐姐，村長說的對。你可以用你的錢給孩子們買些學習用品，一樣是幫助了孩子們。”林妙在旁邊說道。
趙昊倒是沒有意見，這辦學校本來就是村裏集體的事，一個人全出，也不太好。畢竟都不是有錢人。
李舒見拗不過村長，也只好同意了。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可能都是你一個人付出。”趙昊拍了拍李舒的肩膀說道。
“嗯。”
過了一會兒，李舒和林妙被幾個婦人拉走去買用的東西了。趙昊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可能在哪站着，就到前面去幫忙。
“娃子，你去休息吧。你們城裏人幹不動這的。”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人，見趙昊要幫忙。
其他的精壯勞力也紛紛笑道：“對，你這小身板可別累壞了。”
趙昊知道他們是在開玩笑，並沒有在意。而是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肌肉，道：“看見沒，我可不是小身板。肌肉我也有。”
“肌肉？這是肥肉吧！你看看這纔是。”幾個漢子，擼起袖子露出古銅色的皮膚，顯出健碩的肱二頭肌。
結果趙昊要幫忙，村民愣是不讓。生怕累壞了趙昊。趙昊看到幾個十歲幼童光着腳在來來回回的搬些小石塊，感覺自己像是受到了侮辱。自己一個七尺男兒，還不如孩子。
“大叔，這塊我來抱。”趙昊見之前與自己說話的老人和另兩個要抬一塊近二百斤的大石塊，趕忙說道。
“你？”老人看着要逞強的趙昊，發出來疑問。
早知道一塊近二百斤的石頭，村裏精壯的漢子搬起來都非常喫力，何況是趙昊這細皮嫩肉的。
“放心吧。”趙昊拍了拍胸口說道。
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力氣，自己還是知道的。自從做了地府的臨時工，先是有了金剛不壞之軀，力氣也大了不少。二百斤的東西還是鬆鬆的。
“啊哈。”趙昊直接將石塊搬了起來。
‘哎，似乎不太重？’趙昊感覺着石頭的重量想道。
在其他人眼裏，這也了不得了。搬着石頭如履平地，看呆了不少人。
‘咚’的一聲，石頭落地。其他小孩子看到紛紛跑來，一個肉嘟嘟的小女孩兒道：“大哥哥，你真厲害。這麼大的石頭都能搬起來，比我爸爸還厲害。”
“是嗎？那哥哥真是太高興了。”
“是的，大哥哥你真厲害，我以後也要像你一樣。”站在趙昊身前的一個小男孩崇拜的說道。
周圍的精壯勞力，看到自己的娃跑到趙昊身邊說他厲害，崇拜他，內心可是受了億萬點傷害。
爹纔是孩子的榜樣！氣的一羣精壯勞力非得要跟趙昊比試比試，看看誰弄的多。
“哦哦哦！爸爸加油。”周圍的孩子見有比賽看了，紛紛吶喊助威就起來。也吸引就不少幹活的人停下來觀看。
“哎呀，丁老三。你不行啊，你看看人家比你走的還快。”
“王老弟，你可要加油呀。不能丟了咱們姓王的臉。”
丁老三搬着石頭，臉通紅，脖子處的青筋都顯露無遺：“滾幾吧犢子吧，你個瓜慫。”
結果說要比賽，卻有一個臨時當了逃兵。美名曰：“我是拉拉隊。”
比賽的四五個人，反倒是趙昊神情沒有變化。其餘的幾個人不是喘着大氣，就是臉憋的通紅。不到十分鐘就紛紛認輸了，惹得圍觀的人哈哈大笑。
“兄弟，你真厲害！看着瘦胳膊瘦腿得，沒想到有把子力氣。”丁老三喘着大氣道。
“哈哈哈哈，還行，還行。”趙昊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在裝逼。
“大哥哥，你真棒！”剛纔那個肉嘟嘟的小女孩兒看趙昊蹲在地上，啪嘰一下親在了趙昊的臉上，然後轉身就走了，和幾個小孩子一起在不遠處玩耍。惹得大家鬨然大笑。
“丁老三，你這當爹的。看來也比不上趙昊呀。”
“你不是你生的吧？哈哈”
幾個年紀相當的，相互開着玩笑。趙昊也感覺自己已經融入了這個集體。
“哼。也只要像老子一樣才能生出這麼可愛的閨女。不像你，也只能生出虎了吧唧的小子。”
幾個人趁休息的時候談天說地，亂成一團。趙昊沉浸其中，還是這裏民風淳樸。
當趙昊他們聊的正嗨皮的時候，卻傳過來小孩子的哭聲。
趙昊他們往哭聲處一看，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塊近千斤的巨石，從剛纔搬石頭的半坡出滾了下來。
速度是越來越快，不巧的是路徑正好是朝着小孩子們去的。其他大點的孩子，都已經躲得遠遠的了，唯獨剛纔丁老三的閨女年紀太小了，沒走兩步，就絆倒了。其他孩子也嚇的嚎嚎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