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拒之門外

張南站在原地,看着霍靜溪母子三人消失在大街上。

要是霍靜溪能夠罵他一頓,打他一頓,他都能接受。

畢竟十年了!

畢竟一個姑娘家帶着兩個孩子生活十年了!

他能想象在這十年裏,她所承受的煎熬、痛苦和屈辱!

可是現在她對他不理不睬!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他最怕的就是得不到她的原諒!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嘟嘟響兩聲。

他掏出手機一看,是王子敬發來的微信。

發來三條!

第一條:老大,嫂子現在就在你老家張家莊居住,居住在你父母原來生活的地方。

第二條:嫂子懷孕之後跟父母鬧掰,便去了你老家,一個人生活在那裏。而後在一個秋雨之夜,她就在那裏生下兩個孩子。

第三條:當時沒有接生醫生,沒有產婆,是鄰居馬家三大娘陳喜麗幫她生下兩個孩子。生下孩子之後,她臥牀了三個月,都是三大娘照顧兩個孩子。

張南一看,熱淚滾滾。

他能夠想象靜溪當時的艱難和痛苦,可是她堅持下來了!

靜溪,讓你受委屈了!

欠你的,我張南一定會還!

張南擦去淚水,走向按摩店。

還沒走到寶駿車邊,幾個大漢抓着短棍和鋼鞭S氣騰騰地衝上來。

“就是他!”

“打傷白總!”

“廢掉他!”

周圍有很多人,嚇得紛紛躲開。

要知道,這都是街霸,無人敢惹。

張南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幾拳打出去。

撲撲騰騰!

幾個大漢都被擊飛,摔個七葷八素。有人慘叫,又有人昏過去。

世界級S手都能被他輕鬆擺平,何況幾個街頭螻蟻!

周圍的人們驚呆了。

張南開車便走,駛向鎮子東南角的張家莊。

周圍的人們一看,更是驚愕。

這人到底是誰?這麼能打,怎麼開着寶駿車又這麼低調?

張南駕駛着寶駿車來到張家莊。

村子變化很大。

可以說是鉅變!

十年前離開的時候,這裏大多是瓦房或是平房,而後現在大都是二層三層的小洋樓了。

整個村子看上去,不像是一個村莊,更像是一個大型的別墅小區。

只是村子中間的小路坑窪不平,大水坑裏有很多垃圾,小河邊也有很多垃圾,看上去很不衛生。

來到村莊的西北角,他看到一個極其熟悉的院子。

那裏是個平房小院,那裏就是生他養他的地方!

想到英年早逝的父母,想到自己以前生活的細節,又想到現在老婆孩子就在這裏生活,他不由得又一次熱淚盈眶。

爹,娘!我回來了!

靜溪,我回來了!

順着一條坑窪不平的小路,張南來到自家平房小院前,把車停在路邊,而後下車。

路邊有幾個婦女正在聊天,都好奇地看向寶駿車,看向張南。

要知道,以前從未有過甚麼車輛停在這裏!

“咦!這不是張南嗎?”

“哎呀,張南迴來了!”

“張南,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

幾個婦女認出是張南,急忙圍上去問長問短。

其中的白髮老太婆更是一把抓住張南的手:“張南,你這孩子咋纔回來啊?!”

張南認出她們,都是附近的幾家鄰居,更是認出抓他手的老太婆正是東邊的鄰居馬家三大娘陳喜麗。

他不由得鼻子一酸:“三大娘,我回來了。”

陳喜麗瞅着張南,老淚縱橫,“傻孩子,你可回來了!這麼多年靜溪她可是沒少受苦,你快回家看看他們吧!”

“哎!哎!”張南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

想到甚麼,他打開後備箱來,提出三提純牛奶來,“三大娘,二嬸兒,三嫂子,來,一家兩箱,快提回家!”

“傻孩子,咱們還是回家吧!”陳喜麗她們根本不要,都提着牛奶走進張南家的小院。

張南背起揹包,跟在後面。

看到小院十分整潔,跟以前一模一樣!只是家裏仍是顯得十分清貧!

擔心靜溪還不會原諒他,他心中砰砰亂跳。

“靜溪!靜溪!你快看看誰回來啦?”陳喜麗激動地大喊大叫起來。

“靜溪!靜溪!”

“快出來快出來!”

二嬸兒她們也都大喊大叫起來。

霍靜溪帶着兩個孩子正在廚房做晚飯,聽到喊聲走出廚房,“三大娘,帶牛奶幹啥?”

“這都是你的親人帶回來的!”陳喜麗放下牛奶,指向大門口,“快看看,誰回來了!”

霍靜溪看過去,一下怔住。

院子門口站着一個又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張南!

很多刻骨銘心的往事又一次湧上心頭!

張南眼巴巴地望着她。

這一刻,他不再是醫神,不再是統領三軍的首領,而是一個回家的浪子!

一個急需老婆認可的浪子!

霍靜溪突然衝到牛奶邊提起來幾箱牛奶,便衝出大門,轟隆一聲把牛奶都扔出去。

而後她又冷冰冰地返回,一言不發地走向廚房。

張南黯然失色,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靜溪,你這是幹啥?”陳喜麗慌忙跟上去,“你這孩子,你這是幹啥?現在張南迴來了,願意跟咱過日子,咱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幾個婦女也都跟上去勸說:

“靜溪,浪子回頭金不換!”

“現在張南迴來了,咱可得給個機會!”

“再說,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霍靜溪坐在廚房裏,兩眼含淚,一直都一言不發。

張思南偎依在她身邊,就靜靜地看着他,兩個大眼睛裏也含着淚水。

“媽媽!”張振南走到霍靜溪身邊,拉着她的胳膊,哭鬧起來:“媽媽,我要爸爸!爸爸回來了,我要爸爸!”

“你爸爸早死了。”

“沒有,媽媽,外面就是我爸爸……校長都說了,他是爸爸……”

“你爸爸死了!”霍靜溪怒喝起來。

張振南哭:“沒有,外面就是爸爸,校長說的……”

霍靜溪突然抓住他,把他按到腿上,褪下褲子便啪啪啪啪狠打起屁股來:“你沒有爸爸!你沒有爸爸!我叫你要爸爸!我叫你要爸爸!”

張振南大哭起來。

陳喜麗慌忙衝上去,抓住霍靜溪的手:“你這靜溪,怎麼打孩子?”

“孩子找爸爸,有錯嗎?”另外的婦女抓住霍靜溪的手,也勸說起來。

張振南張大嘴巴哭。張思南也哭。

張南站在外面,聽到兒子捱打的聲音,又聽到他的哭聲,萬箭穿心,捂住臉便無助地哭泣起來。

他知道,靜溪現在還不接受他!

更談不上原諒!

現在他回來還爲時過早,他需要慢慢挽回她的心!

“你走呀!你快走呀!”張思南突然衝出來,衝着張南哭喊,可愛的小臉蛋兇巴巴的。

張南一驚,淚眼婆娑地望着她。

靜溪不原諒,難道小小年紀的女兒也不原諒他嗎?

“你走呀!”張思南衝到張南身邊,推搡起他來,“不是你回來,我媽媽不會哭,我小弟不會捱打,你走呀!”

張南更是肝腸寸斷,捂住臉,一邊哭泣,一邊走向大門。

“思南,爸爸走,爸爸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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