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任天穹和柳嫣然都默然,一句話都不說。
六年沒見,今天第一次見,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足夠二人刻骨銘心。
“天穹…”
眼見氣氛越來越冷,柳嫣然先開口。
話沒說完,車子發出一聲尖嘯,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兩輛商務車橫在了任天穹的車前,車上下來十幾個手裏拿着刀棍的混混。
爲首的一個剃着青皮腦袋,正是杜文亮的手下阿鬼。
阿鬼滿身的文身,罵罵咧咧的衝着捷達走了過來。
“天穹,這是……”
柳嫣然從小金枝玉葉,那裏見過這樣的場景,一下就慌了神。
“嫣然,別怕,有我在,待在車裏,哪都別去。”
說完,任天穹打開車門下了車。
就憑這幾個毛頭小子,他還沒有放在眼裏。
“媽的,在濱城竟然敢有人惹我們杜家的少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個混混耀武揚威的揮舞着手中的鐵棍。
“讓讓,讓杜少來出這口惡氣。”
阿鬼大手一揮,十幾個混混分成兩列站開。
杜曉東在杜文亮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前來。
“任天穹,你今天打折了我兒子一條腿,說吧,你是想怎麼死?”
杜文亮用手指着任天穹,口氣囂張無比。
任天穹一看,原來是下午停車場的那小子。
不禁有點佩服,腿都斷了不回家好好休息,還敢來找自己。
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給你一分鐘,帶着你的人從我面前消失,嚇着我老婆,後果很嚴重。”
任天穹掏出一支菸給自己點上,悠哉悠哉的抽了起來。
“他孃的,任天穹,你哪來的勇氣和我這麼說話,現在跪下道歉,我可以選擇少打斷你一條腿。”
杜曉東仗着人多很是囂張。
柳嫣然在車上認出了杜曉東,急忙下了車,站在了任天穹面前。
“杜少,我丈夫下午出手是重了點,可是,是你先調戲的我。”
杜曉東見柳嫣然下了車,頓時來了興致。
“柳嫣然,要我饒了你這個廢物老公,也不是不可以,今晚去酒店陪我好好商量商量今後怎麼合作,要不然,今晚你老公死定了。”
說完,杜曉東和阿鬼的手下笑作一團。
“啪”
杜曉東上一秒還在哈哈大笑,下一秒就躺在地上了。
嘴角流着血,幾顆被打斷的牙齒掉落出來。
沒有人看到發生了甚麼,這一切發生太快了。
“杜少。”
“杜少…”
阿鬼急忙彎下腰來查看杜曉傷情。
“爸,阿鬼,快上啊,給我砍了他,我要他死。”
杜曉東氣炸了,自己一口漂亮整潔的大白牙直接被任天穹一巴掌幹廢了。
“艹,兄弟們,給我一起上,廢了這個逼!”
阿鬼和手下張牙舞爪的向着任天穹衝了過來。
任天穹一把拉過柳嫣然護在身後,然後抬腳對着眼前這幾個混混踢了過去。
“呯呯呯”
任天穹輕描淡寫的幾腳,瞬間,幾個混混飛了出去。
都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阿鬼最慘,爲了給主子撐臉面,他衝在了最前面。
結果臉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任天穹一腳,一個弧線後啪的一聲掉在了十米開外。
臉上也早已經面目全非。
“你,你怎麼敢?”
杜文亮在濱城混的也有一定的名聲,平日裏只有自己欺負別人,甚麼時候有人敢在杜家頭上拉屎撒尿。
任天穹丟了菸頭,不緊不慢的走到杜曉東面前。
“你剛纔說要我下跪?還對我老婆出言不遜?那我就給你長長記性!”
說完,任天穹一腳踩到杜曉東下午剛接好的那隻斷腿上。
“嘎巴”一聲。
杜曉東的腿又斷了。
“啊……!”
杜曉東看着眼前的任天穹,眼裏一片驚恐。
杜文亮乘着任天穹不注意,抄起了一根掉落在地上的棍子,衝着任天穹的頭狠狠地砸了過來。
任天穹頭都沒抬,直接向後伸手,赤手空拳接住了杜文亮這一棍。
任憑杜文亮怎麼使勁兒,棍子被牢牢的抓在任天穹手裏,紋絲不動。
“怎麼?你也想和你兒子一樣坐輪椅嗎?”
任天穹手腕一抖,杜文亮直接倒在了地上。
任天穹用腳踩在了杜文亮的胳膊上,稍一用力,杜文亮的胳膊應聲而斷。
“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的。你看,這樣一來就好多了。”
任天穹看着躺在地上的杜家父子二人,彷彿在欣賞一件傑出的藝術品一般。
“以後膽敢再打我愛人的注意,丟的就不是一隻胳膊和一隻腿了,年輕人,要好自爲之。”
說完,任天穹拉着柳嫣然上了車,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車上,柳嫣然看着任天穹,無奈的搖了搖頭。
“天穹,你以後是該收收你的脾氣了,這個社會是靠腦袋的,不是靠這些打打SS,你明白嗎?”
說完,柳嫣然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甚麼。
“聽你的,我的老婆大人。”
“你……不準叫我老婆。”
柳嫣然氣囊囊的鼓起了嘴巴,模樣十分俏皮可愛。
任天穹無奈的撓了撓頭,自己這個媳婦,還真是可愛死了。
回了家,張翠玲早就等在客廳裏了,看上去一臉的不高興。
“嫣然,你怎麼把他也帶家來了?”
張翠玲沒好氣的說道。
“媽,任天穹是我的丈夫,他不睡咱家難道去外面睡大街嗎?”
柳嫣然在原則問題上一向不含糊,現在任天穹是他的丈夫,她當然要向着任天穹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嫣然,咱們家廟小,容不下人家這尊大佛,反正,只要我在,他就不能住咱們家。”
任天穹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開口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要去睡了。”
說完,任天穹不理張翠玲,自顧自的向柳嫣然閨房走去。
既然柳嫣然是自己老婆,哪有夫妻不在一起睡覺的道理。
管他呢,睡!
張翠玲被任天穹氣的不輕,但也沒甚麼辦法,憋了一肚子氣回房間了。
柳嫣然無奈的攤了攤手,自己這個老媽,也真是的。
柳嫣然回了房間,發現任天穹衣服也沒有脫,就躺在牀上睡着了。
任天穹在塞外早就養成了沾枕頭就着的習慣。
畢竟長時間高強度的作戰,能保持一個好的睡眠至關重要。
柳嫣然搖了搖任天穹,可任天穹睡的跟一頭豬一樣。
無奈之下,柳嫣然只能和衣躺在了任天穹的身邊。
“算了,將就着睡一晚吧,明天就給這頭豬買一個小牀。”
柳嫣然也累了一天,不一會,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