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至人無己

三年前,林易從員外夫人的肚子裏鑽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將當時接生的穩婆嚇得不輕。因爲這孩子剛出生,不僅不哭,還衝着人笑。在大家都詫異的時候,奶媽抱起他的時候,才發現,哦!原來這還是個孩子,也只會哭,剛纔的笑,可能是看錯了吧。

但是後來的一切都證明,這孩子一出生肯定笑了。百分之百的笑了!因爲自從他出生三個月之後,他就再沒有哭過鬧過,甚至從來不需要大人去哄他。他的生活規律甚至比一個成年人都正常,每天到點醒來就張嘴喝奶,到了睡覺的點就睡覺。

三個月之後的他,甚至都沒有尿過一次牀。因爲他學會了恰當的敲擊自己的搖籃,時間長了,每次只要林易少爺敲擊搖籃,就有僕人端着尿盆跑過去給把尿把屎。後來林家人索性給他放了個鈴鐺,輕輕搖鈴鐺就有人過去看他要幹嘛。

有一次,聽到鈴鐺聲的僕人過去之後。林易既不喝奶也不拉屎撒尿,但是他還是一個勁的搖鈴鐺,拿甚麼玩具也沒用。直到林易的父親,拿着賬本經過的時候,鈴鐺搖得更歡了。大家想着,難道這孩子要看書?於是,就給他拿了一本大陸通史。這下林易不哭也不鬧了,坐在牀上開始一本正經的看起書來。因爲大陸通史還是比較名貴的絲綢版本,所以林易的父親安排人守在林易身邊,不要把書給弄髒了或者弄壞了,但事實證明這是多此一舉,林易每次翻書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一點都沒有小孩子那搞破壞的樣子。這樣的舉動,讓全家上下一致稱讚這位少爺從小就聰慧過人,將來一定可以成爲柳州的縣令。

可惜,這個天才卻在別的孩子都會說話的年紀,依然在搖鈴鐺,依然在不停的要着書。這在柳州傳開之後,私底下都在議論,林員外家生了個傻兒子,每天就知道玩鈴鐺,然後坐在書上發呆,那麼小的年紀,識字嘛,一看之前的甚麼不尿牀的傳聞就是假的,還小心翼翼地翻書,莫不是林家人爲了他們的商行已經要不顧一切的編出個神奇的繼承人來維持生意了吧。

等到三歲的時候,林易還是金口未開,彷佛天生是個啞巴。

撒尿,喫飯,看書,拉屎也就只會搖鈴鐺。林員外不僅花大價錢請來無數高明的名醫,終於有一次,林易父親爲了林易多方面託關係請來了舉人級別的讀書人來給診斷,看看是不是中了甚麼外道法門,可老舉人用才氣探查了身體,並無大礙。

隨後,老舉人問這孩子出生前後有沒有甚麼異常,於是林員外說出了林易出生時發生的事情。

老舉人聽罷之後說道,你這孩子可能就是天生的啞巴,就像他這種天生的啞巴應該是由於出生時沾染了星辰氣息所致。

雖然天賦上可能會非常聰慧,異於常人,但因爲沾染星辰氣息就像當於與道相合,所謂大道無聲不可輕傳,像這種情況是非常常見的。誰知,老舉人話音剛落。就聽林易在那裏一字一句的說出一句在後來弄得柳州滿城風雨的詞。

至!人!無!己!

話音剛落,天空雲動,大日晃晃照射在林員外的家裏。柳州聖廟的大儒還未來得及通傳半聖,就發現有莫大的力量將天空異象鎖住,瞬間消弭於無形。隨後,半聖的聲音在附近的每個人心中響起。此事不可外傳,本生已下三緘其口,任何人不得談論今日之事。

這邊林易剛說完這四個字,就暈了過去。

來到林易這邊,林易也是有苦說不出啊。自從第一次他發現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之後,他以爲是剛出生,無法控制身體很正常。

隨後他在第三個月的時候,慢慢發現他可以控制自己撒尿拉屎了,這讓他相當振奮。爲了充分了解這個世界,林易自告奮勇的提出要看書,於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而且他發現,只要自己盯着不認識的文字一直看,就發現那文字會慢慢轉變成自己認識的文字。於是他便開始了自己的閱讀之旅,閱讀當中他也發現自己的超級記憶仍然在,但是變得可控了,不會像以前一樣是一團無法管理的亂麻了。

爲此他高興了好一段時間,可是後來他發現,他竟然不能說話,他可以喫飯,可以喝水,就是不能說話。

苦逼的林易以爲自己這一輩子就是個啞巴了。隨後在他看書的時候,他發現了,腦海裏總是能浮現出四個字:“至人無己”他以前看過這個,這個詞的意思是,人與大道相合的時候,就無有彼此了,與道相合的人被稱爲至人,以前理解的是說明這個人刻苦鑽研,廢寢忘食,忘記了自己。隨後在看書的途中,林易發現他看得書越多,這個字就越亮,於是林易決定看看繼續一直看書會有甚麼樣的事情發生。

當老舉人來給林易看病,說到大道無聲不可輕傳的時候,至人無己這四個字就不停的在他腦海裏迴響,然後他下意識的就跟着唸了出來。沒想到唸完之後,竟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後,林易來到了一片海里,這片海的海水是金色的,林易可以直接踩到海水上而不下沉,海水的中央,有個非常破舊的石屋。

林易想着要去屋子裏看看,念頭一動,就發現已經到了石屋的門口,邁步踏入,石屋的正前方懸掛着一幅字畫,上面寫着十二個大字:“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而“至人無己”這四個字格外的發亮,顯得熠熠生輝,而其他八個字卻有點無精打采,給人灰撲撲的感覺。林易此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裏,到底是甚麼地方啊?

然後林易向掛着十二大字的字畫走去,越往前走,林易卻感覺精神振奮,然後破舊石屋外面的金色海洋在逐漸沸騰起來。走到字畫前之後,林易輕輕的去觸碰那發亮的四個字,就猛地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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