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安醫院五層採血室裏,站滿了人。
楚安安跪在醫生護士面前,不斷磕頭。
額頭已經磕出鮮血,順着慘白小臉流下,看着讓人心碎。
“嗚嗚嗚!”
“叔叔,阿姨!求求你們行行好,快救救我媽媽吧,救救她吧!”
楚安安給每一位白衣天使磕頭,天使們都轉過臉不去看她。
醫生護士,不應該救死扶傷的嗎?!
爲甚麼,爲甚麼她們不救救我的媽媽!
楚安安絕望地哭着。
幾個年長的護士忍不住落淚。
孩子,不是我們不想救,實在是不敢救啊!
這些喪盡天良的傢伙守在這裏,讓我們怎麼救你媽媽。
安平市沈家兒媳婦難產大出血,怎麼偏偏就你媽媽的血型相符!
這裏是沈傢俬人醫院,我們不聽老闆的話,也會被打死的啊。
白大褂低下了頭,內心飽受煎熬。
安安見給他們磕頭沒用,又去給讓她害怕要死的兇惡叔叔磕頭。
“叔叔,求求你了,放了我媽媽吧,不要再抽了,再抽,我媽媽就要死了!”
魏三聽着腳下的哀鳴,煩躁的想要S人。
沈大少讓抽出五斤血漿備用,可病牀上這個娘們骨肉如柴,抽了半天才抽出兩袋800CC,怎麼能夠!
“滾!”
他一腳踹開楚安安。
“你他媽再哭一句,信不信我摔死你!”
安安捱了一腳,全身痛的沒了知覺,拼命爬起來又抱住魏三的腿。
“不要,叔叔,求求你了,我不想媽媽死,不想媽媽死啊!”
魏三徹底毛了。
“哎呀呀,煩死我了,要不你先給我死吧!”
一把提起安安走到窗戶旁邊,拉開窗扇。
“小垃圾,我現在就把你從五樓扔下去!讓他媽你再哭!”
魏三把女孩舉到窗外,發狠就要鬆手。
安安在窗外嚇的魂飛魄散!
“啊啊啊!不要啊,安安怕!叔叔,求你了,別扔安安!”
“你要抽血,就抽安安的血吧,安安…安安也是熊貓血,安安不騙叔叔!”
楚安安哭的撕心裂肺。
“嗯?”
正要鬆手的魏三眼前一亮。
“哈哈,正愁血漿不夠,原來你也是陰性熊貓血?”
“這下好了,五斤是沒問題了!”
魏三將安安扔回屋裏,喜笑顏開。
隨即又指着衆人大罵。
“聽見沒有!趕緊接着抽,能抽多少是多少,然後抽這個小女孩的,快快快!”
醫生護士們的心都沉了下去。
孩子,你爲甚麼要說出你的血型!
爲甚麼啊!
你讓我們怎麼辦?
魏三見她們躊躇不動,上前踹了一腳。
“他媽的,愣着幹甚麼呢,快綁了她,隨時準備採血!”
手下的小弟也亮出砍D,讓她們不得不走向安安。
安安嚇的蜷縮到病牀邊,摟住蘇荷垂下的胳膊瑟瑟發抖。
“阿姨,不要,你們不要過來啊!”
大家互相看了幾眼,唉聲嘆氣。
一切都是徒勞!
楚安安很快被綁到牀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刺啦……”
是採血室大門被人打開的聲音。
“魏三,你好了沒有!”
沈家大少爺沈俊凱匆匆走入,他就是難產孕婦的老公。
“馬上好,馬上好,沈少您再給我五分鐘就行。”
魏三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卻換來一個重重的耳光。
“啪!”
沈俊凱聽完滿臉煞氣。
“還要五分鐘?五分鐘我老婆死了,我拉你全家陪葬!”
魏三嚇了一跳,趕緊給沈少解釋。
“不是啊,沈少,這女人骨肉如柴,渾身沒有二斤血。”
“不過您別擔心,她女兒也是熊貓血,少夫人用是絕對夠了。”
沈俊凱這才滿意點頭。
“算他媽你還有點用,記住,獻血協議簽好才能讓她們死!”
獻血協議是要鑽法律的漏洞,因爲供血人出了意外,自願供血而死。
沈俊凱想的周到,就算出事也跟沈家一點關係也沒有。
臨走的時候掃了一眼牀上昏迷的蘇荷,眼睛卻挪不開了。
世上,竟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沈俊凱突然捨不得這麼美麗的女人死掉。
就算蘇荷被抽取了大量鮮血,蒼白的臉上仍展現出絕色的容顏。
要是拿老婆閻珊珊和她做比較的話,簡直是天差地別,狗屎不如!
“嘶!”
沈俊凱饒有興趣的舔了舔嘴脣。
“等等!”
“還是先抽她閨女的吧!把她的設備撤掉,我另有安排。”
沈俊凱指指蘇荷,眼中Y光閃動。
魏三看的敬佩不已,這種危機時候,老闆竟然還想着玩弄女人。
掛不得人家是老闆,自己只能是個打手。
“停了停了,別採了,馬上採小孩的,快快快!敢再耽誤時間,我砍死你們。”
魏三要抓緊時間了,不然少夫人死了,自己也要陪葬。
更恐怖的是,少夫人閻珊珊來自安平閻家!
閻家如虎,沈家如狼,兩家不是一個級別。
隨着魏三喝令,蘇荷身上的導流管終於停止抽血。
採血醫生瑟瑟發抖地站在了楚安安面前。
楚安安嚇的面無人色。
安安,是要死了嗎?
可是,不用安安的血,媽媽就會死啊。
好吧,只要…
只要媽媽不死,安安的血可以全給你們又怎麼樣呢!
媽媽,還有爸爸……
安安好想回家啊!
爸爸,你在哪裏啊,爲甚麼還不來救我和媽媽!
“叔叔、阿姨!你們輕一點好不好,安安…怕疼!”
楚安安蠕動着嘴脣,勇敢的伸出白藕般的胳膊。
負責扎針的老護士直接崩潰,轉身跪在魏三面前,苦苦哀求。
“大哥,行行好吧!”
“她就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抽400cc就會死,放了她吧!求求您了!”
魏三無動於衷,身後的馬仔邁步將她踹倒。
“就他媽顯你廢話多啊,我砍死你!!”
“噗嗤!”
馬仔一刀砍在老護士的背上,老護士頓時暈死過去。
再沒有人再敢給安安求情!
“記住,這是你們最後五分鐘時間,湊不齊五袋血漿,下場跟她一樣。”
魏三指着昏死過去的老護士冷冷喝道。
大家嚇渾身哆嗦,七手八腳按住楚安安的胳膊,手上的靜脈針狠心紮了進去。
"咕嚕嚕!"
馬上傳出了採血泵開始工作的聲音。
孩子特有的、豔紅的血液開始傳輸。
楚安安只感覺身體裏面像是擰開了水龍頭,股股暖流向外流失。
寒冷讓她打起哆嗦。
“冷!好冷!阿姨,我冷!”
“爸爸,你在哪裏啊?安安好冷!!”
“安安可能,可能等不到你回來了!可是……”
“我和媽媽好想你啊!”
“媽媽告訴安安,你是天下最厲害的爸爸,安安還沒有見過你呢!”
“……安安累了,想睡!”
楚安安漸漸閉上眼睛,只覺得好睏……好睏!
夢裏似乎見到了爸爸、媽媽,安安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儀器顯示。
她的生命指數開始斷崖式下降,血漿袋即將裝滿。
楚安安陷入了昏迷。
醫生護士們甚至開始脫帽致哀。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
門外響起驚天怒吼。
“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