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君上面前,安敢行兇。”
“找死!”
人影落地後不作停留,闖進撲來的保鏢裏面,十幾名保鏢慘叫着飛向四方。
寒光閃過,人影又拔出懷中六尺青鋒,衝對方斬落。
“住手,歐陽負雪!”
“我女兒在此,不得見血!”
楚狂瀾厲喝出聲,認出的來人是誰。
麾下六大抬棺使之一,歐陽負雪。
抬棺使,凡楚狂瀾率軍出征,六大抬棺使必抬起萬斤鑌鐵棺槨,壓在陣尾,已示死戰決心。
此番楚狂瀾只領着袁嬰悄然離去,九州軍上下全都恐慌不已。
軍中一日不可無帥,龍國一日不可無君。
全軍只留一督帥坐鎮,其餘將領全部趕來尋找。
因爲歐陽負雪速度最快,所以聽到嘯叫後第一時間趕到。
“負雪護駕來遲,請君上治罪!”
歐陽負雪收起武器,單膝跪地拜禮。
“起來!”
楚狂瀾淡淡吩咐一聲,將女兒放到牀邊。
轉身後,看着沈俊凱,吐出兩字。
“跪下。”
聲似霹靂!
鎮天威壓之下,沈俊凱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他想起身,但如何努力也做不到,只能色厲內荏的說道。
“你們到底誰甚麼人,膽子也太大了,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老婆又是誰嗎?馬上放我離開,不然……”
沈俊凱開始慌了,對方似乎不是普通人啊。
看其身上的衣着,好像是個退伍老兵?
“哦?不然甚麼?”
楚狂瀾伸出一隻手掌,懸在了他的頭頂。
“告訴我,不然甚麼?”
楚狂瀾眼中S機浮現,只要他說完,當即要震碎他的腦袋。
“不然你們都要死在這裏!他媽的,我爸是沈南雄!我岳父是閻滄海,你們惹的起嗎?”
沈俊凱喊出最後底牌,瘋狂叫囂。
“沈南雄、閻滄海?”
聽到這兩個名字,楚狂瀾雙目微闔,眼中劃過一絲痛苦。
原來是你們兩個老賊?!
楚狂瀾本是雍州商界新貴,楚家二房嫡子。
父親楚闊海爲楚家時任家主,爲人公正嚴明,年富力強。
幾年內帶領楚家成爲雍州上流家族,風頭正盛時遭到親兄弟謀害,死在家中牀上。
楚狂瀾爲父親守夜看護的時候,被污衊成弒父兇手,遭到全雍州人的憎恨。
逃亡之時,只有母親關月華和未婚妻蘇荷無條件相信他的清白。
楚狂瀾只好帶着蘇荷躲到安平小城,徐徐圖謀。
可剛剛躲藏幾日又被楚家發現,當即指使沈南雄與閻滄海對楚狂瀾趕盡S絕。
若不是得恩人所救,將楚狂瀾帶入軍中,他早成一堆枯骨。
想到這裏,楚狂瀾改變主意。
“沈俊凱,我給你個機會。”
“從現在開始,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叫人。!”
“要想活命,就讓沈、閻兩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部給我到這裏集合。”
“告訴他們,雍州楚狂瀾,回來屠你兩姓滿門!”
沈俊凱愣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竟有人敢對沈閻兩家的開戰。
“你死了,你死定了!我找人弄死你去!!!”
沈俊凱掙扎的從地上爬起,倉皇逃離。
連隔壁即將難產而死的老婆也不管不顧。
楚狂瀾絲毫不放在心上,他就算跑了,閻沈兩家跑不了。
隨後轉身盯着歐陽負雪,聲音冰冷地喝問。
“誰讓你們入境的?!”
“除了你,還有誰敢擅出九州軍!”
歐陽負雪嚇的冷汗之流。
九州軍軍紀嚴明,楚狂瀾對違紀之人從未手軟。
不得將令,誰敢擅出大營!
若不是君上突然消失,引得龍國震動,他們如何敢出大營。
歐陽負雪單膝跪地,不敢抬頭。
“君上,九州軍得知您離開的消息後人心惶惶,緊急商議後,只留下玉紅衣督帥鎮守全軍,其餘統領帶着八百親衛營死士發誓要尋您回去!”
楚狂瀾心中微動,這幫生死兄弟還是寄掛自己。
“君上,他們已經來了!”
歐陽負雪往窗外一指,窗外響起列兵行進的哨子聲。
袁嬰從城外領來了八佰近衛營死士,全部進城。
“全體都有,散開警戒!”
楚狂瀾凝目望去,麾下九州軍將領果然全部趕來,醫院廣場上站滿了鋼鐵衛士。
三位統軍大督帥和五名抬棺使在醫院樓前單膝跪地,不敢上樓領罪。
八百近衛營死士列陣在北,警衛長袁嬰站在門口持刀警戒。
整個廣安醫院的病人和醫生何時見過這種場面,嚇的縮在屋裏瑟瑟發抖。
這樣,不行!
楚狂瀾皺起眉頭。
如果一旦動手,必定誤傷百姓。
“傳我將令,馬上清場!”
楚狂瀾冷冷說道。
“今夜,讓這裏變成亂、葬、崗!”
將令一出,八百死士全部動員起來。
二十分鐘後,整個醫院的醫生和病人全部被轉移到了距離最近的醫院。
八百將士圍在廣場,靜待兩家來人。
楚安安見突然這麼多陌生叔叔站在樓下,疑惑的問着爸爸。
“爸爸,外面好熱鬧啊?他們是誰啊?”
楚狂瀾輕撫女兒的臉頰,一臉溫柔。
“他們是爸爸戰友,爸爸來了很多很多的戰友。”
“那,他們是來保護爸爸和媽媽的嗎?”安安歪頭問道。
楚狂瀾緩緩搖頭。
“不是,爸爸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他們來是要討回一個說法!”
“甚麼說法呀,爸爸?”
楚狂瀾長身而起,望着樓下的芸芸衆生。
“這世道,爲何總欺負好人!”
“報……!”
“三公里處,有四千名手持利器的兇徒正往廣安醫院前來,請君上指示!”
親衛長袁嬰在樓下高聲大喊。
楚狂瀾站在五層窗口,看着八佰精兵,傲然長喝。
“凡踏進醫院一步者!”
“皆斬!”
盛夏六月,寒冷如斯!
一時間兩方都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
對方爲首兩人正是沈南雄和閻滄海。
兩個年過五十的老頭又一次拎起砍D,一臉痞氣。
“甚麼?弒父的楚狂瀾回來了?”
閻滄海當得知自己女兒大出血,又被楚狂瀾困住後暴跳如雷。
“媽的,他居然真敢回來?還敢困住我的女兒,不就是用他老婆一點血嘛,就算S他全家,不應該嗎?”
閻滄海想起那個十年前跳河而逃的少年,一陣冷笑。
沈南雄微微搖頭。
“親家啊,俊凱說不是那麼簡單,這次那小賊回來,好像領來了幾百人的衛兵坐陣,恐怕不好對付!”
連忙勸阻親家不要意氣用事,對方可是有八九百人。
“哼,他一個喪家之犬能領甚麼兵,肯定是僱傭來的保鏢罷了!”
“老沈,你快通知南部衛戍區的蕭然上校,就說有人冒充衛兵鬧事,讓他快來處理!”
“另外,咱們帶着全部手下,抓住他向楚家報喜。”
“我就不信,四千人滅不了他區區幾百人?”
閻滄海根本不信,楚狂瀾能翻起甚麼浪花。
“不錯,多少年沒人敢在安平地界鬧事了!”
沈南雄也放開了手腳。
兩個老賊一臉猖狂。
甚至叫上了兩家所有男人,共同分享這一盛世。
越是小的地方就越混亂,安平已經被這兩家禍害的不成樣子。
街上的百姓紛紛躲避這四千人組成的洪流,發現他們往廣安醫院奔去,心中惶恐。
“不知誰又得罪了沈狼閻虎啊!”
大家沒了爲戰神的興致,紛紛回家躲避。
當四千人一直奔到醫院門口,才停下腳步。
整個醫院出奇的安靜,一片漆黑。
兩個家主正要命令S入,沈俊凱從黑暗中跑了出來。
“你們可來了,爸,兒子被打了啊!”
閻滄海見女婿跑出,上前就是一個窩心腳。
“你他媽的跑出來了,我女兒呢?她怎麼樣了!”